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段塵在葉月白派來的丫鬟細心照料下，傷勢恢復(fù)得很快。
地球時期爺爺奶奶的照顧賦予他的陽光性格底色，讓他沒有沉溺于怨恨，而是冷靜地分析著當前的處境和那晚的蹊蹺，從各方打探消息來驗證自己的推斷。
這天，葉家正廳氣氛凝重。
家主葉榮山（葉月白大伯）居中而坐，面露不悅。
葉榮空（葉月白父親）臉色鐵青，眼神中充滿了憤怒和痛心。葉榮權(quán)（葉月蕓父親）則皺著眉頭，似乎在思考什么。
葉月白眼圈紅紅地站在父親身后，葉月蕓則一臉不耐煩，時不時用怨恨的目光剮向跪在廳中的段塵。
他“失憶”了。
面對葉家二當家葉榮空和三家主葉榮權(quán)的詢問，他一臉茫然，只說自己當晚被叫去送東西，喝了杯水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醒來就在二小姐房里，還挨了頓鞭子。
他的“失憶”合情合理，也暫時轉(zhuǎn)移了部分怒火。
“事情已經(jīng)很清楚了！”葉榮權(quán)沉聲道，“這狗奴才膽大包天，竟敢對月白行此禽獸之事！按家規(guī)，當亂棍打死！”
“三弟且慢！”葉榮山抬手制止，他看向段塵，“阿蠻，你當真什么都不記得了？”
段塵“虛弱”地抬起頭，臉上帶著恰到好處的惶恐和茫然：“回家主，小人……小人真的只記得喝了杯水，然后……然后就在二小姐房里了……小人冤枉??！”
他頓了頓，仿佛突然想起什么，“對了，那水……是蕓小姐院里的春桃姐姐給我的，說是小姐賞的……”
葉月蕓臉色一變，尖聲道：“你胡說！我什么時候讓春桃給你水了？定是你這狗奴才編造謊言！”
段塵沒有爭辯，只是低下頭，一副認命又委屈的樣子。
葉榮山眼中精光一閃，看向葉榮權(quán)：“三弟，那晚是誰第一個發(fā)現(xiàn)此事，并大呼小叫引來眾人的？”
葉榮權(quán)回憶道：“是……是馬房管事老趙？他嚷嚷著‘捉奸’，動靜鬧得很大?！?/p>
段塵心中冷笑，適時地、用帶著一絲疑惑的語氣，怯生生地插話道：“家主，各位老爺……小人……小人斗膽有個疑問。按說……像二小姐這樣身份尊貴的人，遇到這種事，管事的第一反應(yīng)……不該是悄悄稟報老爺們，私下處理，盡量保住小姐清譽嗎？為何……為何要大張旗鼓地嚷嚷‘捉奸’，弄得人盡皆知……生怕別人不知道似的？”
此言一出，廳中眾人皆是一愣！
是啊！這太不合常理了！若真是忠心為主，豈會如此行事？這分明是故意要將事情鬧大，毀掉葉月白的名節(jié)！
葉榮空猛地看向葉榮權(quán)，眼中充滿了審視：“老三！那老趙是你的人吧？”
葉榮權(quán)臉色也變了：“二哥！你這是什么意思？老趙是府里老人了……”
段塵又“小心翼翼”地繼續(xù)道：“還有……小人聽說，當晚參與……呃，指證小人的那幾個仆人……好像……好像都出意外死了？”
葉榮山眼神陡然銳利如刀：“死了？什么時候的事？怎么死的？”
葉榮權(quán)額頭滲出冷汗：“就……就前兩天，一個失足落井，一個吃壞了東西暴斃，一個……被瘋馬踢死了……”
“這么巧？全都死了？”葉榮空的聲音冷得像冰，“死無對證？”
段塵仿佛被嚇到，縮了縮脖子，聲音更低，卻清晰地傳入每個人耳中：“那……那小人再斗膽問一句……府里……除了二小姐，還有哪位小姐……也到了該議親的年紀了？”
