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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選章節(jié)

逆光愈合 甜9先生 10465 字 2025-08-06 11:19: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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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男主】我叫陳默,昨天還在寫字樓里改方案改到凌晨三點,

心臟驟停前最后一眼看的是電腦右下角的時間——4點57分??涩F(xiàn)在,

我低頭看見的是布滿舊傷疤痕的手背,虎口處還有一道月牙形的疤,

像是被什么東西狠狠咬過。墻上的日歷顯示著6月17號,旁邊貼著張泛黃的報紙,

頭版照片上的男人赤裸著上身,肌肉賁張,右拳砸在對手臉上,眼神狠得像要吃人。

照片下面印著三個字:沈野勝。這是沈野的身體。那個三年前拿過全國格斗冠軍,

三個月前卻在衛(wèi)冕賽上摔斷了腿,被醫(yī)生斷言這輩子都站不起來的沈野。我扶著墻挪到窗邊,

樓下是密密麻麻的廉租房,晾衣繩上掛滿褪色的T恤,幾個大媽蹲在垃圾桶旁撿塑料瓶,

嘴里罵罵咧咧的。手機在枕頭底下震動,我摸出來一看,屏幕碎了個角,

來電顯示是“催債的”。接起來,那邊的吼聲差點震破耳膜:“沈野!

