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四愣了一下，似乎沒料到這向來懦弱的寡婦敢這么說話。他上下打量著林曉曉，突然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咋？喝了頓藥，連我都不認(rèn)得了？也是，夜里勾人的時候，眼睛里哪還有別人？”
“放你娘的屁！” 林曉曉脫口而出，把現(xiàn)代農(nóng)業(yè)基地里學(xué)的糙話都罵了出來。她雖然是搞科研的，但常年跟農(nóng)戶打交道，罵起人來也不含糊。
這一罵，不僅李四愣住了，連張婆婆都張大了嘴。
“你…… 你敢罵我？” 李四惱羞成怒，上前一步就要掀炕簾，“我今天就撕爛你這張賤嘴！”
林曉曉抄起身邊的破瓷碗，盡管手抖得厲害，還是死死攥著：“你動我一下試試！”
她的眼神太亮了，像淬了冰，李四竟下意識停住了腳。
“咋回事？吵啥呢？” 這時，門外又走進(jìn)個人，穿著洗得發(fā)白的中山裝，背著個帆布包，看著像個讀書人。他約莫二十多歲，眉眼清秀，只是臉色也透著菜色。
“李知青？” 李四臉上的橫肉松了些，“你來得正好，這趙氏敗壞門風(fēng)，咱得按村規(guī)辦！”
被稱為李知青的年輕人皺了皺眉，目光落在林曉曉身上，又掃過地上的碎碗和張婆婆紅腫的胳膊，開口道：“有事說事，動手動腳像啥樣子？”
林曉曉認(rèn)出他來，記憶里這是縣里下放到村里的知青，叫李南一，平時不大說話，但人還算正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