所有人的目光，瞬間聚焦到了臉色煞白的葉月蕓身上！秦家少家主提親的對象，可不只有葉月白！葉月蕓同樣到了婚齡！
葉月蕓被看得渾身發(fā)毛，尖叫道：“看我做什么？難道是我指使的？我有什么理由害自己堂姐！”
“理由？”段塵抬起頭，臉上那份怯懦似乎褪去了一些，眼神變得冷靜而銳利，帶著一種與奴仆身份不符的洞察力。
“蕓小姐自然沒有能力同時滅口這么多仆役，也沒必要。但如果是有人許諾了蕓小姐更好的前程，比如……取代二小姐成為與秦家聯(lián)姻的對象呢？而滅口之事，自然有更有能力的人來做，比如……那些不想看到葉家內(nèi)部團結(jié)，尤其是二房和三房緊密合作的人？”
他頓了頓，一字一句道：“葉家的布匹生意冠絕卓洲，二老爺主管，根基深厚。葉家的鏢局走南闖北，武力保障，三老爺掌管。若二房（葉月白）與秦家聯(lián)姻，秦家得了布匹渠道，葉家得了秦家的馬匹糧食支持，二房三房聯(lián)手，葉家將如虎添翼?？扇羰恰亢腿恳驗榇耸路茨砍沙鹉?？秦家再暗中支持一方，打壓另一方，逐步蠶食葉家的絲布生意……畢竟，威遠國可是將天南國的歲貢，從米糧改成了布匹！卓洲的布，可是大頭！”
段塵的話，如同驚雷，在正廳中炸響！
秦家！離間計！吞并葉家布業(yè)！歲貢改布匹！
所有的線索瞬間被串聯(lián)起來！矛頭直指卓洲三大家族之首，主營馬匹糧食的秦家！
葉榮山猛地一拍桌子，須發(fā)皆張：“好一個秦家！好一個一石二鳥的毒計！既毀了月白的名節(jié)，離間我兄弟，又想圖謀我葉家根基！”
葉榮空和葉榮權(quán)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震驚和后怕。若非這個叫“阿蠻”的奴仆點破，他們兄弟差點就中了圈套，自相殘殺！
葉月蕓早已嚇得癱軟在地，哭喊著：“不是我……是秦家的管事……他……他許諾我……”
真相，已然大白！
葉榮山深吸一口氣，看向段塵的目光充滿了復(fù)雜。這個奴仆……不簡單！冷靜、敏銳、邏輯清晰，在如此絕境下還能抽絲剝繭，直指核心！
“阿蠻……”葉榮山緩緩開口，“你……很好。此次能識破秦家奸計，你功不可沒。先前委屈你了。你好生養(yǎng)傷，傷好后……再行安排。”他沒有說如何安排，但語氣已緩和許多。
段塵低下頭，掩蓋住眼底一閃而過的冷芒：“謝家主明察?！?他這一關(guān)算是過了。
段塵被重新安置在養(yǎng)療屋最好的房間，用上了最好的傷藥。葉月白甚至還悄悄派人送來了一些滋補的湯水。
身體的傷痛在快速愈合，但段塵的心卻一刻也未曾平靜。
復(fù)仇！修煉！沒有力量，在這弱肉強食的世界，一切都是空談！
可他幼年一直被段家老祖囚禁，只學(xué)過引氣，沒接觸過武學(xué)，而現(xiàn)在只是個葉家的低等奴仆，到哪里去尋修煉法門？難道真要一輩子困在這方寸之地，蹉跎歲月？
他煩躁地在狹窄的房間里踱步，下意識地擺出了格斗的架勢，一拳一腳，動作迅捷有力，帶著地球綜合格斗特有的爆發(fā)感和實用性。
汗水很快浸濕了他的粗布衣衫，勾勒出健碩的肌肉線條。
但空有招式，對付普通人或許足夠，但在真正修煉出真氣的武者面前，不堪一擊！
就在他一遍遍演練著鎖技，試圖抓住空氣中那虛無縹緲的“氣感”時，房門被輕輕敲響了。
段塵收勢，沉聲道：“請進?！?/p>
門開了，站在門口的竟是葉天明。他臉上沒有了之前的暴怒，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別扭的尷尬和歉意。他手里還提著一個食盒。
