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硯舟撞破姜晚和沈敘白在婚床上時，只冷冷丟下一句“繼續(xù)”。
第二天，沈敘白投資的實驗室被查封，手指被碾碎在醫(yī)院手術(shù)室外。
姜晚跪地哭求，靳硯舟捏著她下巴：“你也配讓我原諒？”
他讓沈敘白在廢棄倉庫被活活折磨致死。
靳硯舟把姜晚按在沈敘白腐爛的尸體上：“吻他，最后一次。”
最后他笑著遞給她一把掃帚：“滾去掃大街。”
靳硯舟推開臥室門的時候，里面的人甚至沒第一時間察覺。
那張價值不菲的婚床上，一片狼藉。姜晚的長發(fā)鋪在靳硯舟慣用的深灰色枕套上，像潑灑開的墨。
那個男人，沈敘白。他背對著門，汗水在皮膚上閃著光。
空氣里有種甜膩又渾濁的味道，混合著姜晚壓抑的、急促的喘息。
靳硯舟的腳步停在門口，無聲無息。他剛結(jié)束一個跨洋會議，昂貴的西裝外套還搭在臂彎，眉宇間帶著長途飛行后的倦怠，此刻卻被眼前這幅活色生香的畫面瞬間凍結(jié)。眼底最后一絲溫度褪去，只剩下深不見底的寒潭。
他沒有動怒，沒有咆哮，甚至連呼吸的頻率都沒有變。
床上的兩人終于感覺到了不對。姜晚迷蒙的眼睛越過沈敘白的肩膀，看到了門口的身影。她臉上的潮紅瞬間褪得干干凈凈，只剩下驚駭?shù)膽K白，喉嚨里發(fā)出一聲短促的、被掐斷般的驚叫。
沈敘白猛地回頭?？辞彘T口是誰的剎那，他臉上的欲望瞬間僵住，隨即被巨大的驚恐取代。他幾乎是滾下床，手忙腳亂地想抓東西遮住自己。
“硯……硯舟？”沈敘白的聲音抖得不成樣子。
姜晚蜷縮起來，用被子死死裹住自己，身體抖得像秋風里的落葉，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只有牙齒咯咯打顫的聲音在死寂的房間里格外清晰。
靳硯舟的目光平靜地掃過沈敘白，掠過姜晚那張寫滿驚懼和羞恥的臉。他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像在看一件與自己毫不相干的事。
他往前走了兩步，皮鞋踩在厚厚的地毯上，幾乎沒有聲音。一直走到床尾，離那對驚慌失措的男女只有幾步之遙?？諝饽塘?，只剩下姜晚壓抑不住的啜泣和沈敘白粗重慌亂的喘息。
靳硯舟的視線落在凌亂的床單上。他看了幾秒，然后抬眸，重新看向緊擁在一起的兩人。他的嘴角，極其緩慢地，向上扯動了一下。
那不是一個笑容。冰冷，鋒利，帶著一種洞穿一切的殘忍嘲弄。
“繼續(xù)?！?/p>
兩個字，清晰，冰冷，像淬了冰的刀子，輕輕巧巧地擲了出來。沒有任何起伏，沒有任何情緒，卻像一盆冰水，兜頭澆滅了房間里所有殘存的溫度。
沈敘白像是被這兩個字燙到，猛地一哆嗦。姜晚更是如遭雷擊，連啜泣都忘了，只是睜大了空洞的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門口那個熟悉又陌生的丈夫。
靳硯舟沒有再停留。他甚至沒有再看他們一眼，仿佛多看一眼都是玷污。他利落地轉(zhuǎn)身，邁著和來時一樣沉穩(wěn)的步伐，走了出去。
厚重的臥室門在他身后無聲地合攏，隔絕了里面那令人作嘔的世界。
咔噠一聲輕響，門鎖落下。
門內(nèi)，是死一般的寂靜，然后是姜晚崩潰的、撕心裂肺的哭聲。
門外，走廊的燈光將靳硯舟的身影拉得很長。他站在那片冰冷的光暈里，拿出手機，屏幕的冷光映著他毫無波瀾的臉。
他撥通了一個號碼。
“李銘，”他的聲音低沉平穩(wěn)，聽不出絲毫異樣，“沈敘白在城西那個生物實驗室，我要它立刻、徹底消失。所有數(shù)據(jù)，所有樣本，一點痕跡都不準留。天亮之前，我要看到查封公告?！?/p>
“還有，”他頓了頓，目光投向窗外沉沉的夜色，城市的霓虹在他眼底跳躍，卻沒有一絲光亮能照進去，“聯(lián)系仁和醫(yī)院的王院長，就說，我需要他幫個小忙。”
電話那頭傳來恭敬的應諾。
靳硯舟掛了電話，指尖在冰涼的手機外殼上輕輕摩挲。他微微側(cè)過頭，聽著門縫里隱約傳出的、屬于另一個男人的慌亂安撫聲和女人壓抑的哭泣。
他臉上那點冰冷的弧度加深了，帶著一種毀滅前的平靜。
“姜晚，沈敘白，”他對著緊閉的房門，用只有自己能聽到的聲音低語，“給我等著！”
窗外的天空，濃黑如墨，一絲星光也無。風暴，在無聲中醞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