欠老子的十萬塊什么時候還?當(dāng)初幫你墊的醫(yī)藥費是大風(fēng)刮來的?再不還錢,

我就去你爸媽家鬧!”我沒敢說話,對方罵了三分鐘生殖器,最后撂下句“三天之內(nèi)不還錢,

就等著收尸吧”,“啪”地掛了電話。冷汗順著后背往下淌。

原主的記憶像潮水一樣涌進來:腿傷后經(jīng)紀(jì)人卷走了所有存款,比賽獎金早就被他揮霍一空,

住院費是借的高利貸,父母在老家種地,身體不好,他一直沒敢說自己現(xiàn)在的處境。說白了,

就是個從云端摔進泥沼的廢物。桌上放著個白色藥瓶,標(biāo)簽被撕了,

里面的止痛藥只剩小半瓶。我倒出三粒塞進嘴里,沒水,干咽下去,藥片刮得喉嚨生疼。

手機又亮了,是條短信,來自康復(fù)中心:“沈野先生,今天上午十點的理療請準(zhǔn)時到。

”我拄著墻角那根磨得發(fā)亮的拐杖,一步一挪地往康復(fù)中心挪。夏天的太陽毒得像要燒起來,

我走了不到兩百米就喘得厲害,右腿的疼一陣比一陣兇,冷汗把后背的T恤浸透了,

黏在身上難受得要命??祻?fù)中心在一個老舊的居民樓里,二樓,沒有電梯。

我抓著樓梯扶手往上爬,每動一下,右腿就像被人用刀割一下。爬到一半,身后傳來腳步聲。

我沒回頭,聽見有人說:“需要幫忙嗎?”聲音清清淡淡的,像冰水里加了片檸檬。

我轉(zhuǎn)過頭,看見個穿白大褂的男人站在樓梯口,個子很高,戴一副金絲邊眼鏡,

鏡片后面的眼睛很亮,正看著我。他手里拿著個文件夾,白大褂的袖口挽到小臂,

露出一截白皙的手腕,血管看得清清楚楚?!安挥谩!蔽覄e過臉,繼續(xù)往上爬。

丟不起這個人。想當(dāng)年我在拳臺上的時候,一拳能把兩百斤的壯漢打飛出去,

現(xiàn)在卻要讓個看起來弱不禁風(fēng)的醫(yī)生幫忙爬樓梯。他沒再說話,就跟在我身后。我爬到二樓,

扶著墻喘氣,他從我身邊走過去,推開理療室的門,回頭對我笑了笑:“我是蘇哲,

你的新理療師?!崩懑熓依镉泄上舅奈兜?,混著點淡淡的薄荷香。

蘇哲讓我躺在訓(xùn)練床上,金屬床架被我壓得咯吱響。他搬了個凳子坐在我腿邊,

低頭翻我的病歷,陽光從窗戶照進來,落在他的發(fā)頂上,有幾根頭發(fā)是淺棕色的。“沈先生,

三個月前的手術(shù)報告顯示,你的右膝十字韌帶斷裂,伴有半月板損傷。

”他的手指在病歷上敲了敲,抬頭看我,“之前的理療方案效果不太好?”我沒說話。

原主根本沒好好做過理療,天天把自己關(guān)在出租屋里喝酒,用酒精麻痹腿疼。蘇哲也沒追問,

他放下文件夾,俯身靠近我的腿。距離突然拉近,我能聞到他身上的味道,消毒水味淡了點,

薄荷味更明顯了,像是某種沐浴露的味道。他的頭發(fā)離我的膝蓋只有幾厘米,

我甚至能看清他發(fā)旋處的碎發(fā)?!胺潘??!彼p聲說。我下意識地繃緊了肌肉。

他的手指懸在我的膝蓋上方,沒碰到皮膚,就那么虛虛地停著,掌心的溫度透過空氣傳過來,

燙得我腿肚子發(fā)顫?!斑@里的肌肉太緊張了?!彼哪粗篙p輕動了動,

離我的皮膚只有一毫米,“就像拉滿的弓弦,再緊就要斷了?!蔽业暮粑蝗粊y了。

這感覺很奇怪,不是疼,也不是癢,像是有根羽毛在心里輕輕掃了一下?!耙郧按蛉臅r候,

也這么較勁嗎?”他突然抬頭,眼鏡滑到了鼻尖,露出挺直的鼻梁,鼻尖有點紅。

他的眼睛離我很近,睫毛很長,在鏡片后面輕輕顫了顫?!瓣P(guān)你屁事?!蔽覄e過臉,

喉結(jié)滾了滾。他低笑了一聲,聲音悶悶的,像是從胸腔里發(fā)出來的。下一秒,

他的手突然往下移,掌心貼在我的小腿骨上,沒用力,就那么暖烘烘地貼著。

“這里的筋粘連得厲害?!彼臍庀哌^我的膝蓋內(nèi)側(cè),麻得我差點縮腿,“得慢慢來,

急了會二次損傷?!蔽叶⒅旎ò迳系牧芽p,沒說話。他開始幫我做拉伸,動作很輕,

但力道很準(zhǔn),總能找到最酸最脹的地方。他站在床邊,膝蓋幾乎貼著我的膝蓋,每次俯身,

白大褂的下擺都會掃過我的腳踝。有一次,他的頭發(fā)垂下來,差點碰到我的腿,

他伸手把頭發(fā)別到耳后,手指蹭過耳廓,紅了一片?!昂昧恕!彼逼鹕恚昧藯l毛巾擦手,

“今天先到這里,明天同一時間來。”我拄著拐杖往外走,走到門口的時候,

聽見他在后面說:“沈先生,止痛藥少吃點,傷胃?!蔽夷_步頓了頓,沒回頭。

第二天我沒去。不是不想去,是去不了。早上開門的時候,發(fā)現(xiàn)門把手上掛著個黑色塑料袋,

里面裝著只死老鼠,眼睛瞪得圓圓的,看著我。我捏著鼻子把袋子扔了,剛轉(zhuǎn)身,

就看見三個男人堵在樓道里。為首的是個光頭,脖子上掛著條金鏈子,

正是昨天打電話催債的那個。他身后跟著兩個紋身的壯漢,一臉兇相?!吧蛞埃X呢?

”光頭往我面前吐了口唾沫,“昨天跟你說的話當(dāng)耳旁風(fēng)了?”“我沒錢。”我攥緊了拐杖。

“沒錢?”光頭笑了,伸手就來抓我的衣領(lǐng),“你當(dāng)冠軍的時候不是挺風(fēng)光嗎?金腰帶呢?

賣了換錢??!”我側(cè)身躲開,拐杖杵在地上,發(fā)出“咚”的一聲?!皠e碰我?!薄昂伲?/p>

你個瘸子還敢橫?”光頭身后的壯漢上前一步,抬腳就往我腿上踹,“給臉不要臉是吧?

