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女子,我卻四處奔波。
只為尋得一味罕見良藥,為治好未婚夫婿的肺癥。
當(dāng)我風(fēng)塵仆仆趕回來時,他卻摟著一位渾身飄香的女子。
“這是左侍郎府的二小姐,我已與她定下婚期,就在這個月末?!?/p>
“你帶回來的藥就當(dāng)新婚賀禮吧,等我身子好了便允你做妾?!?/p>
我悄然收回正翻包裹的手,溜之前不忘說了句,“那就提前恭祝二位了?!?/p>
這藥可罕見得緊,要不賣給西邊將軍府算了。
二百兩銀子呢!
“這位是左梅霜,左侍郎家的二小姐?!?/p>
祁遠山與身邊的女子又靠近了些,伸手摟抱住她的腰。
“我與她情投意合,已定下婚契,就在下個月末?!?/p>
我驀地回神,抬眼看了看對面的兩人,以為自己聽茬了。
“婚契?你和她?”
祁遠山略有點不耐地皺起眉,“你這一趟去了小半年,我想告知你也無從下手,如今你回來正是時候?!?/p>
我還沒接話,左梅霜熱絡(luò)走過來握住我的雙手,“你就是遠山提過的妹子,聽聞你自幼習(xí)醫(yī),我有兩本古籍,我這就去找出來,就當(dāng)見面禮了?!?/p>
左梅霜離開后,屋內(nèi)的氣息冷了許多。
“她不知道你有婚約在身?”我問得十分直接。
祁遠山這才悠悠看了我一眼,“你說我倆?那都是幼時父母的戲言,作不得數(shù)?!?/p>
我斂了聲,心底有抹情緒升了起來。
臨走前他還說要三媒六聘,不會虧待我。
“所以我現(xiàn)在是你妹子?”
“我怕霜兒誤會,她可是官家小姐,自然與你不同。還有,最近你別住府上?!?/p>
我知道他什么意思。
祁遠山似是想到什么,突然轉(zhuǎn)過身,語氣柔和不少,“對了,你之前修書回來說找到藥,在哪兒呢?”
“你回得匆忙,肯定來不及準(zhǔn)備新婚賀禮,就用那味藥材充充數(shù)吧,我也能理解?!?/p>
“等我身子好利索,便做主允你進府做妾。霜兒她知書達理,也不會為難你?!?/p>
祁遠山喋喋不休在說,我后面都沒心思再聽。
驀地我意識到一點,出聲打斷了他,“左姑娘是否喜愛用香?你有肺癥不可多聞?!?/p>
祁遠山一愣,隨即回道,“這京中哪有女子不愛香,你渾身只有草藥的苦味兒,就好聞了?我的身子自己清楚,你可別因心里不痛快故意找霜兒的不是。”
我張了張嘴,不想再多說。
我只是不忍心自己精心照料了四五年的身體,又被白白糟蹋。
哪家大夫看了不生氣的。
可他非要如此臆斷,我懶得解釋。
“妹子久等了?!?/p>
“這便是那兩本古籍,不過只是摘錄本尚且不完整,你別嫌棄?!?/p>
左梅霜回來了,她將那兩本小冊遞給我時,我順勢抬頭瞧了瞧她。
她的衣裙是鵝黃色,配上那點綴精湛的梨花簪子,顯得她溫婉又不失大氣。
還有那染香,是清甜的果味兒。
確實迷人。
我吸了吸微酸的鼻子,隨手翻閱了兩頁,“我醫(yī)術(shù)不精,看不懂這些,只能辜負(fù)左小姐一番好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