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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沉船事故,讓京圈大小姐宋嬌嬌和她的三個男人穿越到了古代。
第一年,宋嬌嬌險些被拐入青樓,未婚夫付秋風為了不讓宋嬌嬌再受欺負,毅然投身起義軍,哥哥宋子安和竹馬顧景辰亦選擇隨軍。
第二年,新朝建立,付秋風成了名震天下的大將軍,顧景辰成了富甲天下的皇商,宋子安則入朝拜相。三人指天發(fā)誓,此生唯她一人,一時間朝野震動,民間傳為佳話。
然而第三年,他們卻要為一個相識不到一月的漁女,挖下她的心頭肉。
宋嬌嬌被按倒在床榻上,瞪大眼睛,幾乎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么:“付秋風,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付秋風垂眸不去看她的眼睛,目光落在她心口的位置,像是在估量下刀的地方:“只是割肉而已……嬌嬌,我向你保證,無論如何,在這府中,月兒的地位都不會超過你去?!?/p>
宋嬌嬌聞言簡直不知該說什么好,流淚顫聲道:“你們說過會永遠護著我的……付秋風,你怎么能這么對我……”
付秋風長嘆一聲,語氣十分無奈:“當初我們在疫區(qū)是被月兒所救,如今她生了病,我們救她也是理所應當?shù)陌??!?/p>
宋嬌嬌咬牙低吼:“她到底是什么病,非要我的肉來醫(yī)?!”
她的話音剛落,一旁的宋子安厲聲呵斥:
“這是什么話!妹妹,我們護著你,不是讓你這么恃寵而驕的!不過是割你塊肉,你就這么不識大體地吵鬧!”
親哥哥的一句話,仿佛有千把利刃將她凌遲。
原來他們早已不滿,只是她懵然不覺。
宋嬌嬌的心徹底沉了下去。
她用盡最后一絲力氣,一字一句地問:
“付秋風,你忘了嗎?我們不屬于這里!我們遲早要回去的!”
付秋風聞言,臉上露出一絲近乎悲憫的嘲諷。
“回去?”他緩緩搖頭,眸色沉沉,“嬌嬌,別做夢了。我們早就回不去了。”
宋嬌嬌眼中含淚:“回得去!只要等待七星連珠……”
“夠了!”付秋風打斷她的話,毫不掩飾眼中的失望,“你真是太任性了!”
宋嬌嬌如墜冰窟。
一碗漆黑的湯藥被遞到她嘴邊,付秋風粗暴捏住她的下頜:
“你就乖乖喝了它,睡一覺,醒來就沒事了?!?/p>
藥汁混著淚水灌入喉中,宋嬌嬌的意識迅速沉淪。
她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她夢到了現(xiàn)代,付秋風是付氏集團的繼承人,也是她的未婚夫。
宋子安是京大最年輕教授,顧景辰是炙手可熱的商界新貴。
她和付秋風在聯(lián)誼會上相識,他愛她入骨。
她一句無聊,付秋風就放下千萬訂單陪她;她說害怕婚姻,他就告白999次讓她徹底放下疑慮。
她挑食,宋子安就去飯店當了一個月的學徒,日日給她做菜燉湯。
她想旅游,顧景辰就推上純金打造的地球儀,讓私人飛機隨時待命。
無論在現(xiàn)代還是古代,她都以為自己會永遠這樣幸福下去……
后來林月兒進府了。
她待林月兒如親姐妹,分給她金銀首飾、綾羅綢緞。
林月兒從不拒絕,但也從不親近。
她把自己的困惑告訴付秋風。
他卻皺著眉,說她想多了。
“月兒生性淳樸,不像京中女子那般善于交際。嬌嬌,你該多些寬容?!?/p>
她心中不解,但仍依著付秋風行事,卻沒想到這才是噩夢的開始。
從那以后,她為宋子安整理的政務文書,全都被拿去當做是林月兒的功勞。
她給顧景辰的計劃書,被當成林月兒的奇思妙想,夸她有經(jīng)商天賦。
就連她親手為付秋風縫制的戰(zhàn)袍,也被他轉手披在了林月兒身上。
她滿腹委屈,在書房里和他大吵一架。
付秋風當場摔了杯子:
“嬌嬌,你能不能懂事一點?我們當初在疫區(qū)命懸一線,是月兒給我們端屎端尿,毫無怨言。你呢?你只會在這里和我吵鬧!”
宋嬌嬌已經(jīng)忘了自己當時的回答是什么,只覺得在劇痛中,有什么東西從體內(nèi)被生生剝離——
是她的心頭肉,也是她對他們?nèi)康膼垡猓?/p>
再睜開眼睛時,已經(jīng)是三日后。
“你醒了?”
低沉的男聲響起,宋嬌嬌渾身一僵,緩緩抬眸。
付秋風站在門口,他穿著戰(zhàn)甲,身影無比高大。
見她不說話,他邁步走至床邊,伸手擦去她眼角的淚珠:“疼嗎?”
宋嬌嬌看著他溫柔的神情,只覺得心臟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狠狠攥緊,疼得她幾乎窒息。
恍惚間,她想起曾經(jīng)她被玫瑰花刺扎破了手指,他能冷著臉將整園的玫瑰連根拔起。
她冬天在雪地里摔了一跤,他便將京城所有能買到的上好裘皮都堆進她的庫房。
他說:“我的嬌嬌,不能受一丁點的委屈。”
如今林月兒來了,他為了她,親手剜掉了她胸口的一塊肉。
心里的悲憤像野草一樣瘋長,燒得喉嚨發(fā)干。
他怎么還能……這么溫柔地問她疼不疼?
他怎么能在親手割掉她的肉后還若無其事地關心她?
付秋風神色不變,仿佛她的沉默全然在他的意料之中:
“多虧了你割肉救治,月兒如今已然大好了?!?/p>
他一頓,接著道:“府中醫(yī)藥不足,便都緊著月兒用,你且忍一忍,等這股疼勁過去就好了。”
將軍府有三個皇上面前的紅人坐鎮(zhèn),怎么可能會缺藥?
宋嬌嬌看著他面不改色地撒謊,一邊狂笑一邊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掉。
他們竟走到了這一步,付秋風甚至連一個像樣的謊言都懶得編!
她哭得如此不能自己,付秋風卻仍沒察覺到什么異樣,只以為她疼得厲害,說了一聲給她找郎中就跑了出去。
這一去,他好久都沒有回來。
宋嬌嬌也不在意,她掀開被子,赤著腳沖上長街上。
忽然一個熟悉的身影攔住了她。
竟是一個衣衫襤褸的老道士。
老人撫著胡須,笑著看著她:
“恭喜姑娘,情劫已渡!十五日后,七星連珠,天門重開。走或不走都在你的一念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