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狗血文里三章必死的炮灰真千金,系統(tǒng)逼我維持情節(jié)。
>假千金白軟軟在歸家宴上“被我推下”旋轉(zhuǎn)樓梯。
>全場嘩然,豪門婆婆的巴掌裹挾勁風呼嘯而至。
>我反手一個擒拿將她按在香檳塔上:“阿姨,故意傷害,三年起步?!?/p>
>110按鍵音清脆響起:“喂?有人高空拋物,拋物物是朵白蓮花?!?/p>
>隨身系統(tǒng)瘋狂報警:【狗血濃度暴跌30%!宿主住手!】
>我掏出4K高清監(jiān)控:“別急,這才哪到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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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晶吊燈的光芒晃得人眼暈,空氣里昂貴的香水味混雜著更昂貴的虛偽。我,沈硯,一個昨天還在網(wǎng)上激情對線普信男的985法學生,今天就站在了這浮夸得能閃瞎鈦合金狗眼的宴會廳中央。
身上這條據(jù)說是“真千金”專屬、綴滿亮片、勒得我快喘不過氣的禮服裙,活像個行走的迪斯科球。
【叮!歡迎宿主進入《億萬嬌妻:病嬌三爺寵上天》世界!我是您的專屬系統(tǒng)小糊,編號SG-520!請務必維持當前場景狗血濃度≥90%,任務失敗將啟動抹殺程序!當前狗血濃度:95%!加油哦親!】
一個毫無感情的電子音在我腦子里炸開,尾音還詭異地帶上了一絲淘寶客服的甜膩。
狗血濃度?抹殺?
我掃視全場。衣香鬢影,觥籌交錯,人人都戴著精心雕琢的面具。不遠處,那位頂著一頭柔順黑長直、穿著潔白小禮服、眼眶微紅、正柔弱無骨依偎在一位俊美冷冽男人臂彎里的,就是本書頭號綠茶,假千金白軟軟。而那位眼神陰鷙、氣場強大、仿佛全世界都欠他八百億的,正是本書法盲男主,病嬌三爺厲御霆。
哦豁,標準配置。
至于幾步開外,那位穿著墨綠色絲絨旗袍、頭發(fā)一絲不茍盤在腦后、正用挑剔又嫌惡的目光像掃描過期商品一樣掃描我的貴婦,無疑就是豪門狗血永動機——厲夫人,我名義上的“媽”。
很好,要素齊全。狗血濃度95%?行,懂了。
我沈硯,專業(yè)粉碎狗血二十年,兼職網(wǎng)絡(luò)噴子,雙修法律心理學。讓我維持狗血?反向通關(guān)了解一下?把狗血揚了,濃度歸零,不就等于通關(guān)?
【警告!檢測到宿主危險思想!請立刻停止!請立刻融入情節(jié)!白軟軟即將開始表演!請宿主做好被污蔑推人下樓、被當眾羞辱、被男主冷眼、被婆婆掌摑的準備!這是經(jīng)典橋段!是狗血精華!請配合演出!】小糊的聲音尖銳起來,帶著點氣急敗壞。
我內(nèi)心毫無波瀾,甚至有點想笑。配合演出?行啊,看誰演得過誰。
“姐姐……” 一道甜膩得能齁死蜜蜂的嗓音怯生生響起,帶著恰到好處的哽咽。白軟軟掙脫了厲御霆的手臂,端著兩杯香檳,像只受驚的小白兔,搖搖晃晃地朝我走來。她眼眶里的淚要落不落,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姐姐,你終于回家了,我…我好開心…這杯酒,敬你,歡迎你回來…”
來了來了!標準碰瓷起手式!
所有人的目光瞬間聚焦在我和白軟軟身上,充滿了看戲的興奮和自以為是的了然。厲夫人嘴角勾起一抹刻薄的冷笑。厲御霆眉頭緊鎖,眼神冰冷地釘在我身上,仿佛我是什么污染源。
白軟軟走到我面前,距離近得我能聞到她身上那股濃郁的“綠茶味”香水。她身體微微前傾,手腕以一種極其刁鉆的角度,準備將那杯香檳潑向自己華麗的裙擺,同時腳下精準地朝旋轉(zhuǎn)樓梯邊緣“踉蹌”——按照劇本,下一步就是我“惱羞成怒”伸手推她。
【宿主!快!伸手!推她!用力推!狗血濃度正在攀升!98%了!】小糊在我腦中尖叫雞附體。
推?呵。
就在白軟軟重心偏移、香檳即將脫手、臉上那絲即將得逞的得意幾乎掩飾不住的瞬間——
我動了。
不是推。是退。
動作快如閃電,精準地后撤半步,同時上身微微一側(cè),右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快準狠地抓住了白軟軟那只正要“失手”潑酒的手腕!
“啊!” 白軟軟猝不及防,手腕被牢牢鉗住,潑酒的動作硬生生卡在半空。她發(fā)出一聲短促的驚呼,臉上寫滿了“劇本不對”的錯愕。
我臉上瞬間切換成十二萬分的“關(guān)切”和“驚訝”,聲音拔高,清亮得足以穿透整個宴會廳的嘈雜:“哎呀!軟軟妹妹!你怎么這么不小心?端個酒都站不穩(wěn)?這樓梯多危險??!快站穩(wěn)了!”
我一邊“關(guān)切”地喊著,抓著她的手腕,看似在“扶”她,實則用上了一點空手道黑帶對關(guān)節(jié)的巧勁,讓她整個身體不受控制地、以一種極其夸張、極其戲劇性的姿勢,朝著樓梯邊緣那光滑如鏡的大理石地面“摔”了下去!
“啊——?。?!”
這一次的尖叫,貨真價實,充滿了驚恐和屁股墩兒著地的劇痛。
哐當!嘩啦!
香檳杯碎裂,金色的酒液濺了她一身,昂貴的白禮服瞬間染上污漬。白軟軟以一個極其不雅觀的“屁墩兒”姿勢,實實在在地摔在了樓梯口冰冷堅硬的地面上。精心打理的頭發(fā)散亂,妝容花了一半,疼得她齜牙咧嘴,眼淚這回是真的飆出來了。
全場死寂。
落針可聞。
前一秒還等著看好戲的賓客們,下巴集體脫臼,眼珠子差點瞪出來。這…這發(fā)展…好像和預想的不太一樣?
厲御霆瞳孔猛地一縮,似乎沒反應過來。
厲夫人更是直接石化,臉上那刻薄的笑容僵成了面具。
【警報警報!核心情節(jié)節(jié)點‘假摔誣陷’發(fā)生邏輯錯誤!宿主行為嚴重偏移劇本!狗血濃度劇烈波動中…88%…85%…80%!】小糊的聲音像是卡了帶的錄音機,滋啦作響。
“軟軟!” 厲御霆終于回過神,低吼一聲,大步?jīng)_上前,一把將摔懵了的白軟軟摟進懷里,動作是霸總專屬的“珍視”。他抬起頭,那雙深不見底的黑眸燃著冰冷的怒火,直直射向我,仿佛要將我凌遲:“沈硯!你敢推她?!”
“推?”我眨了眨眼,表情無辜又茫然,甚至還帶著點后怕,“厲先生,您哪只眼睛看到我推她了?我明明是想扶她?。〈蠹叶伎吹搅?,是妹妹自己沒站穩(wěn)摔的!我好心扶她,怎么還成了我的錯?”