“咳……”葉天明清了清嗓子，走進來，將食盒放在桌上，“那個……阿蠻是吧？我……我是來道歉的。”
他似乎很不習(xí)慣說這種話，語速很快，“那天我太沖動了，沒問清楚就動手打你……下手重了些。我姐……還有家主伯伯都訓(xùn)斥過我了。這些是上好的傷藥和補品，你收下。”
段塵看著眼前這個十五歲、一臉桀驁卻努力道歉的少年，心中那點因鞭打而產(chǎn)生的芥蒂反而淡了。
這少年本性不壞，只是太過護姐心切，而且……實力確實不錯，是個很好的“切入點”。
段塵臉上露出一個陽光的笑容，仿佛完全不在意之前的鞭打：“天明少爺言重了。那天的事情，換了誰都會憤怒。我理解。”他指了指自己身上的繃帶，“你看，家主給的藥很好，快好了?！?/p>
葉天明見他如此大度，反而更不好意思了，撓了撓頭：“那就好……那就好?！?/p>
段塵話鋒一轉(zhuǎn)，帶著一絲好奇和向往：“聽說天明少爺是青松派的師名弟子？那可是咱們天南國第一大派！不知……青松派的武學(xué)，是不是真的像傳說中那么厲害？”
提到師門，葉天明頓時來了精神，挺起胸膛，臉上露出驕傲：“那是自然！我?guī)煾缚墒恰?/p>
“少爺！”段塵適時打斷，眼中閃爍著熱切的光芒，“小人……小人從小就對武功特別向往，可惜沒機會學(xué)。如今傷也好得差不多了，不知……能否請少爺指點一二？就……就隨便過兩招，讓小人開開眼界？”
他故意露出那種鄉(xiāng)下人見到高深武學(xué)的崇拜表情。
葉天明畢竟年少，被段塵這恰到好處的“崇拜”捧得有些飄飄然，加上心里本就存著歉意，想補償一下，便豪爽地一揮手：“行！看在你這么有誠意的份上，本少爺就指點你兩招！不過你傷剛好，咱們點到為止，我不用真氣！”
兩人來到養(yǎng)療屋外一處僻靜的空地。
“來吧！用你最強的招式攻過來！”葉天明隨意一站，雙手負后，頗有高手風范。他根本沒把段塵這個“不會武功”的奴仆放在眼里。
段塵眼中精光一閃，抱拳：“少爺小心了！”
話音未落，段塵整個人如同獵豹般躥出！速度之快，完全超出了葉天明的預(yù)料！這不是輕功，而是純粹肉體力量爆發(fā)出的沖刺！
葉天明一驚，下意識地抬手格擋。然而段塵的目標根本不是他的上半身！在接近的瞬間，段塵猛地低身下沉，右腿如同鋼鞭般掃出，目標直指葉天明的支撐腿！
鞭腿！
砰！小腿脛骨結(jié)結(jié)實實挨了一記！劇烈的疼痛讓葉天明一個趔趄，重心瞬間不穩(wěn)！
“什么？！”葉天明又驚又怒，沒想到對方動作如此詭異刁鉆！
就在他身體失衡的瞬間，段塵如同泥鰍般鉆了上來！
左手閃電般穿過葉天明的腋下，扣住他的后頸，同時右臂如同巨蟒般纏上葉天明的右臂，身體猛地向后倒去，利用自身的體重和杠桿原理，將葉天明的右臂死死鎖在胸前，雙腿更是如同鐵鉗般交叉鎖住了葉天明的軀干和脖頸！
十字固！
整套動作行云流水，快如閃電！從沖刺、低掃破壞重心、到近身、鎖臂、倒地壓制，一氣呵成！正是綜合格斗中標志性的降服技！
“呃??！”葉天明只覺得右臂傳來撕裂般的劇痛，整個身體被牢牢鎖死在地面，動彈不得！
他想掙扎，但段塵鎖死的角度極其精準，力量更是大得驚人，他引以為傲的真氣因為事先承諾“不用”而無法調(diào)動，此刻竟成了最大的束縛！
“放手！快放手！我手要斷了！”葉天明又驚又痛，臉憋得通紅，拼命拍打地面。
