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軒回家后,并沒有立刻搬出去,而是在沈家別墅養(yǎng)傷。他變得沉默寡言,很少出門,每天要么待在房間里看書,要么就在花園里散步,和林悅、沈逸的交集少得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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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母看在眼里,急在心里,私下里跟林悅說:“你看軒兒現在這樣,是不是還在生我們的氣?你和沈逸多跟他說說話,別讓他一個人憋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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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悅只能點頭應下,卻不知道該和沈軒說些什么。有些裂痕一旦產生,就很難真正彌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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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逸似乎也察覺到了家里的尷尬氣氛,主動提出帶沈軒去公司熟悉業(yè)務:“總待在家里也不是辦法,出來走動走動,跟我學做點事?!鄙蜍帥]有拒絕,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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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那以后,沈軒每天跟著沈逸去公司,從基層做起,態(tài)度認真謙遜,和以前那個張揚跳脫的樣子判若兩人。公司里的人都看出二少爺變了,卻沒人敢多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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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悅重新拾起了自己的愛好,報了個油畫班,每周去上兩次課。沈逸很支持她:“你以前就喜歡畫畫,現在有空了,正好做自己喜歡的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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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畫班里,林悅認識了一個叫顧遠的男人,是個自由畫家,性格溫和儒雅。他看出林悅畫里總帶著一絲淡淡的憂慮,偶爾會指點她幾句:“畫畫要跟著心走,把心里的情緒都畫出來,才會輕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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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悅漸漸愿意和他聊一些心事,當然,她沒說具體的家庭矛盾,只是說心里有些放不下的事。顧遠總是耐心地聽著,然后用他的人生閱歷開導她:“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課題要修,你改變不了別人,只能調整自己的心態(tài)?!?/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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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顧遠的交流讓林悅心情好了很多,她開始把更多精力放在畫畫上,畫陽光,畫花草,畫沈逸熟睡的側臉,畫里的色彩漸漸變得明亮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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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林悅畫完畫準備離開,顧遠叫住她:“下周末有個畫展,有幾位前輩的作品,一起去看看?”林悅猶豫了一下,顧遠笑著說:“純藝術交流,別想多了?!绷謵傸c點頭:“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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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的路上,林悅給沈逸發(fā)微信:“周末有畫展,一起去?”沈逸很快回復:“周末要陪沈軒去見個客戶,下次吧?!绷謵傆行┦洌瑓s還是回復:“好,你們注意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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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林悅和顧遠一起去了畫展。顧遠給她講解畫作的技巧和背后的故事,林悅聽得很入迷。兩人站在一幅《家庭》主題的油畫前,顧遠突然說:“你看畫里的光,雖然有陰影,但整體是溫暖的。家庭也是這樣,有矛盾有爭吵,但愛始終是底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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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悅心里一動,轉頭看向顧遠,正好對上他溫和的目光。她有些不自然地移開視線:“你說得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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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林悅的手機響了,是沈母打來的:“悅悅,你在哪呢?沈軒在公司暈倒了,現在在醫(y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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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悅心里一緊:“我馬上過去!”她跟顧遠說了聲抱歉,就匆忙離開了畫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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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到醫(yī)院時,沈軒已經醒了,躺在病床上輸液。沈逸坐在床邊,臉色很不好?!霸趺椿厥??”林悅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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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yī)生說他是過度勞累,加上壓力太大,有點低血糖?!鄙蛞菡f,“最近他在公司拼得太狠了,每天加班到深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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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悅看著沈軒蒼白的臉,心里有些不忍:“你別給自己太大壓力,身體要緊。”沈軒扯了扯嘴角:“沒事,過幾天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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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母嘆了口氣:“都怪我,非要讓他跟你哥去公司,他身體還沒好利索呢?!鄙蛞菡f:“不關你的事,是他自己太要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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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悅留下來照顧沈軒,沈逸去公司處理急事。病房里很安靜,沈軒看著窗外,突然說:“嫂子,你剛才在忙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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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看畫展了。”林悅說。
“和朋友一起?”沈軒問。
林悅點點頭:“嗯,一個畫畫的朋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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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軒沉默了一會兒,說:“挺好的,你該有自己的生活?!彼D了頓,轉過頭看著林悅,“嫂子,我已經想好了,等我出院,就去分公司工作,去南方待一段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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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悅愣住了:“去南方?離這么遠?”
“嗯,換個環(huán)境,或許對大家都好?!鄙蜍幍恼Z氣很平靜,“我已經跟媽和哥說過了,他們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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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悅看著他平靜的側臉,突然覺得心里空落落的。她一直希望沈軒能遠離自己,可當他真的要走了,她卻有些不舍。畢竟,他是沈逸的弟弟,是這個家的一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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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時候走?”林悅問。
“下個月。”沈軒說,“到時候你們不用送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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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悅點點頭,沒再說話。她知道,這或許是最好的結局。他們終于要回到各自的軌道上,再也不會有交集和糾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