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得了胃癌,需要聯(lián)系你的家屬嗎?”“不用了,我沒有家人了。
”余聲平靜地拔掉了針頭,不管扎針處是否還在流血,下床,穿鞋,一套操作行云流水,
徑直走出病房,無視后面護士的大喊,走出了醫(yī)院大門,忽然狂風大作,暴雨瞬間傾盆而下,
余聲淋成了落湯雞?!袄咸欤∥?,余聲!28年來努力學習,成績優(yōu)異只為了爬出原生家庭,
畢業(yè)之后絲毫不敢懈怠,兢兢業(yè)業(yè),努力賺錢,開了一家攝影工作室,28年了,
終于脫離苦海,走向幸福的時候竟然得了癌癥!你說你是不是在耍我!我還沒有談過戀愛,
連男人的手都沒拉過就要死了!”街道上沒有人,余聲向天大喊控訴著它的不公。
突然一陣急剎聲響起,一輛騷包粉色豪車停在余聲的面前,余聲嚇得蹲在地上,
任由雨水拍打在臉上。車窗降下,駕駛位有人探出半截身子破口大罵:“大媽!
你他媽有病是吧,要死去別地兒,別臟了我的帕拉梅拉!”罵完立刻縮回了主駕,關(guān)上車窗。
“傅亮!”顧一揚聲音帶著怒氣,開了車門,一把黑傘撐開,
白色運動鞋下車瞬間被雨水打濕,他快步走到余聲面前,一只手為她撐傘,一只手伸出,
關(guān)切的聲音響起“姐姐,你沒事吧?!庇嗦曁ь^,不知是雨水還是淚水模糊了她的雙眼,
眼前的人就像一束光照得她身上暖暖的,鬼使神差般她說“弟弟,要不要跟姐姐睡一覺?
”反應(yīng)過來自己說了啥的余聲已經(jīng)被弟弟請進了帕拉梅拉中,
顯然是車主的傅亮用余光一直瞟向后座,
他可不信揚哥會有這么好心讓一個落湯雞坐在自己身邊,還讓她濕漉漉的頭發(fā)躺在他腿上,
更過分的是他心愛的車車就這么被糟蹋了,這女人絕對有點東西。“看什么看,快開車,
她發(fā)燒暈倒了?!鳖櫼粨P怒氣更盛了,傅亮哪還敢怠慢,一腳油門子就轟到了顧家別墅。
哪是什么暈倒啊,分明是裝死,
上車后才看清自己大放厥詞的對象竟然是自己好閨蜜的親弟弟,真想抽自己大嘴巴子,
只能裝死了,不過頭怎么暈乎乎的,肯定是車晃得,果真是打工人坐不得豪車,
想著想著就真暈死過去。余聲醒來,發(fā)現(xiàn)自己身處在擺設(shè)極盡奢華的房間里,
蓋在身上的被子滑溜溜的,輕輕薄薄的仿若無物,身上的衣服真絲的,難道我這是重生了?
重生在豪門當富家真千金了?哈哈哈哈哈,這真是太享福了,沒有癌癥,都是錢錢錢錢,
上天還是眷顧我的!“姐姐,你醒了,還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一聲急切的問候?qū)⒂嗦暤南胂蟠蚧卦?,隨之而來的是無盡的尷尬,算了,
還是繼續(xù)裝死好了,余聲緩慢閉上了眼睛?!盎父?,她怎么還沒醒?
”顧一揚不放心楊之桓自信地拍拍胸脯,“放心吧,我檢查過了,她沒事,
大約是羞恥癥犯了?!备盗聊谴笞彀湍牟氐米∈聝喊?!被點破了,
余聲只能緩緩睜開眼睛伸出小手揮了揮“嗨。”顧一揚輕笑,伸手摸上余聲的額頭,
“不燙了,姐姐,你還有哪里不舒服嗎?”余聲立刻坐起身,“小屁孩兒,裝什么大人,
你看姐姐已經(jīng)全好了?!鳖櫼粨P笑意消失,“我不是小孩,你記住,我只比你小五歲,
我叫顧一揚?!蓖蝗缙鋪淼膰烂C讓余聲怔了一下,隨即笑了開“不是小孩,不是小孩,一揚!