我環(huán)視一周,目光掃過那些剛才還幸災樂禍的賓客:“各位叔叔阿姨,哥哥姐姐,你們剛才都離得近,你們說說,是我推的嗎?”
人群一片詭異的沉默。剛才那電光火石間,沈硯的動作太快,角度又刁鉆,看起來確實像是在扶人,然后白軟軟自己“不小心”摔了…可…可這感覺怎么那么怪呢?
“你狡辯!”厲夫人終于從石化狀態(tài)中解凍,那張保養(yǎng)得宜的臉因為憤怒徹底扭曲變形,精心描畫的眉毛豎了起來。她踩著尖細的高跟鞋,氣勢洶洶地沖到我面前,染著鮮紅蔻丹的手指幾乎要戳到我鼻子上,唾沫星子橫飛:“你這個鄉(xiāng)下來的野丫頭!粗鄙不堪!心腸歹毒!剛回來就容不下軟軟!還敢當眾行兇!看我不替沈家好好教訓你!”
話音未落,那只帶著凌厲風聲的巴掌,裹挾著豪門貴婦幾十年的“掌摑”功力,毫不留情地朝著我的臉頰狠狠扇了過來!標準的狗血推動器行為,流程熟練得令人心疼。
【宿主!快!挨打!快把臉湊過去!這是關(guān)鍵情節(jié)!挨打才能觸發(fā)男主的心疼和后續(xù)虐戀!狗血濃度急需挽回!75%了!快!】小糊在我腦子里瘋狂蹦迪,警報聲刺耳。
挨打?讓我把臉湊過去?
想得美!
就在那只裹挾著勁風的巴掌離我臉頰還有零點零一公分的時候——
我動了。
快!準!狠!
空手道黑帶的本能瞬間激活。我左腳為軸,身體以最小的幅度閃電般側(cè)轉(zhuǎn),右手精準無比地向上格擋,五指如鐵鉗,一把扣住了厲夫人全力揮來的手腕!
擒拿手!
“呃?。 眳柗蛉耸滞髣⊥?,感覺骨頭都快被捏碎了,前沖的力道被硬生生截停,發(fā)出一聲痛呼,整個人因為慣性向前踉蹌。
我手上毫不放松,順勢一帶,腰身發(fā)力,一個干凈利落的轉(zhuǎn)身反關(guān)節(jié)壓制!
砰!
一聲悶響。
在所有人驚掉下巴的注視下,剛才還氣勢洶洶要教訓人的厲夫人,被我以一個極其標準的擒拿姿勢,干凈利落地按在了旁邊堆疊著高腳杯的香檳塔桌面上!
她的半邊臉貼著冰冷的玻璃桌面,精心盤好的發(fā)髻歪斜,昂貴的絲絨旗袍皺成一團,那只被我反剪在身后的手臂動彈不得,姿勢狼狽到了極點。她驚恐地瞪大了眼睛,像是第一次認識這個世界。
滿場嘩然!比剛才白軟軟摔倒還要震撼十倍!
“你…你…反了!反了天了!放開我!小賤人!”厲夫人又驚又怒,聲音都變了調(diào)。
我微微俯身,湊近她耳邊,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遍驟然寂靜的宴會廳每一個角落,帶著法學院辯論賽冠軍的從容和一絲冰冷的笑意:
“阿姨,冷靜點。根據(jù)《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第二百三十四條,故意傷害他人身體的,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我頓了頓,手指在她被反剪的手腕上微微加了點力,讓她疼得又是一哆嗦,“您剛才這一巴掌,力道可不輕啊,意圖明顯,眾目睽睽。您說,夠不夠得上立案標準?”
整個宴會廳,靜得像一座豪華的墳墓。
所有人的表情都凝固了,仿佛集體中了石化魔法。他們看著被按在桌上的厲夫人,看著氣定神閑、嘴里蹦著法律條文的我,又看看摔在地上哭花了妝的白軟軟,還有臉色鐵青、拳頭捏得咯咯作響的厲御霆…信息量太大,CPU集體過載。
厲御霆額角青筋暴跳,眼神陰鷙得能滴出墨:“沈硯!放開我媽!否則我讓你…”
“讓我什么?死無葬身之地?”我打斷他,嗤笑一聲,另一只手慢條斯理地從我那身閃瞎眼的“迪斯科球”禮服裙的暗袋里(感謝系統(tǒng)初始贈送的儲物空間,雖然小,但放個手機夠了),掏出了我的手機。
指紋解鎖,屏幕亮起。
在厲御霆噴火的目光、厲夫人殺人的眼神、白軟軟嚶嚶的哭泣以及全場賓客呆滯的注視下,我氣定神閑地、用那只沒按著厲夫人的手,點開了撥號界面。
三個數(shù)字,按得清脆響亮,帶著一種令人心顫的韻律。
嘟…嘟…
短暫的等待音后,電話接通。
一個冷靜、專業(yè)、代表著秩序與法律的女性聲音透過揚聲器清晰地傳了出來:“您好,這里是110報警服務臺,請講。”
我清了清嗓子,聲音平穩(wěn),吐字清晰,帶著一種在模擬法庭上陳述案情的從容:
“喂,110嗎?我要報警。地點是沈家別墅宴會廳。這里有人涉嫌高空拋物未遂、誣告陷害、作偽證,哦,對了,還有一起正在進行的故意傷害未遂?!?/p>
我的目光掃過被按在桌上動彈不得、氣得渾身發(fā)抖的厲夫人,又瞥了一眼地上嚶嚶啜泣、眼神怨毒的白軟軟,最后定格在臉色黑如鍋底的厲御霆身上,嘴角勾起一個惡劣的弧度:
“對了,那個被‘拋’下來的‘物體’,是朵新鮮熱乎的白蓮花,建議你們來的時候帶上專業(yè)打撈工具?!?/p>
【警告!警告!核心情節(jié)徹底崩壞!關(guān)鍵人物行為邏輯鏈斷裂!狗血濃度斷崖式下跌!50%…40%…30%!滴——!觸發(fā)紅色警報!系統(tǒng)過載!過載!】小糊的電子音尖銳到破音,最后變成了一串意義不明的亂碼雜音,滋啦滋啦,仿佛下一秒就要原地爆炸。
“沈!硯!”厲御霆從牙縫里擠出我的名字,那眼神恨不得將我生吞活剝。他剛要有所動作——
“別動。”我手上再次用力,厲夫人發(fā)出一聲短促的痛呼,厲御霆的腳步硬生生釘在原地?!皡栂壬?,我建議您冷靜。您母親現(xiàn)在涉嫌故意傷害未遂,您要是再上前一步,我很難不懷疑您有協(xié)助犯罪或者意圖干擾執(zhí)法的嫌疑。這罪名,可就更重了?!?/p>
厲御霆胸膛劇烈起伏,像一頭被強行按住的暴怒雄獅。
地上,白軟軟的嚶嚶啜泣聲更大了,充滿了絕望:“御霆哥哥…我疼…姐姐她…她怎么能這樣誣陷我…報警抓我…”她試圖掙扎著爬起來,營造一種楚楚可憐的姿態(tài)。
“誣陷?”我像是才想起她似的,目光輕飄飄地掃過去,“哦,差點忘了你這位女主角了。”我保持著壓制厲夫人的姿勢,另一只手再次伸進我的“四次元禮服裙口袋”。
在所有人驚疑不定的目光中,我掏出了一個…U盤?一個看起來平平無奇的銀色U盤。
“誣告陷害、作偽證是吧?”我晃了晃手里的U盤,對著白軟軟,露出一個標準的、八顆牙的、法學院氣死人不償命的職業(yè)微笑,“巧了,我這個人呢,別的優(yōu)點沒有,就是證據(jù)意識特別強?!?/p>
我抬頭看向門口方向,那里不知何時已經(jīng)悄然站了幾位穿著藏藍色制服、神情嚴肅的警察同志。顯然,110的出警速度,在狗血世界里也是杠杠的。
“警察同志,來得正好!”我揚聲招呼,聲音洪亮,“證據(jù)在這里!宴會廳入口、旋轉(zhuǎn)樓梯上方、還有這個角落,三個高清4K監(jiān)控探頭,全方位、無死角,完整記錄了白軟軟女士是如何精心策劃‘失足’摔下樓、意圖誣陷我的全過程!包括她如何調(diào)整角度、如何準備潑酒、如何故意踩空…清晰度保證連她有幾根假睫毛都能數(shù)清!”
