宋祁言把我拉黑了。
或者說,在我把他所有東西扔出去之后,他單方面切斷了所有聯(lián)系。
電話不接,微信不回。
我倒也樂得清靜。
沒有了他,我的生活仿佛一下子慢了下來。
我每天準時去畫廊上班,下班后約周婧吃飯、看電影,或者干脆回家看書。
日子平靜得像一灘不起波瀾的死水。
周婧看我這樣,比我還著急。
“我的姑奶奶,你倒是給點反應?。】抟粓鲆残邪?!”
“我沒事。”我攪動著杯子里的咖啡,淡淡地說。
“你這叫沒事?你這叫心如死灰!”她恨鐵不成鋼地戳著我的額頭。
我笑了笑,沒反駁。
或許她說得對。
我的心,早在聽到那句“管得寬的姐姐”時,就已經(jīng)死了。
一個星期后,宋祁言的朋友,也是我們共同的朋友,陳飛,給我打了個電話。
“嫂子,言哥他……這幾天狀態(tài)很不好,天天在會所喝酒。”
“是嗎。”我的語氣毫無波瀾。
“你倆到底怎么了?為了一句醉話,至于嗎?”陳飛的語氣里帶著一絲責備。
“陳飛,”我打斷他,“你覺得,那只是一句醉話嗎?”
電話那頭沉默了。
陳飛是看著我們一路走過來的,他比誰都清楚,宋祁言那句話的分量。
“嫂子,我知道你委屈?!彼麌@了口氣,“但言哥他也是一時糊涂,他心里是有你的?!?/p>
“他心里有我,就不會在別的女人問起我時,說我是個姐姐。”
“他心里有我,就不會在我把他東西扔出去后,連一個解釋的電話都沒有。”
“陳飛,別再為他說話了。”
“我們完了。”
我掛斷電話,將這個號碼也拉進了黑名單。
我不想再聽到任何關于他的消息。
下午,畫廊來了個新實習生,叫安安。
就是周婧提過的那個小模特。
她長得很漂亮,是那種清純又帶點媚態(tài)的長相,眼睛大大的,看人的時候像只受驚的小鹿。
她看到我的時候,明顯愣了一下,然后怯生生地喊了聲:“林總監(jiān)?!?/p>
我點點頭,讓她去跟著老人做事。
我坐在辦公室里,隔著百葉窗,看著她在外面忙碌的身影。
我不得不承認,她很像一個人。
很像我無意中看到的,阮菲年輕時的照片。
一樣的瓜子臉,一樣的桃花眼,甚至連笑起來時,嘴角彎起的弧度,都一模一樣。
所以,是這樣嗎?
宋祁言,你不是厭倦了我。
你只是,開始懷念你那肆意張揚的過去了。
而我,這個親手終結(jié)了你過去的人,自然就成了你眼里的障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