段塵沒有立刻松手，而是保持著鎖技，沉聲道：“少爺，這招叫做‘十字固’。一旦成型，被鎖住的手臂關(guān)節(jié)極度脆弱，只需稍稍發(fā)力，便能折斷。認輸嗎？”
“認輸！認輸！快松開！”葉天明哪里還有半分剛才的高手風范，只剩下驚恐和難以置信。他竟然被一個“不會武功”的家奴用如此古怪的招式瞬間制服了！
段塵這才緩緩松開手腳，站起身，順手將葉天明拉了起來。
葉天明揉著發(fā)麻劇痛的右臂，看著段塵的眼神徹底變了，充滿了震驚、不解和……一絲佩服？“你……你這什么招式？如此古怪狠辣？我從未見過！”
段塵笑了笑：“家鄉(xiāng)的一些粗淺把式，上不得臺面，讓少爺見笑了。主要是少爺你宅心仁厚，說了不用真氣，不然我這點伎倆，在少爺?shù)恼鏆饷媲安豢耙粨簟！?/p>
這話既捧了葉天明，又點出了關(guān)鍵——他贏了是因為對方?jīng)]用真氣。葉天明心里舒服了些，但更多的還是對那招“十字固”的好奇。
“這招……十字固？你能教我嗎？”葉天明眼睛發(fā)亮。這種簡單粗暴、實用性極強的鎖技，對他這種剛?cè)腴T、實戰(zhàn)經(jīng)驗少的弟子來說，非常有吸引力！
段塵心中暗喜，面上卻露出為難之色：“這……教給少爺自然沒問題。只是……”
“只是什么？你說！”葉天明急切道。
“只是小人……對真正的武學(xué)心向往之。尤其是聽說少爺?shù)那嗨膳山^學(xué)……”段塵露出渴望的眼神，“不知……少爺能否……嗯……交換一下？比如，教小人一點點……一點點行氣的法門？或者……一招半式？”
葉天明猶豫了。師門武學(xué)，尤其是引氣行氣的法門，輕易不可外傳。但……這“十字固”確實精妙，而且對方剛剛立了功，又被自己打傷……再加上少年人的好勝和求知欲……
他咬了咬牙：“行氣法門是基礎(chǔ)，沒有口訣心法，我教你也無用。這樣吧，我教你一招我青松派的基礎(chǔ)刀法《五雷刀》的第一式——‘風雷裂地’！這是純粹的運勁發(fā)力招式，配合行氣才能發(fā)揮威力，但招式本身我可以教你！不過你記住，沒有師門允許，絕不能外傳！”
成了！段塵心中狂喜，臉上卻鄭重無比：“多謝天明少爺！小人發(fā)誓，絕不外傳！那十字固，小人這就詳細教給少爺！”
兩人一拍即合。段塵詳細拆解了十字固的動作要領(lǐng)、發(fā)力技巧和破解思路。葉天明學(xué)得極快，很快就能有模有樣地施展出來，對段塵更是刮目相看。
輪到葉天明傳授刀法了。他找來一根木棍代替刀。
“看好了！《五雷刀》第一刀——風雷裂地！”葉天明神色一肅，雙手持“刀”，腳下不丁不八站穩(wěn)，一股微弱卻真實的氣流開始在他周身縈繞（雖然還很淡薄）。
他猛地吸氣，身體微微下沉，蓄力于腰腿，隨即一聲低喝：
“喝！”
木棍由下而上，斜斜撩出！動作看似簡單，卻蘊含著一種獨特的韻律和爆發(fā)點！棍身劃破空氣，發(fā)出“嗚”的一聲輕嘯，隱隱帶著一絲風雷之意！
在棍勢達到頂點時，他手腕猛地一抖，仿佛要將積蓄的力量瞬間炸開！
“關(guān)鍵在于起勢的蓄力，撩劈的軌跡要順暢如風，最后手腕這一抖，要如同平地驚雷，將力量瞬間爆發(fā)出去！沒有真氣，這抖腕就是空架子，但架子得先練對！”葉天明收勢，認真講解道。
段塵看得目不轉(zhuǎn)睛，將每一個動作細節(jié)、發(fā)力的節(jié)點都牢牢刻在腦海里。