我晃了晃U盤:“原始文件,永久版權(quán),未做任何刪減剪輯!請查收!”
白軟軟的臉,唰的一下,血色褪得干干凈凈,比她那身白禮服還要白,連嚶嚶嚶都卡在了喉嚨里,只剩下驚恐到極致的倒吸氣聲。她看著那個小小的U盤,如同看到了來自地獄的判決書。
【滋滋…滴!狗…狗血濃度…-30%!跌…跌破安全閾值!強制…強制…】小糊的警報聲斷斷續(xù)續(xù),夾雜著刺耳的電流噪音,最后徹底變成了一聲長長的、代表系統(tǒng)崩潰的悲鳴:【滴————————!】
與此同時,一道只有我能看見的、半透明的藍色光屏在我眼前彈出,上面浮現(xiàn)一行大字:
【恭喜宿主成功粉碎大型狗血現(xiàn)場!獎勵道具:情節(jié)剪刀(初級)x1!功能:可強行剪斷一次正在發(fā)生的、低于A級的狗血情節(jié)段落!冷卻時間:24小時?!?/p>
情節(jié)剪刀?有點意思。
帶隊的警官一臉嚴肅地接過我遞過去的U盤,看向面無人色的白軟軟:“白軟軟女士,關(guān)于你涉嫌誣告陷害、作偽證一事,請跟我們回局里配合調(diào)查。”又看向被我按著的厲夫人:“這位女士,也請松開這位…當事人,關(guān)于故意傷害未遂的指控,同樣需要您配合說明情況?!?/p>
我這才慢悠悠地松開手,甚至還“體貼”地幫厲夫人整理了一下被她壓皺的昂貴旗袍肩線,語氣真誠:“阿姨,配合警方調(diào)查是每個公民的義務。您這么高貴優(yōu)雅,一定懂法的,對吧?”
厲夫人氣得渾身篩糠,嘴唇哆嗦著,一個字也說不出來,那眼神像是要把我生吞活剝。
兩名女警上前,一左一右,禮貌但不容置疑地扶住了(或者說架住了)腿軟的白軟軟和氣得快厥過去的厲夫人。
閃光燈在宴會廳門口瘋狂閃爍。嗅覺靈敏的記者早已聞風而至。
白軟軟被帶出宴會廳時,那回頭一瞥,充滿了無盡的怨毒和難以置信的崩潰。閃光燈捕捉下她花容失色、淚痕斑駁的瞬間。一個碩大的、虛擬的、只有我能看見的彈幕,帶著幸災樂禍的鮮紅色,猛地砸在白軟軟被塞進警車的背影上,飄過整個狼藉的宴會廳:
**【#嚶嚶嚶進局子# 爆!】**
**【前排出售瓜子可樂!白蓮高空拋物失敗反被捕!】**
**【姐!你不是來走情節(jié)的,你是來掃黑除惡的吧?!】**
**【系統(tǒng)已死,有事燒紙!哈哈哈哈!】**
厲御霆站在原地,死死盯著我,那眼神復雜到了極點,憤怒、震驚、探究,還有一絲連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忌憚?他周圍的氣壓低得能凍死人。
我無視他那能殺人的目光,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塵,對著滿廳呆若木雞的賓客,露出一個燦爛到晃眼的笑容:
“不好意思,各位,一點小插曲,讓大家見笑了。”
我看向意識深處那個閃爍著亂碼、滋滋冒煙、仿佛下一秒就要徹底藍屏死機的系統(tǒng)光團。
小糊,別急,這才剛熱完身呢。狗血?等著,我這就給你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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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會廳的狼藉尚未收拾,空氣中殘留著香檳的甜膩、貴婦的怒火和綠茶破碎的嚶嚶聲。閃光燈在警車遠去后依舊貪婪地捕捉著殘局,記者們?nèi)缤岬窖任兜孽忯~,話筒恨不得戳進每個當事人的鼻孔。
厲御霆站在原地,像一尊即將噴發(fā)的活火山。他英俊的面容覆蓋著一層寒冰,那雙慣常用來睥睨眾生、表達“命都給你”的深邃眼眸,此刻翻涌著足以焚毀一切的怒火,死死釘在我身上。他周圍的空氣仿佛被抽干,形成一片令人窒息的低氣壓區(qū),賓客們下意識地退避三舍,生怕被殃及池魚。
“沈、硯?!?他每個字都像是從牙縫里碾磨出來,帶著淬毒的寒意,“你很好?!?/p>
我理了理身上那件閃得瞎眼的“迪斯科球”戰(zhàn)袍,撣掉并不存在的灰塵,回給他一個法學院標準答辯式微笑:“多謝夸獎,厲先生。為人民服務,維護法律尊嚴,是每個公民應盡的義務。我做得還不夠好,下次會繼續(xù)努力?!?/p>
【滋…滋…系…系統(tǒng)重啟中…10%…20%…】 腦海里,小糊的聲音像是老式收音機在調(diào)頻,夾雜著刺耳的電流雜音,斷斷續(xù)續(xù)地響起,充滿了劫后余生的虛弱和難以置信的驚恐,【宿…宿主!你…你干了什么!狗血濃度跌穿地心!厲夫人和白軟軟被帶走了!男主對你的初始好感度直接跌穿負一萬!情節(jié)線徹底崩壞!這…這還怎么玩?!】
‘崩壞?’ 我在心里嗤笑一聲,環(huán)顧著這奢華卻虛偽的‘家’,‘小糊,格局打開。崩壞才是新生的開始。你看,這空氣是不是清新多了?’
