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我想進一步詢問,遠處傳來鶯兒的聲音:"姑娘!太太找您呢!"
黛玉匆匆收起詩稿:"改日再談。"說完快步離去,留下我一人站在廊下,心潮起伏。
回到怡紅院,我立即翻出《紅樓夢》原著中關(guān)于黛玉的章節(jié),仔細研讀。如果黛玉真有前世記憶,或者對我的變化特別敏感,那么我的計劃可能需要調(diào)整。
正思索間,麝月進來通報:"寶姑娘來了。"
我連忙收起書本。寶釵已帶著鶯兒走了進來,手里捧著個錦盒。
"寶兄弟今日詩作真是令人刮目相看。"寶釵微笑著坐下,"我特地帶了份小禮物,算是祝賀。"
我接過錦盒,打開一看,是一本手抄的《唐宋詩選》,每頁都有工整的批注。
"這是..."
"我平日讀詩時做的筆記,"寶釵溫和地說,"見寶兄弟近來對詩詞有興趣,或許有用。"
我翻了幾頁,批注詳盡精到,顯示出寶釵深厚的文學功底。"多謝寶姐姐,這禮物太珍貴了。"
寶釵看著我,忽然問:"寶兄弟那首《詠桂》,后兩句尤其精妙,不知靈感從何而來?"
我早有準備:"偶然在父親書房看到一本殘卷,上有類似句子,我稍加改動而已。"
寶釵點點頭,似乎接受了這個解釋。她又閑談幾句,便告辭離去。
我送她到院門口,轉(zhuǎn)身時發(fā)現(xiàn)晴雯正倚在廊柱旁,似笑非笑地看著我:"二爺近來桃花運旺啊,林姑娘剛走,寶姑娘又來了。"
"胡說些什么。"我輕斥道,"去給我泡壺濃茶來。"
晴雯撇撇嘴去了。我回到書房,把寶釵送的詩集和黛玉的和詩一起收進抽屜。這兩位才女對我態(tài)度轉(zhuǎn)變,既是好事,也可能帶來新的麻煩。特別是黛玉,她似乎察覺到了什么...
次日清晨,我剛用過早膳,賈政就派小廝來叫我過去。一進書房,就見賈政和一個陌生文士對坐交談。
"這是周翰林,"賈政介紹道,"今日特來考校你學問。"
我心中了然——賈政這是不放心我的突然"開竅",特意請了高手來驗證。我恭敬行禮,靜候提問。
周翰林問了幾個《論語》《孟子》中的難題,我都對答如流。接著他又讓我現(xiàn)場破題作一篇八股文,題目是"學而時習之"。
我沉心靜氣,按照這幾天研究的八股格式,寫了一篇結(jié)構(gòu)嚴謹?shù)奈恼?,既遵循傳統(tǒng),又在承題部分暗藏了一些現(xiàn)代教育理念。
周翰林讀后,連連點頭:"令郎確有真才實學,非是僥幸。此文章法嚴謹,見解獨到,即便放在鄉(xiāng)試中也屬上乘。"
賈政臉上露出罕見的滿意之色。送走周翰林后,他示意我坐下:"你近日用功,為父都看在眼里。"
"兒子愚鈍,只能勤以補拙。"我謙虛道。
賈政沉吟片刻:"你大哥早逝,我...對你嚴苛,是望你撐起家門。如今看來..."他頓了頓,"秋闈在即,你可愿一試?"
我心中大喜,這正是我想要的!但面上保持平靜:"兒子愿意盡力,只是學問尚淺,恐有負父親期望。"
"周先生說你已有火候。"賈政難得語氣溫和,"從今日起,你每日上午來我書房讀書,我親自指點你制藝。"
我連忙叩謝。這意味著賈政已正式認可我的學業(yè),在原著中寶玉可沒這待遇!
接下來的日子,我過起了雙重生活:白天在賈政書房苦讀八股,應(yīng)付各種測試;晚上則研讀經(jīng)史,整理改革思路。閑暇時參加詩社活動,與黛玉、寶釵等人切磋詩文。
黛玉對我的態(tài)度越發(fā)親近,常常單獨找我討論詩詞。而寶釵則時不時送來一些經(jīng)史筆記,助我備考。夾在這兩位才女之間,我既感到榮幸,又有些忐忑。
這日,賈政被召入宮,我難得有了半天清閑。正想去瀟湘館找黛玉,探春卻派侍書來請我去秋爽齋。
一進門,就見探春神色凝重:"二哥哥,有件事我想告訴你。"
"什么事這么嚴肅?"我笑著坐下。
探春壓低聲音:"我近日整理家中賬目,發(fā)現(xiàn)有些...不對勁。"
我立刻來了精神:"怎么不對勁?"
探春取出一本賬冊:"你看這里,去年修建大觀園,賬面支出是五萬兩,但實際用料和工錢加起來最多三萬兩。還有這里,田莊上的收入比往年少了三成,可佃戶們都說今年收成不錯。"
我仔細查看賬目,果然漏洞百出。更驚人的是,在一些頁邊還有小字記錄的高利貸交易,月息高達十分!
"這是鳳姐管的賬?"我問。
探春點頭:"正是。我原想稟告太太,但又怕..."
"怕打草驚蛇。"我接過話頭,"三妹妹做得對。這事牽扯太大,需從長計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