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喬若溪的質(zhì)問,讓周謹年啞然。
沉默像一記重錘,狠狠砸在喬若溪的心上。
她張了張嘴,聲音控制不住地干澀。
“隨便吧,她想睡哪里就睡哪里。都跟我沒關系了?!?/p>
喬若溪拖著沉重的步伐回到了自己的小房子。
這里是她和奶奶生活了十幾年的地方。
如今,也只剩下她一個人了。
喬若溪花了五個小時,將這三年周謹年送給她的東西都清理了出來。
他第一次送給她的定制項鏈,兩人第一次出國旅行的機票票根,也有喬若溪親手織給他的圍巾,兩人第一次確認戀愛關系的合影......
喬若溪都一一打包裝進了紙箱。
因為蘇曉雪不喜歡周家有她的東西,這三年她和周謹年所有共存的紀念品都被暫時存放在了她這個小房子里。
說來可笑,三四百平的別墅,塞不下一個她喬若溪,也塞不進他們僅存的回憶。
直到清晨,喬若溪才昏昏沉沉睡著。
不知道睡了多久,迷糊中,她感覺鼻間一陣窒息——
等再次睜眼,她是被一股刺骨的寒意驚醒。
反應半天,喬若溪才發(fā)現(xiàn)自己被關在了冰庫中。
寒氣如千萬根鋼針,刺入她的五臟六腑,凍得她全身顫抖。
周謹年猩紅著一雙眼,死死掐著她的下巴:“說。你到底把曉雪藏在哪里了!”
喬若溪凍得舌尖打顫,連話都說不完全。
“我......不知道......”
可周謹年壓根就不想聽她辯解。
他將蘇曉雪的手機扔到她面前,強迫她一條條訊息看下去。
【蘇曉雪,謹年愛的人只有我,你不過是他養(yǎng)在身邊的一只寵物罷了。】
【你搶不過我的,周太太只可能是我!】
【蘇曉雪,周家可憐你,才收養(yǎng)你。你一個孤女,有什么資格一直厚著臉皮繼續(xù)待在這里?!?/p>
......
喬若溪拼命搖頭,這些短信不是她發(fā)的。
周謹年手下力道加重,眼中也沒了耐心。
“這些年,曉雪根本就沒離開過我半步。如果她掉一根頭發(fā)絲,我都不會放過你?!?/p>
“來人!她不肯說,那就潑到她說為止?!?/p>
話音剛落,幾個保鏢提著水桶進來,直接潑在她身上。
冷水就著冰庫的溫度,很快就在她身上結了一層薄冰。
喬若溪無聲張了張嘴,心臟像被人狠狠攥住,連呼吸都變得困難。
這就是她愛了三年的男人。
為了蘇曉雪,他可以沒有任何猶豫地跳進深海救她,也能不分青紅皂白,狠心將自己丟在冰庫自生自滅!
喬若溪在冰庫強撐了一夜,才被保鏢放出來。
入眼處,蘇曉雪渾身狼狽地撲進周謹年的懷里,哭得梨花帶雨。
“是喬阿姨說只要我不在,就沒人阻擋她跟你的婚禮了。”
“她把我關在滿是老鼠蟑螂的地下室,還要將我賣到緬北......”
“謹年,我好怕......”
周謹年眸光暗沉,看向喬若溪的寒光幾乎要將她射穿。
“放心,有我在,任何人都動不了你?!?/p>
喬若溪苦笑,不想再解釋。
不管是不是她做的,只要蘇曉雪受到了傷害,那她就是罪人。
她拖著身子想離開這里,下一秒眼前一黑,整個人昏倒在地。
......
再次醒來,已經(jīng)是在醫(yī)院。
手邊,周謹年守在她床邊,睡得深沉。
她一動,男人眉眼輕顫,跟著醒了過來。
“餓不餓?我親自做了你最喜歡的水果奶昔?!?/p>
他語氣平和,好像兩人又回到以前。
那時候,喬若溪自知跟他的身份差距,拒絕了他多次告白。
可周謹年卻沒有退縮,依舊雷打不動地每天去酒吧等她。
知道她每次為了多睡一會就空腹上班后,他更是親自跟著米其林大廚學習做菜。
哪怕雙手被刀油弄得都是傷口,卻依舊樂此不疲。
可是現(xiàn)在,他們已經(jīng)回不去了。
喬若溪也不想當他和蘇曉雪之間的工具人了。
空氣突然靜了幾秒。
周謹年嘆聲氣:“這次的事,我查清楚了,確實跟你無關......”
“若溪,曉雪只是怕我跟你結婚后,不再關心她,才會做出這些任性的事情來......”
“婚禮的事,要不等她再長大一些,對我......沒了這些想法,再辦好不好?”
喬若溪看著他的眼睛,驀地笑了。
“周謹年,是她沒長大,還是你不希望她長大,你自己心里最清楚。”
話音未落,手機鈴聲響起,將她的聲音壓了下去。
周謹年看了眼來電顯示,迅速接起電話。
隨后,他只扔下一句“公司有事”,便很快離開。
喬若溪打開手機,很快便知道周謹年為何如此緊張了。
蘇曉雪發(fā)了一條朋友圈,勾著一個男生的脖子拍了一張合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