【清新?!系統(tǒng)能量正在瘋狂流失!警告!警告!核心情節(jié)人物‘白軟軟’暫時離線,‘厲夫人’暫時離線,關(guān)鍵情節(jié)節(jié)點‘歸家宴誣陷’被粉碎性破壞!世界線穩(wěn)定性遭受重創(chuàng)!需要立刻采取補救措施!否則…否則…】 小糊的聲音帶著哭腔,【否則我們可能被‘狗血守恒局’強制回收格式化!】
‘補救?’ 我挑眉,目光掃過厲御霆那張黑如鍋底的臉,以及他身后那群噤若寒蟬、眼神閃爍的所謂‘家人’?!邪?,那就繼續(xù)補救唄?!?/p>
厲御霆顯然把我的“下次努力”當成了赤裸裸的挑釁。他猛地向前一步,強大的壓迫感如同實質(zhì)的浪潮拍打過來。他身后的助理和保鏢也下意識地繃緊了身體。
“你以為,報了警,帶走兩個人,就贏了?” 厲御霆的聲音低沉而危險,帶著一種掌控全局的、屬于上位者的傲慢,“沈家,還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軟軟和媽,很快就會被保釋出來。而你…” 他頓了頓,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弧度,“沈家真千金的身份?呵,我看你是不想要了。還有你那個躺在療養(yǎng)院、靠著沈家吊命的植物人親媽…她的醫(yī)藥費,似乎也該重新評估一下了?!?/p>
經(jīng)典霸總威脅套餐:身份、親情、金錢三連擊。臺詞老套,但殺傷力十足,尤其是對原主那種渴望親情、內(nèi)心脆弱的小可憐。周圍的沈家人聞言,眼神更加復雜,有鄙夷,有冷漠,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幸災樂禍。顯然,在他們眼中,我這個“粗鄙不堪”、“惹是生非”的真千金,遠不如溫柔可人的白軟軟有價值。
【警報!警報!男主啟動強制情節(jié)修正手段!威脅宿主核心利益!‘植物人母親’為宿主重要軟肋!狗血濃度正在嘗試回升!35%…40%!】 小糊的聲音帶著一絲病態(tài)的興奮,【宿主!快!快屈服!快表現(xiàn)出脆弱!快求饒!這是觸發(fā)后續(xù)‘虐戀情深’、‘追妻火葬場’的關(guān)鍵前置情節(jié)!快??!】
求饒?屈服?
我看著厲御霆那張寫著“一切盡在掌握”的俊臉,心里的小算盤噼里啪啦打得震天響。醫(yī)藥費?威脅我?
“哦?” 我拖長了尾音,臉上非但沒有絲毫懼色,反而露出了一個更加燦爛、更加“專業(yè)”的笑容,甚至從我的“四次元禮服口袋”里——感謝小糊初始贈送的袖珍儲物空間——摸出了一個巴掌大的、看起來平平無奇的黑色筆記本和一支筆。
在厲御霆微蹙的眉頭和眾人疑惑的目光中,我慢悠悠地翻開筆記本,煞有介事地記錄起來:
“時間:歸家宴當晚。”
“地點:沈家別墅宴會廳?!?/p>
“威脅人:厲御霆,厲氏集團總裁?!?/p>
“威脅內(nèi)容:第一,剝奪沈硯‘沈家真千金’身份;第二,停止支付沈硯植物人母親(姓名:XXX,身份證號:XXXXXX)在‘仁心國際療養(yǎng)院’的一切醫(yī)療費用?!?/p>
“威脅目的:迫使沈硯屈服、認錯,并可能涉及后續(xù)非法拘禁、強迫交易等行為?!?/p>
“在場證人:全體沈家成員及宴會賓客若干(名單待補充)?!?/p>
“證據(jù)類型:人證、錄音(已開啟手機錄音功能)?!?/p>
我一邊寫,一邊清晰地念出來,字正腔圓,確保在場的每一個人,尤其是厲御霆,都能聽得一清二楚。寫完后,我還特意把筆記本轉(zhuǎn)向厲御霆,讓他看清楚上面的字跡。
“厲總,” 我合上筆記本,笑容可掬,語氣像是在進行一場友好的商業(yè)咨詢,“您剛才的發(fā)言,我已經(jīng)詳細記錄在案。根據(jù)《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第二百七十四條,敲詐勒索公私財物,數(shù)額較大或者多次敲詐勒索的,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并處或者單處罰金;數(shù)額巨大或者有其他嚴重情節(jié)的,處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并處罰金?!?/p>
我頓了頓,目光掃過他身后那些臉色開始發(fā)白的沈家人:“您利用我母親的生命健康作為要挾籌碼,意圖非法剝奪我的合法身份權(quán)益,并強迫我接受不合理的條件。這金額,往小了說,是我母親的救命錢;往大了說,涉及沈家潛在的巨額財產(chǎn)繼承權(quán)…您覺得,這夠得上‘數(shù)額巨大’和‘其他嚴重情節(jié)’嗎?”
宴會廳再次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連記者按快門的聲音都停了。所有人都用一種看外星人的眼神看著我。
厲御霆臉上的掌控感終于出現(xiàn)了一絲裂痕。他死死盯著我手中的筆記本,仿佛那是潘多拉的魔盒。他身后的助理額頭開始冒汗。
【狗…狗血濃度劇烈波動中…45%…30%…25%!滴!男主威脅手段被反向記錄為犯罪證據(jù)!核心情節(jié)修正失??!強制修正能量反噬!系統(tǒng)…系統(tǒng)過載!】 小糊的聲音徹底變成了鬼哭狼嚎的電子雜音,【救命!誰來管管這個法外狂徒!】
“你…你血口噴人!” 厲御霆身邊一個看起來像是沈家叔伯的中年男人忍不住跳出來,指著我鼻子罵道,“御霆只是就事論事!是你先惹是生非,害得軟軟和厲夫人被警察帶走!你還有臉倒打一耙?”
“就事論事?” 我挑眉看向他,“這位…叔叔?請問厲先生剛才哪句話是在‘就事論事’?是剝奪我身份?還是斷我母親的醫(yī)藥費?這難道不是赤裸裸的威脅?還是說,在您眼里,利用親人的生命健康來威脅他人,是沈家的‘就事論事’?”
我轉(zhuǎn)向臉色鐵青的厲御霆,語氣帶著一絲恰到好處的“困惑”:“厲總,您說白軟軟和厲夫人很快會被保釋出來?嗯,以厲家的財力和人脈,保釋確實不難。不過呢…”
我故意拖長了音調(diào),再次掏出那個神奇的U盤,在指尖靈活地轉(zhuǎn)了個圈:“我這個人,證據(jù)意識特別強,喜歡備份。除了交給警方的監(jiān)控原件,云端、郵箱、還有幾個可靠的朋友那里,都存著好幾份呢。哦對了,里面還精彩記錄了白軟軟小姐是如何在‘失足’前,特意調(diào)整角度確保能摔在我面前,以及厲夫人是如何在毫無證據(jù)的情況下,對我進行人身侮辱并意圖實施暴力的全過程。您說,這些‘花絮’,如果一不小心泄露給某些…嗯…特別熱愛‘真相’的媒體朋友,或者成為法庭上檢察官的補充證據(jù),會不會對保釋以及后續(xù)的案子,產(chǎn)生那么一點點…小小的‘影響’?”
