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買了脫因的?！蔽医舆^，輕聲說：“謝謝你?！辟R景年像是才看見他，禮貌性地點了點頭，

目光轉回我身上時又染了笑意：“晚上有個創(chuàng)傷群體的茶話會，你說過想收集案例的。

”我握著咖啡杯的指節(jié)泛白，杯壁的溫度順著掌心往上爬。顧寒川的目光像被什么燙了似的，

突然落在我手腕上 —— 那里還留著昨天給安夏做沙盤時蹭到的木屑，賀景年遞來紙巾時，

指尖擦過我皮膚的觸感還很清晰。“那我先過去了?！?我避開顧寒川的視線，

跟著賀景年往電梯口走。身后傳來文件袋落地的輕響，回頭時正看見他彎腰去撿，

西裝褲膝蓋處沾著下午搬綠植時蹭到的泥土。我以為這就是結局了。

像三年前他撞見我和客戶談合作，轉身就簽了那份 “優(yōu)化秘書崗位” 的人事通知，

用冷漠劃清界限?？傻诙烨宄?，我剛推開中心大門，就看見他站在香樟樹下。

深色西裝沾著露水，手里攥著掃帚，正笨拙地掃著昨夜落下的枯葉。見我來，他動作一頓，

掃帚柄 “哐當” 撞在垃圾桶上，耳根瞬間紅了。

學員們私下議論 “顧總是不是被下降頭了”，我卻在他某次彎腰撿筆時，

看見他西裝內袋露出的藥盒 —— 和三年前他胃出血住院時，

我偷偷塞進他抽屜的那款一模一樣。我站在講臺上講 “情感忽視的五種表現” 時，

總能撞見他落在我身上的目光。那眼神里藏著太多東西，有懊悔，有試探，

還有種近乎卑微的期待，像個怕答錯問題的學生。而我握著粉筆的手，

總在寫到 “遲來的關懷” 這四個字時，莫名發(fā)緊。他大概永遠不知道，

賀景年遞來熱咖啡的熟稔，恰是他當年最不屑的 “多余”；而他現在掃落葉的笨拙，

卻比三年前任何一句命令都更讓我心驚。這一周，他成了中心最扎眼的存在?！?，

是帶他的講師。負責監(jiān)督他“學會如何理解別人情緒”。諷刺嗎？三年前，

他說我“太情緒化，不適合做決策”。三年后，他成了我的實訓學員，要學會傾聽情緒，

理解信任?！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