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16
澄江市最高層，云頂會所禮堂。
今日，是顧晟川與陸知遙的正式婚禮。
他在花拱門之下，西裝挺括，眼神篤定。
他沒有準備誓詞。
他說：“我要等她親口說出愿意的那一刻，再決定說什么。”
賓客就坐，婚禮進行曲緩緩響起。
禮堂盡頭，陸知遙著一襲純白斜肩婚紗，緩緩步入。
她面色平靜，沒有淚也沒有笑，只有一種穿越千山萬水后的安然。
全場靜謐，眾人屏息凝望。
而與此同時，澄江市第一醫(yī)院。
加護病房內(nèi)，蘇以恒依舊沉睡，頭上纏著白紗布，監(jiān)護儀滴滴作響，床頭是一只掉落的錄音筆。
醫(yī)生推門而入，輕輕幫他調(diào)整姿勢，聲音溫和：
“陸小姐今天結(jié)婚了?！?/p>
鏡頭再轉(zhuǎn)，禮堂中。
陸知遙走到顧晟川身側(cè)，與他十指相扣。
牧師宣讀誓詞：
“新娘，請問你是否愿意，與他攜手走過此后春秋？”
全場安靜，所有人等待她的回應(yīng)。
“我愿意?！?/p>
三個字，如同一道劃開過去的利刃，切斷所有牽絆與執(zhí)念。
掌聲轟鳴而起。
顧晟川眼底泛光，牽起她的手，輕輕吻上她指尖。
“從今往后，無論風雪?！?/p>
她淡然一笑：“我只信你，不信命?！?/p>
婚宴過后，兩人在陽臺吹風。
顧晟川遞給她一杯溫熱的檸檬水，她接過。
“你真的沒有一點遲疑？”
“如果我還有一點懷念，我不會站在這兒。”
她輕聲呢喃：“我曾經(jīng)那么想聽他說留下，那么想聽他說他錯了?！?/p>
“可當他說了，我卻早就不在意了?！?/p>
與此同時，醫(yī)院。
護士照例為蘇以恒更換點滴，忽然驚呼出聲：“醫(yī)生！他手指動了一下！”
蘇以恒似乎聽見了什么，眉頭微皺，喉嚨發(fā)出極低的一聲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