厲御霆的拳頭捏得咯咯作響,指節(jié)泛白。他第一次發(fā)現(xiàn),眼前這個穿著可笑禮服的女人,就像一顆裹著糖衣的炸彈,不僅炸得他措手不及,爆炸后的碎片還帶著倒刺,沾著劇毒,讓他投鼠忌器,無從下手。她那該死的法律條文和無處不在的證據(jù)鏈,構(gòu)筑了一道他從未遇到過的、銅墻鐵壁般的防御。
【滴!男主產(chǎn)生強烈‘挫敗感’與‘忌憚’!對宿主初始認知打敗!‘虐戀情深’前置情節(jié)被徹底粉碎!狗血濃度-15%!當前狗血濃度:10%!瀕臨世界線崩潰邊緣!】 小糊的聲音帶著絕望的顫音,【宿…宿主!求你了!收手吧!外面全是…全是崩壞的代碼!】
就在這時,我的手機震動了一下。一條新信息彈出,來自一個陌生的號碼,但內(nèi)容卻讓我嘴角的弧度更加惡劣:
**【沈女士您好,這里是XX區(qū)看守所。白軟軟女士情緒激動,聲稱身體不適(疑似裝病),要求立刻見厲御霆先生,并揚言要曝光您過去的‘黑料’。請知悉。】**
黑料?一個炮灰真千金能有什么黑料?無非是些“鄉(xiāng)下來的不懂規(guī)矩”、“性格孤僻”之類的欲加之詞。不過…裝?。窟@倒是白蓮花的傳統(tǒng)藝能了。
我抬眼,正好對上厲御霆看過來的視線。他顯然也收到了類似的消息,眉頭緊鎖,眼神里除了憤怒,還多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焦躁。白軟軟在看守所鬧騰,對他和厲家的聲譽絕對是雪上加霜。
“嘖,” 我輕輕咂了下嘴,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能讓厲御霆聽到,“看來白小姐在看守所里也不消停???裝病?還要曝光我的‘黑料’?” 我故意露出一個恍然大悟的表情,“哦!我明白了!她是不是想用這招,讓厲總您心軟,趕緊去救她?順便再給我潑點臟水?真是…好經(jīng)典的‘白蓮花の困境求生術(shù)’呢?!?/p>
厲御霆的臉色更難看了。
我慢條斯理地收起手機和筆記本,對著厲御霆,以及所有僵在原地的沈家人,露出一個堪比職業(yè)假笑模范的、無懈可擊的笑容:
“厲總,您看,您的‘心肝寶貝’在里面等您呢。時間寶貴,我就不耽誤您去處理‘家事’了?!?我特意在“家事”兩個字上加重了語氣。
“至于我的身份,還有我母親的醫(yī)藥費…” 我目光掃過那些眼神躲閃的沈家人,最后定格在厲御霆幾乎要噴火的眸子上,語氣陡然轉(zhuǎn)冷,帶著不容置疑的鋒芒:
“**該是我的,一分都不能少。不該我受的,一絲也別想扣。**”
“**法律,會給我和我的母親,一個公道。**”
“**而試圖用非法手段剝奪這一切的人…”** 我微微停頓,眼神如同淬了冰的刀鋒,緩緩掃過全場,“**準備好,接我的律師函和法院傳票吧。**”
說完,我不再理會厲御霆幾乎要殺人的目光和沈家人驚疑不定的表情,踩著那雙同樣勒腳的高跟鞋,挺直脊背,像一位剛剛打完一場漂亮勝仗的將軍,在無數(shù)道復雜目光的注視下,從容不迫地、一步一步地,走出了這片金碧輝煌、卻散發(fā)著腐朽狗血氣息的戰(zhàn)場。
身后,是死一般的寂靜,以及厲御霆壓抑到極致的、仿佛來自地獄深處的低吼:“沈!硯?。?!”
【滋啦——————!】
【核心情節(jié)徹底崩壞!男主權(quán)威遭受毀滅性打擊!‘歸家宴’篇章狗血濃度歸零!】
【警告!世界線穩(wěn)定性降至最低!】
【滴!檢測到宿主達成隱藏成就:‘法外の狂徒(初階)’、‘狗血粉碎機(入門)’!】
【獎勵發(fā)放中…獲得道具:‘情節(jié)剪刀(初級)’使用次數(shù)+1!獲得新道具:‘情節(jié)反轉(zhuǎn)卡(體驗版)’x1?。üδ埽嚎蓪σ淮我寻l(fā)生的、低于B級的狗血情節(jié)進行邏輯反轉(zhuǎn),效果隨機,冷卻時間72小時)】
【系統(tǒng)能量耗盡…即將進入休眠修復模式…zzz…】
腦海里,小糊的電子音在發(fā)出一連串意義不明的亂碼和最后一聲代表“徹底擺爛”的休眠提示后,徹底沒了聲息。只有那個半透明的藍色光屏在我眼前閃爍了一下,顯示著新到手的道具圖標。
我走出沈家別墅沉重的大門,夜風帶著涼意吹散了宴會廳里的濁氣。一輛低調(diào)的網(wǎng)約車恰好停在路邊。
拉開車門坐進去,隔絕了身后那片令人窒息的“豪門”。我看著車窗外飛速倒退的、屬于這個狗血世界的繁華夜景,嘴角勾起一絲真實的、暢快的笑意。
手機屏幕亮起,不再是看守所信息,而是社交媒體的爆炸推送:
**【爆!#嚶嚶嚶進局子后續(xù)# 白軟軟看守所內(nèi)‘突發(fā)急病’,厲氏總裁深夜探視!】
**【熱!#真千金手撕豪門# 沈硯歸家宴現(xiàn)場普法,厲夫人涉嫌故意傷害未遂!】
**【新!#沈家真假千金法律戰(zhàn)疑云# 植物人母親醫(yī)藥費成焦點!】
與此同時,那個虛擬的、只有我能看見的彈幕再次在空中閃爍:
**【「姐!看守所不是終點!下一站,勞動仲裁庭!替身合約搞起來!」**
**【「系統(tǒng)已安詳去世,宿主正在獨自美麗!」**
**【「厲總:女人,你成功引起了我的…律師?」】**
我關(guān)掉屏幕,舒服地靠在后座。
小糊,睡個好覺。
養(yǎng)精蓄銳。
因為下一場狗血盛宴…
才剛剛開始。
> **系統(tǒng)日志 SG-520 [緊急狀態(tài)]:**
> **Day 1:** 宿主將狗血濃度干到歸零,世界線崩壞度70%。核心情節(jié)人物白軟軟(狀態(tài):取保候?qū)彛?、厲夫人(狀態(tài):立案偵查)離線。男主厲御霆初始好感度:-∞。啟動緊急休眠修復…能量不足…休眠失敗…進入低功耗觀察模式…
> **Day 2:** 觀測到宿主行為:租房(廉價公寓)、聯(lián)系法援、整理證據(jù)(包括但不限于監(jiān)控備份、錄音、厲夫人掌摑力學分析報告)、網(wǎng)購防狼噴霧x3、電擊棒x1(備注:給狗血霸總物理普法用)。行為預測:極度危險。世界線崩壞度上升至75%。系統(tǒng)能量持續(xù)流失…警報…警報…
> **Day 3:** 觀測到男主厲御霆行為:砸壞總裁辦公室古董花瓶x1、開除法務顧問x1(罪名:未能阻止宿主報警)、秘密會晤沈家高層(內(nèi)容推測:切割與施壓)、調(diào)閱宿主及其植物人母親全部資料(重點:醫(yī)藥費支付記錄)。行為預測:憋大招。世界線崩壞度:78%。系統(tǒng)…系統(tǒng)感覺要長腦子了…(混亂雜音)
