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江稚魚被穿越女奪走了身體,日日折磨自己的愛人,兩人最終反目成仇。
如今她好不容易掙脫了束縛,可等來的只有無盡的報(bào)復(fù)。
江稚魚睜開眼時(shí),耳邊是震天的哭喊聲。
她茫然的環(huán)顧四周,發(fā)現(xiàn)自己站在江府大院里。
府中一片混亂,仆人們四散奔逃,而院中站滿了手持兵刃的士兵,為首的正是——
“楚云深……”她喃喃念出這個名字,心臟猛地一縮。
三年了。
她莫名其妙的被人奪了身子,眼睜睜看著那個占據(jù)她身體的“妖女”欺辱男主一家,氣死他的母親,推他妹妹入湖,甚至當(dāng)眾羞辱男主是個“寡婦養(yǎng)大的廢物”。
她拼命掙扎,卻連一根手指都動不了,只能被困在軀殼深處,看著自己變成人人唾罵的毒婦。
后來,楚云深的妹妹楚云霜來討公道,又被“她”一把推下湖,至今昏迷不醒……
而現(xiàn)在,她終于回來了,可迎接她的,只剩楚云深的報(bào)復(fù)。
“江稚魚?!?/p>
冰冷的聲音從前方傳來,她抬頭,對上了楚云深那雙含著滔天怒意的雙眼。
他一身玄色官服,腰間佩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眼底沒有半分溫度。
“楚云深!之前那些事不是我做的!我是被妖孽占了身子,我——”
她急切地上前想要解釋,卻被一旁的士兵粗暴地拽住手臂,狠狠按跪在地上。
膝蓋重重磕在青石板上,疼得她眼前發(fā)黑。
可她顧不上這些,只是死死盯著楚云深,聲音顫抖:“我家人是無辜的,求你查清真相,放了他們!”
楚云深冷笑一聲,緩緩抽出佩劍,冰涼的劍尖抵上她的下巴,強(qiáng)迫她抬頭。
“無辜?”他嗓音低沉,帶著刻骨的恨意,“江稚魚,你以為我還會信你?”
劍尖輕輕一劃,她的脖頸立刻滲出一道血痕。
溫?zé)岬难樦つw滑下,可她卻感覺不到疼,只是死死攥著衣袖,眼眶通紅。
“你要報(bào)復(fù),沖我來!我爹娘什么都不知道,我侄子才五歲,他們……”
“閉嘴!”楚云深厲聲打斷她,眼底翻涌著滔天的怒意,“你也有臉提無辜?我母親呢?我妹妹呢?她們就不無辜嗎!”
他猛地收劍,冷聲下令:“江家上下,一個不留?!?/p>
“不要……”
江稚魚撕心裂肺地哭喊出聲,掙扎著想要撲過去,卻被士兵死死按住。
她只能眼睜睜看著楚家的侍衛(wèi)揮刀,看著父母倒在血泊里,看著年幼的侄子被一劍穿心……
“爹!娘!阿寶……”
她哭得幾乎窒息,指甲深深掐進(jìn)掌心,鮮血淋漓,卻抵不過心頭萬分之一的痛。
這時(shí),一道纖細(xì)的身影從楚云深身后走出——是楚瑤光。
她曾是江稚魚的閨中密友,也是楚云深的親妹妹。
如今她站在楚云深身側(cè),眼中是毫不掩飾的挑釁和得意。
她抽出旁邊侍從的佩劍,居高臨下地看著江稚魚,冷笑道:“江稚魚,你害死母親,還侮辱哥哥,今日,我要你血債血償!”
話音未落,劍鋒已狠狠刺入江稚魚的胸口!
“噗——”
鮮血爭先恐后的噴涌而出,江稚魚瞬間失去了所有力氣,重重摔倒在地,視線逐漸模糊。
恍惚間,她仿佛回到了三年前……
那時(shí),她和楚云深還是青梅竹馬,兩情相悅。
他會在她偷懶逃學(xué)時(shí)替她抄書,會笨拙地給她雕木簪,會在她生病時(shí)徹夜守在床前……
他們約定,等她及笄,他就來提親。
可一切,都在那個妖孽占據(jù)她身體后毀了。
她眼睜睜看著“自己”羞辱楚云深,氣死他母親,害慘他妹妹……
而她,只能被困在身體深處,無能為力。
如今,她終于回來了,可等待她的,卻是家破人亡……
“嘩啦——”
一盆冷水狠狠潑在她臉上,江稚魚猛地驚醒,胸口劇痛,呼吸間全是血腥氣。
眼前,楚云深和楚瑤光冷冷站著,仿佛在看一條垂死的狗。
“想死?”楚云深嗤笑一聲,“江稚魚,你以為我會讓你這么輕易解脫?”
楚瑤光丟下一件粗布侍女服,輕蔑道:“從今日起,你就是楚家的奴婢,見了主子,需行大禮,自稱奴婢,明白嗎?”
江稚魚艱難地?fù)纹鹕碜?,啞聲道:“我……知道了。?/p>
“啪!”
楚瑤光一巴掌扇在她臉上,厲聲呵斥:“賤婢!誰準(zhǔn)你自稱‘我’了?”
臉頰火辣辣地疼,江稚魚垂下眼,重重磕頭:“奴婢……知錯?!?/p>
楚瑤光滿意地笑了,挽住楚云深的手臂,柔聲道:“云深哥哥,我們走吧,別讓這賤婢臟了眼睛?!?/p>
楚云深最后看了江稚魚一眼,眼神里只有厭惡和鄙夷,隨即轉(zhuǎn)身離去。
江稚魚攥緊那件侍女服,雙手控制不住的顫抖起來。
她知道,楚云深恨她入骨。
可她必須活著……
至少,要贖清那妖孽欠下的債。
一個月后,父母的尸首才能下葬。
那時(shí)……她再隨他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