我知道你是淼淼的弟弟嘛,我知道的?!鳖櫼粨P手一抬握住余聲纖細的手腕,嘴角一勾,
“那姐姐,你說過的話還作數(shù)嗎?”余聲突然回憶涌來,回到了五年前那個炎熱的夏天正午。
顧淼淼突然打電話說她和父母都在國外,學校叫家長,
讓她假裝是她弟弟的姐姐去把他領(lǐng)回家。那是余聲第一次見顧一揚。“老師,
我是顧一揚的姐姐?!薄邦櫼粨P在校外為了一個女生跟一幫混混打架,
已經(jīng)嚴重違反了校規(guī)校紀,談戀愛還打架更是要開除處理的,念在他成績優(yōu)異,
家長帶回去停課一周,記得好好…”余聲轉(zhuǎn)頭,顧一揚正笑著看自己,余聲迅速看了看,
自己衣著干凈整潔,沒什么不對的地方,不知道他在看什么,余聲將他帶出學校,
“以后別談戀愛了,好好學習?!庇嗦暷贸鲩L輩的姿態(tài)。“姐姐,我沒談戀愛,
我次次年級第一,而且我一對多打贏了!”顧一揚臉上燦爛的笑容就像陽光,
青春的氣息濃厚,干凈的白t恤配上校服褲子,這優(yōu)越的五官該是多少女孩的夢中情男??!
余聲看得有些恍惚,她是牛馬不能沾染這么干凈的青春,“你自己回家吧,我的任務(wù)完成了。
”顧一揚卻直接坐上了她的電車后座,“姐姐,這一周我可以住你家里嗎?我家沒人,
太害怕了?!庇嗦曅能?,把他帶進了自己狹小的出租房,“只有一間臥室?!薄皼]事,
我可以打地鋪。”顧一揚搶先說。余聲想說讓他睡沙發(fā)的,想了想還是沒張口,
他只是高中生,還不算是男人呢。從那天起,余聲起床就有早餐吃,實習下班就有飯香,
把她的胃養(yǎng)的暖暖的,她問“你怎么會做飯???”“因為從小沒人管?!笨蓱z的孩子,
轉(zhuǎn)念一想顧淼淼家的富有程度又不覺得可憐了。有一天晚飯后,余聲要去散步,
顧一揚沒有跟著去,顧一揚眼巴巴地向窗外看,終于看到了余聲的身影,
卻被一個男人堵住了去路?!奥暵暎愕艿軇⒎暹M去了,你幫幫他好不好,
只要你給我五百萬,我就馬上離開,不然我就把你媽去陪酒!”“我沒有弟弟,
他不過是你這個老色鬼帶來的垃圾,別跟我提他,我媽那是自找的,不用來告訴我,
你們想怎么樣就怎么樣!”劉大力突然抱住余聲就要拖走,
“今天老子要不到錢就把你給辦了,我們誰都別想好過,小賤人,老子想你想了好久了!
”“放開我!救命啊!”余聲努力自救,掙脫,卻發(fā)現(xiàn)男女力量的懸殊,絕望之際,
一只腳猛地踹在劉大力肚子上,伴隨著一聲怒吼“滾!不滾就廢了你。
”顧一揚將余聲攔腰抱起進了臥室,顧一揚將她輕輕放在床上抱著她,“別怕,聲聲,我在。
”余聲在顧一揚懷里睡去。顧一揚打了一個電話“找人進去伺候劉峰,讓他爽!不用出來了。
”打完電話回到余聲身邊抱著余聲,一夜未眠。余聲第二天醒來,顧一揚就已經(jīng)離開了。
余聲習慣了有這樣一個人在身邊的陪伴,反而厭倦了一個人的生活,
很快忙碌的工作也沒有讓她懷念的時間,漸漸忘記了。而現(xiàn)在,她又想起了?!敖憬??