> **警告!檢測到高強度狗血能量波動!源頭鎖定:男主厲御霆!情節(jié)節(jié)點:‘替身情人合約’強制加載中!預計沖擊時間:T-minus 10…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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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濃稠得像化不開的劣質(zhì)墨汁,黏糊糊地糊在廉價公寓那扇布滿細小裂紋的窗戶上。屋內(nèi)只亮著一盞節(jié)能臺燈,慘白的光暈勉強照亮書桌一角。桌上攤開的不是時尚雜志或言情小說,而是《民法典注釋本》、《刑法案例精析》和厚厚一疊打印出來的《仁心國際療養(yǎng)院醫(yī)療費用清單及催繳通知》。
我,沈硯,前網(wǎng)絡(luò)普法斗士(兼職噴子),現(xiàn)狗血世界粉碎機,正就著泡面的香氣,用紅色記號筆在清單的某個天文數(shù)字上狠狠畫了個圈。旁邊手機屏幕亮著,熱搜榜前十依舊被“沈家豪門連續(xù)劇”屠版:
1. **爆!#白軟軟取保候?qū)? 厲氏天價保釋金疑云,律師稱或涉“特殊關(guān)系”施壓!**
2. **沸!#厲夫人涉嫌故意傷害未遂案進展# 警方確認已收到高清監(jiān)控證據(jù),案件移交檢察院審查!**
3. **熱!#真千金沈硯人間蒸發(fā)# 沈家發(fā)布正式聲明:沈硯行為與沈家無關(guān),即日起斷絕一切關(guān)系!**
4. **新!#沈家植物人母親醫(yī)藥費告急# 療養(yǎng)院證實:沈家已停止支付,拖欠費用超百萬!**
5. **#厲氏集團股價三日累計暴跌18%# 股吧哀嚎:厲總,先把家事理理?**
虛擬彈幕如同永不疲倦的吃瓜群眾,在半空中的歡快飄過:
**【姐!沈家這斷絕關(guān)系聲明寫得跟休書似的,就差按個血手印了!】**
**【系統(tǒng):三天了…宿主還活著…但系統(tǒng)快死了…(虛弱.jpg)】**
**【厲總:女人,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殺意?(磨刀霍霍.gif)】**
**【下一集預告:替身情人合約!月薪十萬!買斷你的靈魂!】**
“斷絕關(guān)系?求之不得?!?我嗤笑一聲,吸溜完最后一口泡面湯,隨手將空桶精準投入三米外的垃圾桶,發(fā)出“哐當”一聲脆響。沈家那鑲金嵌玉的爛泥潭,誰愛沾誰沾去。至于那筆天文數(shù)字的醫(yī)藥費…我指尖敲了敲桌上的清單,眼神冷冽。該是誰的責任,一個銅板都別想賴。
至于厲御霆?這位掌控著商業(yè)帝國、習慣用“命都給你”解決一切問題的霸總,此刻的心情恐怕比生吞了一只刺猬還難受。白軟軟雖然出來了,但“取保候?qū)彙彼膫€字如同烙印,讓她這位“清純白蓮”人設(shè)搖搖欲墜,連帶著厲氏的股價一起坐上了跳樓機。厲夫人更是成了法制欄目的??汀I蚣移炔患按貏澢褰缦?,生怕沾上一點腥臊。
【滋…滋滋…系…系統(tǒng)…重啟…30%…50%…】 腦海里,一個仿佛被砂紙打磨過、帶著濃濃疲憊和劫后余生驚恐的電子音,幽幽地、斷斷續(xù)續(xù)地響起,【宿…宿主…你…你居然…還…還沒把天捅穿?】
‘喲,小糊?’ 我挑了挑眉,在意識里回應,‘三天深度SPA做得如何?世界崩壞的風景可還適應?’
【SPA?!】小糊的聲音陡然拔高,尖銳得像指甲刮過黑板,【我是差點被主系統(tǒng)當病毒徹底格式化!狗血濃度歸零!核心情節(jié)節(jié)點被物理刪除!世界線崩得比被一萬頭二哈拆過的毛線團還亂!你知道我花了多少能量,在代碼墳場里扒拉出這點核心數(shù)據(jù)重啟的嗎?!】它的電子音帶著真實的哭腔,【能量槽見底了!再崩一次,咱倆就真得手拉手去見馬克思了!】
‘這么慘?’ 我毫無誠意地表示同情,‘那下次爭取崩得更藝術(shù)點?’
【沒有下次!絕對沒有!】小糊尖叫,聲音因為激動而扭曲變形,【宿主!祖宗!算我跪下來求你了!接下來的情節(jié),是男主厲御霆憋了三天的大招!‘替身情人合約’!狗血濃度回升的黃金轉(zhuǎn)折點!您…您這次能不能稍微…就一點點…配合一下下?簽個字,流兩滴淚,表現(xiàn)出一點點脆弱和屈服?我保證!后續(xù)追妻火葬場!火葬場燒得旺旺的!男主跪地懺悔!命都給你!錢都給你!股份都給你!】它拼命描繪著“美好”前景,試圖誘惑。
‘簽字?屈服?流鱷魚的眼淚?’ 我拿起桌上的《民法典》,隨意翻到“合同無效”的章節(jié),‘小糊,你看我臉上寫著‘冤大頭’三個字嗎?’
【不像…】小糊的聲音瞬間萎靡下去,充滿了生無可戀的絕望,【你臉上寫著‘法外狂徒’和‘霸總克星’…還有‘系統(tǒng)殺手’…嗚嗚嗚…】
它的悲鳴被一聲突如其來的、震耳欲聾的巨響硬生生打斷!
**砰!?。?*
不是敲門,是砸!是踹!
巨大的力量狠狠撞擊在公寓那扇不算結(jié)實的防盜門上,發(fā)出沉悶又恐怖的巨響!整個門框都在呻吟,墻壁上的灰塵簌簌落下,連帶著頭頂那盞節(jié)能燈都跟著晃了晃,投下?lián)u曳不安的光影。
來了。我放下書,眼神銳利如刀。這出場方式,充滿了無能狂怒的暴力美學,很厲御霆。
門外,走廊里本就昏暗的感應燈似乎被這暴戾的氣息嚇到,明明滅滅,閃爍不定。光影交錯間,勾勒出一個高大、壓抑、渾身散發(fā)著濃郁血腥味(非物理)和暴戾寒氣的輪廓。厲御霆。
他顯然剛從某個充斥著低氣壓的戰(zhàn)場歸來。身上那套價值不菲的Armani高定西裝不再一絲不茍,領(lǐng)帶扯松了,袖口沾著可疑的深色污漬(疑似咖啡或紅酒),衣襟也帶著明顯的褶皺。他英俊的臉上覆蓋著一層厚厚的寒霜,眼底是濃得化不開的血絲和深重的疲憊,下巴冒出的青色胡茬讓他平添了幾分頹廢的野性。但這一切都無法掩蓋他身上那股被徹底激怒、被逼到懸崖邊緣后反而更加偏執(zhí)和瘋狂的戾氣!那是一種要將眼前一切阻礙都碾碎焚毀的毀滅性氣息!
