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陪著宋祁言戒掉了賽車和狐朋狗友,讓他從長輩眼里的廢物變成了能獨當一面的男人。
朋友都笑我,說我是“京圈活菩薩”。
后來,他新認識的小模特嬌嗔地問他,我是誰。
他掐了煙,懶懶地答:“一個管我管得挺寬的姐姐。”
那天晚上,我把他所有的東西都打包扔出了門。
他踹著門,罵我不可理喻。
我隔著門對他說:“宋祁言,我不是菩薩,不想渡你了。你滾回你的燈紅酒綠里去吧?!?/p>
朋友的電話打來時,我正在給一幅剛收來的油畫做清潔。
電話那頭,閨蜜周婧的聲音又快又急,像一串機關槍。
“殊殊,你猜我剛才在會所聽見什么了?”
“宋祁言那幫狐朋狗友,還有那個新來的小模特,圍著他問你倆什么關系?!?/p>
我手上的動作頓了頓,用棉簽沾著清洗液,小心翼翼地擦拭著畫布的邊緣。
“他怎么說?”我的聲音很平靜。
周婧在那頭深吸了一口氣,模仿著一種吊兒郎當?shù)恼Z氣。
“他掐了煙,懶懶地答:‘一個……管我管得挺寬的姐姐?!?/p>
姐姐。
管得寬。
我拿著棉簽的手,懸在半空,幾秒鐘都沒有動。
這五年,我陪著他戒掉了深夜街頭的亡命賽車。
我把他從宿醉的酒吧里一次次拖出來。
我?guī)退麚醯羲赣H無數(shù)次的責罵,教他看財報,帶他入主公司董事會。
京圈里的人,從一開始笑話我異想天開,到后來半開玩笑地稱我為“活菩薩”。
他們說,是我渡了宋祁言這個混世魔王。
原來,在宋祁言自己心里,我只是一個管得寬的姐姐。
“殊殊?你還在聽嗎?你別生氣,那孫子就是喝多了胡說八道!”周婧在那邊急得不行。
“我沒生氣?!?/p>
我輕輕放下手里的工具,看著眼前這幅色彩斑斕的畫。
“婧婧,我先掛了,有點事要處理。”
掛了電話,我給家政阿姨打了個電話,讓她去我跟宋祁言的公寓,把他所有的東西都打包,一件不留地,堆在門口。
包括他最寶貝的那幾套賽車服,和他書房里所有的獎杯。
做完這一切,我開車回家。
公寓門口,十幾個大大小小的箱子和行李袋堆成了小山。
我打開門,走進去,反鎖。
屋子里瞬間空曠了許多,也安靜了許多。
晚上十點,宋祁言回來了。
他大概是喝了酒,腳步有些不穩(wěn),看到門口那堆東西時愣了一下。
然后,他開始瘋狂地按門鈴,繼而開始踹門。
“林殊!你他媽發(fā)什么瘋!”
“開門!”
“你又聽誰嚼舌根了?你有病是不是!”
門板被他踹得砰砰作響,像是隨時都會裂開。
我靠在門后,異常冷靜地聽著他的咒罵。
等他踹累了,喘著粗氣停下來的時候。
我隔著這扇厚重的門,清晰地對他說:
“宋祁言,我不是菩薩,不想渡你了?!?/p>
“你滾回你的燈紅酒綠里去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