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早晨，陽光透過窗簾縫隙灑進房間，我睜開眼睛，發(fā)現(xiàn)葉千雪已經(jīng)醒了，正支著下巴看我，眼睛里閃爍著興奮的光芒。
"早安！"她在我唇上輕啄一下，"約會日！"
我迷迷糊糊地看了眼床頭的鬧鐘，早上七點半。
這對周末來說實在太早了。
"再睡會兒..."我含糊地說，伸手想把她拉回被窩。
"不行不行！"她靈活地躲開，跳下床拉開窗簾，刺眼的陽光瞬間充滿房間，"我計劃了一整天呢！"
我瞇起眼睛，看著她站在陽光中的剪影。
她穿著我的襯衫當睡衣，下擺剛好遮到大腿中部，修長的雙腿在晨光中白得耀眼。
"先告訴我行程。"我坐起身，試圖讓自己清醒。
"秘密！"她調(diào)皮地眨眨眼，"但可以透露第一站，游樂園！"
我哭笑不得："上周不是剛?cè)ミ^？"
"那不一樣。"她跪上床，雙手撐在我兩側(cè)，臉湊得極近，"上次是'失憶'的小雪，這次是正式約會。"她的鼻尖幾乎碰到我的，"而且..."
"而且什么？"
"這次我要坐摩天輪最高點吻你，讓所有人都看到。"她說完，飛快地親了我一下，然后跳開跑向浴室，"半小時后出發(fā)！"
聽著浴室傳來的水聲，我搖搖頭笑了。
這個女人如何在雷厲風行的總裁和天真爛漫的女孩之間切換自如，永遠是個謎。
一小時后，我們站在市中心游樂園門口。
葉千雪穿著簡單的白T恤和牛仔短褲，戴著一頂鴨舌帽和墨鏡，看起來像個大學生。
但她出眾的氣質(zhì)還是吸引了不少目光。
"今天我要玩遍所有項目！"她興奮地拉著我的手，"從過山車開始！"
"你確定要這樣偽裝？"我小聲問，"還是有人認出你了。"
她滿不在乎地聳聳肩："認出來又怎樣？我休假約會犯法嗎？"
過山車排隊時，她靠在我身上，小聲哼著歌，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玩著我的衣角。
這種小動作讓我心里軟成一片，誰能想到商場上令人聞風喪膽的葉總，私下里會這么黏人？
"看那邊..."她突然湊到我耳邊，溫熱的氣息噴在皮膚上，"兩點鐘方向，戴藍帽子的女孩，從我們進園就跟拍了。"
我順著她的暗示看去，果然發(fā)現(xiàn)一個年輕女孩正用手機對著我們。
"要處理嗎？"我問。
"不用。"她狡黠地笑了，"讓她拍。明天財經(jīng)版頭條說不定就是《葉氏集團總裁甜蜜約會》，正好氣氣那些老古董。"
說完，她突然轉(zhuǎn)身摟住我的脖子，在過山車排隊的人群中給了我一個深吻。
周圍響起幾聲口哨和驚呼。
分開時，她得意地瞟了眼那個偷拍者，對方正目瞪口呆地舉著手機。
"葉千雪！"我低聲抗議，耳朵發(fā)燙。
"怎么？"她無辜地眨眨眼，"我親自己男朋友犯法嗎？"
接下來的幾個小時，我們像普通情侶一樣玩遍了游樂園的項目。
葉千雪在鬼屋里尖叫著撲進我懷里，在旋轉(zhuǎn)木馬上開心地朝我揮手，贏了一個巨大的毛絨熊非要我抱著...
中午在園內(nèi)餐廳吃飯時，她突然安靜下來，隔著桌子握住我的手。
"謝謝你。"她輕聲說。
"謝我什么？"
"陪我做這些傻事。"她低頭用吸管攪動著飲料，"我知道很幼稚..."
我反握住她的手："我喜歡這樣的你。"
她眼睛一亮："真的？不覺得丟臉？"
"為什么要覺得丟臉？"我笑著捏捏她的手指，"這樣的葉千雪只有我能看到，是我的特權(quán)。"
她突然探身過來，隔著桌子吻我，差點打翻飲料。
"獎勵你的甜言蜜語。"她紅著臉說。
下午三點，我們終于坐上了摩天輪。
她計劃中的重頭戲。
隨著轎廂緩緩升高，城市的全景逐漸展開。
葉千雪靠在我肩上，手指與我十指相扣。
"四年前，"她突然說，"我們第一次約會也是來的游樂園，記得嗎？"
我點點頭。
那時她還是葉家大小姐，我剛上大四。
她包下整個游樂園，就因為我們倆。
"那時我就想，總有一天要和你一起坐摩天輪。"她輕聲說，"不是包場，不是VIP通道，就像普通情侶一樣排隊，吃棉花糖，贏廉價的獎品..."