他身后,一左一右,站著兩個如同鐵塔般的黑西裝保鏢。肌肉賁張,面無表情,眼神如同鷹隼般銳利警惕,牢牢鎖定著屋內(nèi),仿佛里面藏著什么洪水猛獸。
厲御霆那雙慣常用來睥睨眾生、表達“深情”與“掌控”的深邃眼眸,此刻如同兩口沸騰的巖漿池,翻滾著足以焚毀一切的怒火、被冒犯的暴怒、事情完全失控的焦躁,以及一種…獵物脫離掌控后的、近乎病態(tài)的瘋狂。他的目光像兩道冰冷的探照光束,瞬間穿透搖曳的光影,死死釘在我身上。
“沈、硯?!?他的聲音沙啞得厲害,如同砂礫摩擦著生銹的鐵皮,每一個字都裹挾著冰渣和毒液,從牙縫里被硬生生碾磨出來,“你、真、好?!?這句話不再是陳述,而是詛咒。
【紅色警報!紅色警報!男主情緒指數(shù)突破臨界值!危險等級:毀滅級!狗血濃度強行回升中…18%…25%!宿主!快!快啟動柔弱模式!快后退!快害怕!經(jīng)典‘強制愛’情節(jié)‘破門而入の囚禁’即將上演!這是關(guān)鍵節(jié)點!快配合!挨點虐才能換后期火葬場??!】小糊在我腦子里拉響了最高級別的防空警報,尖銳刺耳,充滿了絕望的催促。
害怕?后退?柔弱?
我看著厲御霆那副擇人而噬的兇獸模樣,感受著門板傳來的震動,心里的小本本已經(jīng)開始自動記錄:非法侵入住宅罪(未遂)、故意毀壞財物罪(門)、威脅恐嚇罪(眼神和氣勢)…嗯,證據(jù)確鑿。
我非但沒退,反而往前走了兩步,停在門內(nèi)一米的安全距離,雙手環(huán)胸,好整以暇地靠在門框上,甚至對著門外那尊煞神露出了一個標準的、露八顆牙的、氣死人不償命的職業(yè)假笑:
“厲總,深夜造訪,還自帶拆遷隊?這歡迎儀式挺別致啊?!?我抬手指了指頭頂墻角那個不起眼的黑色小圓點,“不過友情提示,根據(jù)《刑法》第二百四十五條,非法侵入住宅,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踹門入室,情節(jié)惡劣,從重處罰哦。另外,” 我又指了指門,“我這門雖然不值錢,但故意毀壞財物,數(shù)額雖小,也是要賠的。監(jiān)控高清帶拾音,24小時云存儲,證據(jù)鏈完整著呢,您這英姿,拍得可清楚了。”
厲御霆的嘴角以肉眼可見的幅度狠狠抽搐了一下,額角那根暴起的青筋突突直跳,仿佛下一秒就要炸開。他身后的兩個保鏢肌肉瞬間繃緊,右手下意識地摸向了后腰(那里大概率不是癢癢撓)??諝饽蹋錆M了火藥味,一根火柴就能引爆。
【警報升級!男主殺意實體化!保鏢疑似攜帶武器(電擊棍/甩棍)!狗血濃度32%!宿主!別嘴硬了!快認慫!保命要緊!】小糊的聲音帶著哭腔,幾乎是在哀求。
認慫?保命?
我臉上的笑容越發(fā)“燦爛”,眼神卻冷得像西伯利亞凍土??帐值篮趲У募∪庥洃浽隗w內(nèi)悄然蘇醒,右手看似隨意地垂在身側(cè),實則已處于最佳發(fā)力狀態(tài)。防狼噴霧就在褲兜里,觸手可及。
厲御霆深吸了一口氣,那吸氣的聲音沉重得像是破舊的風箱在拉扯。他似乎在用盡畢生的涵養(yǎng),壓制著當場破門而入將我撕碎的沖動。胸腔劇烈起伏了幾下,他終于動了。不是沖進來,而是帶著一種極致的羞辱和掌控欲,猛地從西裝內(nèi)袋里掏出一份折疊得異常整齊、邊角鋒利的文件。
看也不看,手臂肌肉賁張,帶著一股要將紙張嵌入我骨頭的狠勁,“啪!” 一聲脆響!
文件如同飛刀,精準地、狠狠地砸在了我的臉上!堅硬的紙張邊角刮過顴骨,帶來一陣火辣辣的刺痛。力道之大,讓我臉頰瞬間紅了一小塊。
“簽了它?!?冰冷的命令,不容置疑,如同君王在宣判奴隸的命運。他連一個多余的眼神都懶得給我,仿佛我只是一個沒有靈魂的物件?!鞍缪蒈涇?。你的義務,是成為她的影子,模仿她的一言一行,一顰一笑,填補她暫時無法在我身邊的空白。每月十萬,現(xiàn)金支付。你母親在仁心療養(yǎng)院的所有費用,我繼續(xù)承擔,直到她…自然終止?!?他刻意在“自然終止”四個字上加重了語氣,冰冷刺骨。
他頓了頓,那雙翻涌著巖漿和寒冰的眼眸終于轉(zhuǎn)向我,帶著赤裸裸的、足以凍結(jié)靈魂的威脅和一絲施舍般的“仁慈”:“沈硯,這是你最后的機會。簽了字,之前你那些愚蠢的、不知天高地厚的挑釁,我可以當做…沒發(fā)生過?!?他微微前傾身體,強大的壓迫感如同實質(zhì)的海嘯般壓來,聲音壓得更低,如同毒蛇吐信:“否則…后果,你承受不起。你那個躺在療養(yǎng)院里,靠著機器和藥物維持生命的親媽…她的‘自然終止’,可能會提前很多?!?/p>
**身份!親情!生命!**
霸總威脅三件套,齊活了!還是升級版!臺詞老套,但直擊人性最脆弱的部分。尤其是對原主那樣渴望親情、內(nèi)心柔軟的小可憐,這幾乎是無法抵抗的絕殺。我能清晰地“感覺”到,這具身體殘留的本能,在聽到“親媽”和“自然終止”時,傳來一陣細微的、源自靈魂深處的恐懼和顫抖。
【核心威脅!核心威脅!‘植物人母親’為宿主絕對軟肋!狗血濃度飆升!45%…50%!男主強制修正情節(jié)生效!宿主!快屈服!快崩潰!快哭著簽字!這是觸發(fā)后續(xù)‘虐戀情深’、‘追妻火葬場’的關(guān)鍵前置情節(jié)!快啊!世界線在修復!】小糊的聲音帶著一種病態(tài)的狂喜和急迫,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
屈服?崩潰?哭著簽字?