”我沒躲開,結(jié)結(jié)實實地挨了一腳,疼得眼前發(fā)黑,差點跪下去?!白∈?!

”突然有人喊了一聲。我抬頭,看見蘇哲站在樓梯口,手里還拿著那個文件夾,

皺著眉看著我們?!澳阏l啊?”光頭瞪他,“少管閑事!”蘇哲沒理他,走到我身邊,

扶了我一把。他的手很穩(wěn),輕輕一拉就把我扶直了。“我是他的醫(yī)生。”蘇哲看著光頭,

眼鏡片反射著光,“你們再不走,我報警了。”“報警?”光頭嗤笑,“老子怕你?

他欠我們錢不還,天經(jīng)地義!”“他欠你多少錢?”蘇哲突然問?!笆f!

”蘇哲從白大褂口袋里掏出錢包,數(shù)了十張紅票子遞過去:“這是一萬,剩下的九萬,

我替他還?!惫忸^愣了一下,接過錢塞進兜里,看了看蘇哲,又看了看我,

罵罵咧咧地帶著人走了:“算你運氣好,下次沒這么便宜!”樓道里終于安靜了。

我看著蘇哲,說不出話來?!盀槭裁磶臀??”他把錢包塞回口袋,拍了拍我肩膀上的灰,

動作很輕。“你是我的病人?!彼α诵?,“病人沒法好好做康復(fù),我這個醫(yī)生也有責(zé)任。

”陽光從樓道的窗戶照進來,落在他的眼鏡上,亮晶晶的?!叭プ隼懑煱伞?/p>

”他轉(zhuǎn)身往樓上走,“今天的拉伸要加量?!蔽抑糁照雀谒砗螅蝗挥X得,這條廢腿,

好像也不是那么絕望。那天的理療做得格外久。蘇哲幫我拉伸的時候,離得更近了。

他的呼吸落在我的耳廓上,暖暖的,我能感覺到他說話時胸腔的震動?!斑@里用力。

”他的手按在我的腰側(cè),隔著T恤,我能感覺到他指尖的溫度,“對,就是這樣,

想象自己要出拳?!蔽艺罩f的做,后腰的肌肉繃緊,又放松?!昂芎谩?/p>

”他的聲音低了點,“沈野,你比自己想象的要厲害。”我猛地抬頭,撞進他的眼睛里。

鏡片后面的眼睛像含著水,亮得驚人。那天晚上,我又被疼醒了。窗外下著雨,

雨點打在玻璃上,噼啪作響。我摸出手機,翻到蘇哲的號碼——是今天他幫我還錢的時候,

我偷偷存的。手指在撥號鍵上懸了很久,最終還是放下了。我看著天花板,

想起蘇哲今天站在我面前,擋著那些人的樣子。他那么瘦,看起來一陣風(fēng)就能吹倒,

卻偏偏要護著我這個廢人。真傻。我翻了個身,右腿的疼又上來了,比之前更兇。我咬著牙,

沒哼出聲。黑暗里,我好像又聞到了那股淡淡的薄荷味。也許,明天該去問問他,

用的是什么牌子的沐浴露。蘇哲的薄荷味好像鉆進了骨頭縫里。第二天我去康復(fù)中心時,

他正在給理療床鋪新床單,白色的布料在他手里翻飛,露出一截手腕,

昨天幫我擋人的時候被蹭紅了,現(xiàn)在還帶著點粉色?!皝砹耍俊彼仡^笑了笑,

眼鏡滑到鼻尖,“今天練平衡?!逼胶庥?xùn)練臺是塊晃晃悠悠的木板,

我站上去沒三秒就晃得像風(fēng)中的野草,蘇哲站在我面前,張開雙臂虛虛護著,掌心對著我,

離我的胸口只有一拳遠?!胺€(wěn)住。”他的聲音就在我耳邊,“想象自己站在拳臺中央,

對手的拳頭過來了,你不能躲?!蔽叶⒅难劬ΓR片后的瞳孔里映著我的影子,

狼狽得像只落水狗?!皠e往下看?!彼蝗煌皽惲藴?,膝蓋抵著我的膝蓋,輕輕一頂,