你還沒有回答我,你說的話還作數(shù)嗎?”顧一揚見她不回答,頭一歪,嘴唇咬上她的鎖骨,
余聲吃痛,將他推開,“你是狗嗎?”“我是姐姐的狗?!鳖櫼粨P輕笑看著她,
她羞恥地將頭埋進被子。酒吧包廂里,傅亮抱著一個美女玩嘴對嘴游戲“揚哥,
那個劉峰受不了了,他家里人在找關(guān)系撈他?!薄澳蔷驼易C據(jù)把他老子送進去跟他一起爽。
”顧一揚嘴里吐出煙圈,高冷的眼神含著生人勿近的光芒,
他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最近沒事別找我,我有老婆要養(yǎng)?!薄袄稀掀牛?/p>
你不會說的那個大媽吧?!薄吧囝^不想要了?”顧一揚將酒杯摔在傅亮身前,
傅亮立刻嚴肅起來“對不起,我跟嫂子賠罪?!薄澳闵┳訍圬?。”顧一揚低聲問。
余聲拿到那座金色的超大招財貓的時候,嘴角抽了抽,“你說這是你兄弟送我的禮物?
”“嗯嗯,純金的。”顧一揚說這話的時候,笑的格外燦爛。余聲拿不動,
直接讓送貨的擺到桌子上了,真招財呀,也招賊啊,余聲哭笑不得?!盁o功不受祿,
他送我這么貴重的禮物我不能收??!”雖然余聲挺想要的,死前天天抱著也不虧啊。
“他心善,是散財童子。”“是嗎?”余聲半信半疑,難道這是有錢人的癖好?
“淼淼快回國了吧?”近日有個同學聚會,余聲和顧淼淼說好要去的,
余聲把自己得癌癥的事情告訴顧淼淼,顧淼淼哭得比她本人還要兇,
承諾這段時間要陪在余聲身邊。“是,姐姐,我姐回國,你要不要搬過來跟我們一起住啊!
”顧一揚期待地看著她?!安挥昧税桑易约鹤⊥玫摹!庇嗦曋幌氚舶察o靜地死。
顧淼淼回國那天,余聲和顧一揚一起去機場接她,顧淼淼看到余聲就開始哭,
一路哭到了顧家,最后拗不過顧淼淼還是把行李搬到了顧家,看著眼前超大號的臥室,
余聲沒有歡喜,反而感覺悲傷被放大了,正當她又要emo的時候,
顧一揚在門口倚著門框敲了敲門。余聲來不及悲傷,顧一揚進來順手關(guān)了門。
顧一揚靠近余聲,低頭看了看,鎖骨上的印記已經(jīng)消失了,顧一揚想再來一個的時候,
余聲推開了他,顧一揚再次靠近“姐姐,不想我變你的狗,就吻我。
”余聲驚訝于他的驚天發(fā)言,“你想跟我偷情嗎?”顧一揚邪邪地笑了,
“姐姐得了癌癥不是嗎?最后的時間,你不想嘗嘗男人的滋味嗎?”原來他都知道了,
只是想玩玩。“好?!庇嗦曒p輕吻在顧一揚的唇上,感受到她的離開,
顧一揚手扣住她的后腦,猛地吻了上去“姐姐,這才叫吻?!鳖櫼粨P的吻瘋狂且熱烈,
余聲身體發(fā)軟,顧一揚兩手將她雙腿托起放在床上,他壓了上去,吻的難分難舍,意亂情迷。
他的手不自覺解開了余聲襯衫的扣子,余聲猛地清醒,推開了顧一揚,發(fā)絲凌亂,
眼神迷離都是勾引顧一揚發(fā)瘋的根源,“姐姐,我先出去?!彼毙铔_個冷水澡冷靜冷靜,
他滿腦子都是余聲被壓在身下的柔軟,是吻中夾雜的細喘,他快瘋了,
他想了整整五年的女人終于讓他騙到了手,可是她卻生病了,他會不惜一切代價去治好她。
余聲臉紅得像煮熟的蝦,顧淼淼推門進來看到這一幕,心里就明白了大概,
這小子終于忍不住了,當年讓余聲學校接他,可是他要求的呢!“聲聲,
你接下來打算怎么辦,去醫(yī)院治療嗎?”顧淼淼還是希望她去治療,萬一有機會活著呢。
余聲卻搖了搖頭,“淼淼,你是知道我的生活是怎么過來的,我現(xiàn)在只想讓自己開心,
想美美的離開,醫(yī)院那個地方不想再去第二次。”顧淼淼也不再說什么,尊重她的意愿,
只希望最后這段時間他們能夠陪她快樂地走完這程。“我之前接了一個去安城的攝影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