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晚，有些東西錯過了就是錯過了。"我坐在她對面，"我等了你五年，等你回心轉(zhuǎn)意，等你愛上這個家，等你做一個真正的妻子和母親。但是我累了。"
"我可以改變......"
"你不會改變的。"我搖搖頭，"因為你的心根本不在這里。與其這樣互相折磨，不如放過彼此。"
蘇晚晚流下了眼淚，但我的心已經(jīng)不會再為此動搖了。
有些痛苦，只有經(jīng)歷過才知道有多深刻。有些覺醒，只有到了極限才會發(fā)生。
離婚協(xié)議書擺在茶幾上的時候，我感受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解脫。
"你真的想清楚了？"蘇晚晚看著協(xié)議書上的內(nèi)容，臉色慘白。
我在協(xié)議書中放棄了房產(chǎn)、存款和車子，只要小寶的撫養(yǎng)權(quán)。對于蘇晚晚來說，這應(yīng)該是一個很劃算的交易。
"我想得很清楚。"我點點頭，"小寶跟著我，你可以自由地去追求你想要的生活。"
"林曉安，我們真的不能再試試嗎？"蘇晚晚的聲音帶著哀求，"我保證以后會多花時間陪小寶......"
"你保證？"我苦笑一聲，"晚晚，你知道你說過多少次這樣的保證嗎？說要陪小寶參加運動會，結(jié)果你去約會。說要給小寶過生日，結(jié)果你忘得一干二凈。你的保證，我已經(jīng)不相信了。"
蘇晚晚哭了起來："那小寶怎么辦？他需要媽媽......"
"他需要的是一個真正愛他的媽媽，而不是一個把他當(dāng)負擔(dān)的媽媽。"我的話很殘酷，但這是事實，"晚晚，你捫心自問，這五年來，你真的愛過小寶嗎？"
蘇晚晚哭得更厲害了，但她沒有反駁我的話。
這時，小寶從房間里走了出來。他看到蘇晚晚在哭，有些困惑地問道："媽媽怎么了？"
我蹲下身抱住兒子："小寶，爸爸要告訴你一件事。"
"什么事？"
"爸爸要帶你搬到新房子住，媽媽會留在這里。"我盡量用五歲孩子能理解的方式解釋。
小寶眨著大眼睛："為什么媽媽不和我們一起??？"
我看了一眼還在哭泣的蘇晚晚，然后對小寶說："因為媽媽有她的事情要做，爸爸會好好照顧小寶的。"
"那我還能見到媽媽嗎？"
"當(dāng)然可以，你想媽媽的時候就可以來看她。"
小寶點點頭，然后走到蘇晚晚面前："媽媽不哭，小寶會想你的。"
蘇晚晚一把抱住小寶，哭得更加洶涌。這一刻，我看到了她眼中久違的母愛，但是太晚了。
一個星期后，我?guī)е毎岬搅诵伦獾姆孔永?。那是一個兩室一廳的小公寓，雖然不如之前的大房子寬敞，但充滿了溫馨。
小寶適應(yīng)得很快，他幫我整理房間，還說要在新家好好學(xué)習(xí)。
"爸爸，我們的新家真好。"小寶趴在窗臺上看著外面的小區(qū)花園。
"你喜歡嗎？"
"喜歡！這里只有爸爸和小寶，沒有人會不開心。"
他的話讓我心疼，一個五歲的孩子竟然能感受到家庭氛圍的壓抑。
新生活很快就步入了正軌。我重新調(diào)整了工作時間，盡量多陪伴小寶。我們一起做飯，一起看動畫片，一起去公園玩耍。
沒有了蘇晚晚的冷漠，家里多了很多笑聲。
但同時，我也開始思考自己這些年的問題。也許我太習(xí)慣忍讓，太習(xí)慣遷就，以至于失去了自己的底線。
一個月后，蘇晚晚來看小寶。她帶了很多玩具和零食，像是要補償什么似的。
"媽媽！"小寶很開心地撲向蘇晚晚。
蘇晚晚抱著小寶，眼中滿含淚水。她看起來憔悴了很多，精心維持的妝容也有些暗淡。
"小寶長高了。"她摸著兒子的頭。
"是的，爸爸給我做了很多好吃的。"小寶興奮地說著新生活的點點滴滴。
蘇晚晚看著我，眼中有復(fù)雜的情緒："他過得還好嗎？"
"很好。"我點點頭，"沒有壓抑的環(huán)境，孩子反而更開朗了。"
蘇晚晚的臉色變了變："林曉安，你這是在指責(zé)我嗎？"
"我只是在陳述事實。"我平靜地說道，"晚晚，小寶是個敏感的孩子，他能感受到大人的情緒。以前家里的氛圍確實不好。"
蘇晚晚沉默了。
那天下午，蘇晚晚陪小寶玩了很久。我看得出來，她在努力做一個好媽媽，但一切都顯得有些刻意。
當(dāng)蘇晚晚要離開時，小寶抱著她問："媽媽下次什么時候來？"
"很快，媽媽很快就來看小寶。"蘇晚晚親了親兒子的臉頰。
送走蘇晚晚后，我問小寶："想媽媽嗎？"
小寶點點頭，然后又搖搖頭："想，但是不難過。"
"為什么？"
"因為媽媽來的時候會陪小寶玩，但是現(xiàn)在媽媽走了，爸爸還是會陪小寶。以前媽媽在家的時候，也不陪小寶玩。"
孩子的話讓我震驚。原來五歲的他已經(jīng)能夠理解這種區(qū)別了。
也許離婚對小寶來說，反而是一種解脫。
那天晚上，我收到了蘇晚晚的信息："謝謝你照顧好小寶。"
我回復(fù)："這是我應(yīng)該做的。"
她又發(fā)來："我知道我以前做得不好，但我真的想改變......"
我看著這條信息，心中已經(jīng)毫無波瀾。有些改變，來得太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