轎廂接近最高點，她轉(zhuǎn)過身面對我，眼神前所未有的認真："蘇涵，這四年，我每一天都在后悔推開你。"
摩天輪停在最高處，陽光透過玻璃灑在她身上，為她鍍上一層金邊。
她緩緩靠近，嘴唇輕輕貼上我的。
這個吻與之前所有的都不同，溫柔、虔誠，仿佛一個遲來四年的承諾。
當我們分開時，她的眼眶微微發(fā)紅。
"契約升級。"她聲音有些哽咽，"從今天起，期限是永遠。"
離開游樂園時已近黃昏。
葉千雪一手抱著贏來的毛絨熊，一手牽著我，心滿意足地哼著歌。
"接下來去哪？"我問。
"看電影！"她眼睛亮晶晶的，"我已經(jīng)買好票了，最近上映的那部愛情片。"
我有些意外："我以為你會選商業(yè)片或者懸疑片。"
"約會當然要看愛情片。"她理直氣壯地說，"而且我要吃超大桶爆米花，你要喂我。"
電影院人不多，我們選了后排情侶座。
葉千雪果真買了一大桶爆米花，開場十分鐘后就失去了看電影的興趣，轉(zhuǎn)而專注于喂我吃爆米花，或者更準確地說，用嘴。
"專心看電影。"我無奈地推開她不知道第幾次湊過來的臉。
"不要。"她撒嬌道，趁我不備又偷親一下，"電影哪有你好看。"
后半場電影我?guī)缀鯖]看進去。
葉千雪像只不安分的小貓，一會兒玩我的手指，一會兒靠在我肩上吹氣，最后干脆躺在我腿上假寐，卻偷偷用手指在我膝蓋上畫圈。
電影結(jié)束燈光亮起時，她迅速坐直，裝作一本正經(jīng)地評價："拍得不錯。"
我忍不住笑出聲："你看了多少？"
"開頭和結(jié)尾。"她狡黠地笑了，"中間都在看你。"
離開電影院，夜色已深。
街燈亮起，為城市披上夢幻的色彩。
葉千雪突然停下腳步。
"最后一個項目。"她神秘地說，指向馬路對面的冰淇淋店，"雙球甜筒，香草和巧克力混合。"
我驚訝地看著她："你還記得？"
大學時我們第一次約會，我就是買了這個口味。
"我說過，我記得關(guān)于你的一切。"她拉著我過馬路，"不過這次換我買給你。"
冰淇淋店里人不多，我們坐在靠窗的位置分享一個甜筒。
葉千雪吃得滿嘴都是，我忍不住用拇指擦掉她嘴角的奶油。
她抓住我的手腕，輕輕舔掉我手指上的奶油，眼神挑釁。
"葉千雪。"我聲音發(fā)緊，"你在玩火。"
"是嗎？"她無辜地眨眨眼，"那你會怎樣？"
如果不是在公共場合，我可能會用實際行動回答她。
似乎看出我的想法，她得意地笑了，繼續(xù)慢條斯理地舔著冰淇淋，每個動作都充滿暗示。
走出冰淇淋店，夜風微涼。
葉千雪打了個小小的噴嚏，我立刻脫下外套披在她肩上。
"謝謝。"她裹緊外套，突然指著前方，"看！"
街角有個老人在賣氫氣氣球，五顏六色地在夜空中飄蕩。
葉千雪像個孩子一樣跑過去，挑了個心形的紅色氣球。
"給你。"她鄭重地把繩子系在我手腕上，"我的心就交給你保管了。"
這個幼稚又甜蜜的舉動讓我胸口發(fā)燙。
路燈下，她仰頭看著氣球，側(cè)臉線條柔和，眼中盛滿星光。
這一刻的她如此純粹，如此真實，讓我忍不住低頭吻她。
回程的車上，葉千雪靠著車窗昏昏欲睡，手里還攥著氣球的繩子。
等紅燈時，我輕輕撥開她臉上的碎發(fā)，她迷迷糊糊地靠過來，在我肩上找了個舒服的位置。
"今天開心嗎？"我小聲問。
"嗯..."她含糊地應(yīng)著，"最開心的一天..."
到家后，她勉強打起精神洗澡換睡衣，然后立刻癱在床上。
我收拾完進屋時，她已經(jīng)抱著枕頭半睡著了。
"蘇涵..."她迷迷糊糊地伸手，"抱..."
我躺下后，她立刻像八爪魚一樣纏上來，頭枕在我胸前。
氣球系在床柱上，在空調(diào)的風中輕輕晃動。
"晚安。"我親了親她的發(fā)頂。
"今天..."她含糊地說著，已經(jīng)半夢半醒，"不是結(jié)束...明天...后天...永遠..."
她的聲音越來越小，最終被均勻的呼吸取代。
我摟著她，聽著她平穩(wěn)的心跳，突然意識到今天這場"普通約會"對她而言有多重要
這是她四年來第一次真正放下責任和防備，做回單純的自己。
月光透過窗簾灑進來，為她熟睡的臉龐鍍上一層銀輝。
我輕輕撫摸她的長發(fā)，在心中回應(yīng)她未說完的話：是的，不是結(jié)束，而是開始。明天，后天，永遠。
窗外，那顆心形的紅氣球靜靜飄蕩，像一個無聲的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