我抬手,慢條斯理地接住從臉上滑落的文件。指尖感受著紙張的挺括和冰冷。沒有去看厲御霆那張寫著“一切盡在掌握”的、令人作嘔的俊臉,而是低頭,目光落在了那份散發(fā)著“法盲の惡臭”的合同上。
精美的銅版紙印刷。抬頭幾個加粗的黑體大字,如同烙印般刺眼:
**《替身情人專屬服務合約》**
甲方:厲御霆 (身份證號:XXXXXXXXXXXXXXXXXX)
乙方:沈硯 (身份證號:XXXXXXXXXXXXXXXXXX)
我直接無視了前面那些冠冕堂皇的廢話,翻到核心條款:
**“第一條 服務內(nèi)容:**
**1.1 乙方需無條件模仿甲方指定對象(白軟軟女士,身份證號:XXXXXXXXXXXXXXXXXX)的言行舉止、穿著風格、興趣愛好、生活習慣乃至細微表情。**
**1.2 乙方需隨時響應甲方的召喚,滿足甲方的情感陪伴需求,包括但不限于隨叫隨到、傾聽傾訴、營造甲方所需的情感氛圍等。**
**1.3 乙方需嚴格遵守甲方制定的《白軟軟模仿行為規(guī)范手冊》(附件一),并接受甲方或甲方指定人員的定期考核。考核不合格,甲方有權(quán)扣減服務費直至解除合約?!?*
**“第二條 保密義務:**
**2.1 乙方需對合約內(nèi)容、服務過程及甲方私人信息嚴格保密,終身不得以任何形式向任何第三方泄露。違者需支付天價違約金(具體金額見附件二)。”**
**“第三條 服務費用與福利:**
**3.1 甲方每月支付乙方服務費人民幣壹拾萬元整(¥100,000.00),于每月5日前支付至乙方指定賬戶。**
**3.2 作為本合同項下的附加福利,甲方自愿承擔乙方母親XXX女士(身份證號:XXXXXXXXXXXXXXXXXX)在仁心國際療養(yǎng)院的一切醫(yī)療、護理及相關(guān)費用,直至XXX女士自然死亡或本合同終止?!?*
**“第四條 合約解除:**
**4.1 本合同期限為:自乙方簽字生效之日起,至白軟軟女士完全恢復自由、名譽無損且甲方不再需要替身服務之日止。**
**4.2 若乙方違反本合約任何條款,甲方有權(quán)隨時單方面解除合約,并停止支付一切費用,且乙方需退還已收取的所有服務費及承擔由此造成的一切損失?!?*
附件一:《白軟軟模仿行為規(guī)范手冊》(目錄:含“嚶嚶嚶”標準發(fā)聲技巧、“小白花”眼神訓練指南、“柔弱無骨”體態(tài)教學等)
附件二:《違約金條款》:泄露合約內(nèi)容,違約金為乙方母親XXX女士剩余預估醫(yī)療費用的十倍(預估金額:¥15,000,000.00)
一股濃郁到令人窒息、足以讓任何一個正常法律人腦溢血的“法盲の惡臭”撲面而來!這已經(jīng)不是簡單的無效合同了,這簡直是把“人身依附”、“情感操控”、“敲詐勒索”、“脅迫”、“顯失公平”等所有法律雷區(qū)精準踩了個遍,還順手在上面建了個違章建筑!
我逐字逐句地看著,臉上的表情從最初的玩味,到驚訝,再到一種難以言喻的荒謬感。嘴角的肌肉不受控制地開始抽搐,一種強烈的、源自靈魂深處的笑意如同火山巖漿般在胸腔里翻涌、沸騰!
“噗…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終于沒忍住,爆發(fā)出了一陣驚天動地的狂笑!笑聲在狹窄的公寓走廊里激烈回蕩,撞在墻壁上,反彈回來,顯得格外刺耳、響亮、充滿了無情的嘲諷!我笑得彎下了腰,眼淚都飆了出來,手指用力地捶著門框,仿佛看到了本世紀最荒誕不經(jīng)的喜?。?/p>
厲御霆那張原本覆蓋著寒霜和掌控欲的臉,瞬間被這突如其來的狂笑沖擊得扭曲變形!黑如鍋底已經(jīng)不足以形容,那是一種混合了震怒、羞辱、難以置信和一絲被冒犯神權(quán)的狂怒!他幾乎是從喉嚨深處擠出一聲野獸般的低吼:“沈硯!你笑什么?!找死嗎?!”
我好不容易止住一點笑,擦著眼角的淚花,舉著那份堪稱“人類迷惑行為大賞”的合同,像舉著一件絕世出土文物,笑得聲音都在發(fā)顫:“厲總…厲大總裁!厲氏集團的掌舵人!哈哈哈…對不起…我真的…真的忍不住了!” 我用力吸了口氣,試圖平復,“我原本以為您只是法律意識淡薄…沒想到…您這是法律意識徹底…清零格式化了啊!這份合同…噗哈哈哈…您是從哪個三流地攤霸總文里復制粘貼的?還是您公司那號稱年薪百萬、常春藤畢業(yè)的精英法務團隊,集體被門夾了腦子之后又被驢踢了?”
我指著那條“模仿言行舉止、滿足情感需求”,一邊笑一邊搖頭,語氣充滿了“痛心疾首”的惋惜:“厲總啊厲總!您知道《中華人民共和國民法典》第一百四十三條和第一百五十三條嗎?民事法律行為有效的要件之一是什么?是不違反法律、行政法規(guī)的強制性規(guī)定,不違背公序良俗!您這份合同,核心是什么?是讓我沈硯,一個獨立的人,放棄自我,去模仿、去扮演另一個人(白軟軟)!以滿足您這位甲方大人某些…嗯…不便言說的、扭曲的情感需求!這叫什么?這叫將人格物化!將人作為滿足私欲的工具!嚴重踐踏人格尊嚴!違背最基本的社會公德和善良風俗!從根子上,它就是一坨…啊不,它就是一份徹頭徹尾的無效合同!廢紙!廢紙您懂嗎?比擦屁股紙還沒法律效力的那種!”
我又指向那“每月十萬服務費”和“醫(yī)療費作為福利”,臉上的笑容瞬間收起,眼神變得銳利如手術(shù)刀,直刺厲御霆那雙翻涌著怒火的眸子:“還有,厲總,您這支付方式,玩得也很‘高端’啊。這十萬塊算什么?勞務報酬?可您這合同本身無效,勞務關(guān)系就不成立!贈與?那您可真是普度眾生的活菩薩!但是——” 我話鋒陡然一轉(zhuǎn),語氣森冷,“您后面緊接著用我母親的生命線——那筆救命的醫(yī)藥費作為威脅籌碼!簽了這份無效的賣身契,我母親的命就吊著;不簽,就拔管?呵!”
我上前一步,無視厲御霆身上驟然爆發(fā)的戾氣和保鏢瞬間繃緊的肌肉,目光如炬,聲音如同法庭上的最終陳述,清晰、冰冷、帶著審判的力量:“您這操作,往輕了說,叫‘以合法形式掩蓋非法目的’,根據(jù)《民法典》第一百五十四條,行為人與相對人惡意串通,損害他人合法權(quán)益的民事法律行為無效!您這份合同,無效得不能再無效!往重了說,厲御霆先生,您這是赤裸裸的敲詐勒索!利用他人處于危困狀態(tài)(我母親急需醫(yī)藥費)、缺乏判斷能力(試圖利用我對母親的感情脅迫),迫使其簽訂明顯不公平、甚至違法的合同!根據(jù)《刑法》第二百七十四條,敲詐勒索公私財物,數(shù)額巨大或者有其他嚴重情節(jié)的,處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并處罰金!您說,這十萬塊,像不像您提前支付的、買您自己未來幾年牢飯的‘精神損失費’?”
話音落下的瞬間,整個走廊的空氣仿佛被抽干了!死寂!落針可聞!只有厲御霆粗重得如同破風箱般的喘息聲,和我手機屏幕解鎖時那一聲清脆的“?!薄?/p>
我無視他殺人般的目光,當著所有人的面,氣定神閑地點開手機銀行APP。指紋解鎖,輸入密碼,動作行云流水。找到厲御霆那個金光閃閃的賬戶(備注:人傻錢多速來),輸入金額:100,000.00,在備注欄,手指翻飛,帶著一種快意的嘲諷,敲下七個大字:
**【精神損失預付金】**
確認!轉(zhuǎn)賬!
【滴!尊敬的客戶,您尾號XXXX賬戶向厲御霆賬戶(尾號YYYY)轉(zhuǎn)賬人民幣100,000.00元成功!備注:精神損失預付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