這“風雷裂地”，看似簡單的一撩一劈一抖，卻將身體的協(xié)調(diào)、力量的傳導(dǎo)和瞬間的爆發(fā)要求到了極致！這是他接觸到的，此方世界真正的武學(xué)門徑！
他接過木棍，依樣畫葫蘆，開始一遍遍練習(xí)。
動作起初有些僵硬，但憑借著地球訓(xùn)練出的強大身體協(xié)調(diào)性和肌肉記憶，他很快掌握了動作的形。只是那最后關(guān)鍵的“抖腕”，沒有真氣配合，始終顯得綿軟無力，徒具其形。
“不錯不錯！學(xué)得真快！”葉天明看著段塵流暢的動作，由衷贊嘆，“比我剛學(xué)時強多了！不過，沒有行氣，這招的威力十不存一?！?/p>
他嘆了口氣，有些郁悶道：“我?guī)煾嫡f我是天生武體，筋骨強健遠超同齡人，所以入門后反而不急著練外功招式，一直在練‘引氣’和‘行氣’，彌補真氣不足的短板。到現(xiàn)在，除了這第一刀，其他厲害的招式都還沒學(xué)到呢！真氣……太難練了！引氣入體還好說，但要把引入體內(nèi)的真氣按自己想要的方式，在經(jīng)脈里‘行走’起來，凝聚起來，太難了！稍有不慎就岔氣，疼得要命！”
段塵心中一動：“行氣？就是控制真氣在經(jīng)脈中行走？”
“對啊！”葉天明解釋道，“引氣入體只是第一步，把真氣吸進來。行氣才是關(guān)鍵！你要用意念引導(dǎo)這些吸進來的氣，按照特定的路線在經(jīng)脈里運轉(zhuǎn)，才能煉化成屬于自己的真氣，也才能用來催動武技。比如我這‘風雷裂地’，就需要將真氣快速凝聚于手臂經(jīng)脈，在最后抖腕的瞬間爆發(fā)出去，才能產(chǎn)生風雷之威！五雷刀后續(xù)的招式，更是需要找到與自身最契合的屬性，將真氣轉(zhuǎn)化為風、火、冰、雷之力！威力才真正可怕！”
他眼中充滿了向往：“據(jù)說練成四刀，展現(xiàn)出哪種屬性最強，那就是你天生的本命屬性了！”
引氣、行氣、煉化、屬性……
段塵如饑似渴地吸收著這些基礎(chǔ)而關(guān)鍵的信息。這就是此界的修煉根基！他仿佛看到了一扇通往力量的大門，正在向他緩緩打開！
而自己那恐怖的天賦——8歲引氣，引氣量是常人的20倍！他有信心6年以內(nèi)，他必定會有復(fù)仇的能力。
他強壓下心中復(fù)仇的沖動，對葉天明真誠地道謝：“多謝天明少爺指點！小人受益匪淺！”
葉天明擺擺手：“行了，你好好練吧。我得回去練氣了，不然師傅又要罵我偷懶了?！闭f完，他拍拍屁股，帶著新學(xué)的“十字固”心滿意足地走了。
空地上，只剩下段塵一人。他握緊了手中的木棍，眼神變得無比堅定。
他再次擺開“風雷裂地”的起手式，一遍，又一遍地練習(xí)著那枯燥的撩劈抖腕。汗水浸透了他的衣衫，但他毫不在意。
沒有口訣心法？沒有行氣法門？
沒關(guān)系！他段塵，曾是天山大陸最受矚目的天才！
在地球經(jīng)歷了生死與平凡，如今帶著血海深仇歸來！他就不信，憑借自己那曾經(jīng)驚世駭俗的引氣天賦，以及對力量的極致渴望，摸索不出一條路來！
每一次揮棍，他都嘗試著去感受。感受空氣的流動，感受肌肉的顫動，感受體內(nèi)那虛無縹緲的……氣感。
眉心處，似乎又傳來一絲若有若無的灼熱。仿佛有什么東西，在靈魂深處，正隨著他強烈的意志，緩緩蘇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