“重心放在左腿,右腿試著抬起來一厘米?!蔽艺兆隽?,右腿剛離地就開始發(fā)抖,

整個人往左邊倒。蘇哲伸手扶了我一把,掌心貼在我的腰側(cè),隔著薄薄的訓(xùn)練服,

我能感覺到他指尖的溫度?!昂芎??!彼砷_手,退開半步,“再來一次。

”那天的訓(xùn)練結(jié)束后,他遞給我一瓶冰水,瓶身凝著水珠,我接過來時不小心碰到他的手指,

像觸電似的縮回手。他低笑了一聲,沒說話。接下來的半個月,我每天準(zhǔn)時去康復(fù)中心。

蘇哲總在訓(xùn)練時站得很近,教我做腿部力量時,他會彎腰看著我的腳踝,

呼吸掃過我的小腿;幫我拉伸背部時,他的膝蓋會輕輕頂著我的后腰,提醒我“別塌腰”。

有一次我練得太狠,右腿突然抽筋,疼得我冷汗直冒,蘇哲蹲下來幫我按穴位,

手指用力時指節(jié)泛白,他抬頭看我,眼鏡片上沾了點我的汗,“跟你說過別逞強,偏不聽。

”他的語氣有點兇,眼神卻軟得像棉花。我別過臉,說不出話。這種日子過了沒幾天,

麻煩就找上門了。那天我訓(xùn)練完下樓,看見張強帶著幾個人堵在單元門口。他穿著花襯衫,

脖子上掛著金鏈子,看見我就咧開嘴笑,露出一口黃牙?!皢眩@不是野狗嗎?

”他往地上吐了口痰,“聽說你最近在練站樁?怎么,想重新上拳臺給老子當(dāng)靶子?

”我攥緊了手里的拐杖,沒說話。張強是我以前的老對手,打比賽時總愛用陰招,

被我KO過三次,一直懷恨在心。我腿傷后,他是笑得最歡的一個?!霸趺床徽f話?

”張強上前一步,伸手就要拍我的臉,“是不是知道自己不行了,連狠話都不敢說了?

”我側(cè)身躲開,拐杖往地上一頓:“滾開。”“嘿,還敢跟我橫?”張強身后的黃毛笑了,

“強哥,你看他那瘸樣,估計連站都站不穩(wěn),要不咱們幫他‘活動活動’?”張強沒說話,

眼睛盯著我的腿,突然往我右腿上踹了一腳。我早有防備,往旁邊跳了一步,雖然動作狼狽,

但好歹沒被踹中?!翱磥砘謴?fù)得不錯啊?!睆垙姴[起眼睛,“能跳了?要不要跟我打一場?

賭五萬塊,你贏了,錢歸你,你輸了,就跪在地上給我磕三個頭?!薄拔覜]時間陪你瘋。

”我轉(zhuǎn)身想走?!罢咀?!”張強突然提高了聲音,“你以為躲得掉?當(dāng)年你拿冠軍那場,

誰不知道你耍了陰招?現(xiàn)在腿斷了,就是報應(yīng)!”周圍開始有人圍觀,指指點點的。

“聽說了嗎?他好像是打假拳被人廢了腿?!薄肮植坏媚?,看著就不是好東西。

”那些話像針一樣扎進我耳朵里,我攥著拐杖的手都在抖。就在這時,

蘇哲突然從樓里走出來,手里拿著我的外套。“沈野,你的衣服忘拿了?!彼叩轿疑磉?,

把外套遞給我,自然地站到我身前,擋住了張強的視線?!澳闶钦l?”張強上下打量著蘇哲,

“想英雄救美?我告訴你,這是我跟他之間的事,識相的就滾開!”蘇哲推了推眼鏡,

沒看張強,反而轉(zhuǎn)頭問我:“今天感覺怎么樣?腿有沒有不舒服?”我搖搖頭。“那就好。

”他笑了笑,然后才看向張強,“這位先生,如果你們是來鬧事的,我已經(jīng)報警了,

警察應(yīng)該快到了。”張強臉色變了變,罵了句臟話:“算你們有種!沈野,你給我等著!

”他帶著人罵罵咧咧地走了。圍觀的人也散了,蘇哲轉(zhuǎn)頭看我,

眉頭皺著:“他經(jīng)常來找你麻煩?”“不關(guān)你的事?!蔽覄e過臉?!霸趺床魂P(guān)我的事?

”他突然提高了聲音,“你是我的病人,你的康復(fù)環(huán)境被打擾,我當(dāng)然要管?!蔽铱粗?,

突然覺得有點陌生。以前的蘇哲總是溫溫柔柔的,說話輕聲細語,從沒跟人紅過臉。

“你沒必要這樣?!蔽艺f,“他就是個無賴,你斗不過他的?!薄岸凡欢返眠^,

不是你說了算的。”蘇哲看著我,眼睛亮得嚇人,“沈野,你就打算一輩子被這種人欺負?

”我沒說話。我能怎么辦?我現(xiàn)在就是個連站都站不穩(wěn)的廢人,跟張強斗,無異于以卵擊石。

那天晚上,我剛回到家,就聽見樓下傳來罵罵咧咧的聲音。我扒著窗戶往下看,

看見張強帶著人在樓下潑紅漆,紅色的油漆順著墻流下來,像一道道血痕?!吧蛞?!

你個騙子!滾出來!”張強拿著個大喇叭喊,“欠了錢不還,還敢躲起來!

你爸媽知道你是這種人嗎?”鄰居們都打開窗戶看,指指點點的。我縮在窗簾后面,

渾身發(fā)抖。我不怕他罵我,我怕他去騷擾我爸媽。我爸媽都是老實巴交的農(nóng)民,

一輩子沒跟人紅過臉,如果知道我現(xiàn)在的處境,肯定會急得睡不著覺。就在這時,手機響了,

是我媽打來的。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接起電話,聲音都在抖:“媽?!薄靶∫鞍。?/p>

你最近怎么樣?。俊蔽覌屧陔娫捘穷^咳嗽了幾聲,“今天村里有人來說,

你在外面欠了好多錢,還打假拳,是不是真的???”我的眼淚一下子就下來了。“媽,

你別聽他們胡說,都是假的?!蔽乙е溃蛔屪约嚎蕹雎?,“我好得很,

過段時間就回去看你?!薄罢娴膯幔俊蔽覌尣惶嘈?,“你要是有難處就跟家里說,

別一個人扛著?!薄罢娴模瑡?,我沒事?!蔽覓炝穗娫?,蹲在地上,哭得像個傻子。

就在這時,門鈴響了。我嚇了一跳,以為是張強找上門了,哆哆嗦嗦地走到門口,

透過貓眼看出去。外面站著的是蘇哲。他手里拿著個保溫杯,身上的白大褂沾了點紅漆,

眼鏡片上還有道劃痕。我趕緊打開門。“你怎么來了?”“剛路過,聽見樓下吵吵鬧鬧的。

”他走進來,把保溫杯遞給我,“給你煮了點姜湯,驅(qū)驅(qū)寒?!蔽医舆^保溫杯,入手暖暖的。

“你的衣服……”我看著他白大褂上的紅漆。“沒事,蹭到的?!彼α诵?,

“我已經(jīng)幫你把樓下清理干凈了,也跟鄰居解釋了,他們都知道是誤會?!蔽业难劭粲譄崃?。

“謝謝你。”“謝什么?!彼叩酱斑?,看著外面,“張強還說什么了?

”我把他用大喇叭喊的那些話告訴了蘇哲。蘇哲聽完,沉默了一會兒,

說:“他就是想逼你崩潰?!薄拔铱毂罎⒘恕!蔽铱嘈α艘幌?,“我現(xiàn)在就是個廢人,

什么都做不了,連保護自己爸媽都做不到。”“誰說你是廢人?”蘇哲轉(zhuǎn)頭看我,

眼神很認真,“你的腿還能好,只要你肯堅持?!薄澳芎糜衷趺礃??”我自嘲地笑了笑,

“就算能站起來,我也打不了拳了,我就是個沒用的廢物。”蘇哲突然走到我面前,

離我很近,我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薄荷味。“沈野,”他看著我,一字一句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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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5-08-06 11:19: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