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血口噴人！”程夫人厲聲打斷她。
程昱卻瞇起眼看向我：“怪不得那天談判資料會泄露?！?/p>
“不是我?！?/p>
我的聲音很輕，但系統(tǒng)卻在瘋狂報警。
【警告：記憶數(shù)據(jù)遭到篡改痕跡】
【警告：核心程序存在異常代碼】
可還沒等我調(diào)出日志，程昱已經(jīng)拽起我的手腕，粗暴地將我拖向大門。
“滾出去。”
他甩開我時，我的膝蓋重重磕在大理石地面上，“別再讓我看見你?！?/p>
蘇媛倚在門邊，沖我露出勝利的微笑。
暴雨來得毫無預兆。
我蜷縮在商場后門的角落里，人造皮膚被雨水浸透，纖維層下的電路發(fā)出危險的滋滋聲。
腹部的疼痛越來越劇烈，妊娠模擬程序仍在錯誤運行，仿佛真的有什么東西在撕扯我的內(nèi)臟。
“嘿，看看這是什么？”
陰影籠罩下來時，我的紅外掃描顯示三個成年男性輪廓，其中一人踢了踢我的小腿，金屬骨架發(fā)出沉悶的回響。
“是個機器人！”
他怪笑著，“有錢人的玩具？”
我抱緊了懷里的玩偶，那只程昱小時候丟給我的已經(jīng)褪色的布偶熊。
雨水滲進棉花，它變得沉重而冰冷。
“去玩玩？”
另一個男人拽住我的耳朵，“反正你也沒有感覺，對吧？”
“不要?！?/p>
我的反抗激怒了他們。
第一腳踹在腹部時，妊娠模擬程序爆出尖銳的警報，虛擬的"胎兒生命體征"直線下降。
第二腳落在背部，脊柱連接處傳來金屬變形的咯吱聲。
但我死死護著自己的腦袋，因為我的記憶芯片里，還存著十年前的陽光，和我與他的回憶。
我最終還是沒能護住自己，他們玩后粗暴的把我扔在了巷子里。
更是隨手把我的玩偶扔在了一旁。
程昱發(fā)現(xiàn)玩偶是在第二天清晨。
它被扔在程宅門口的積水里，像一團發(fā)霉的垃圾。
“什么東西，”
他皺眉用鞋尖撥了撥，布偶裂開的腦袋里露出半截電路板。
管家猶豫道：“好像是林晚小姐的?！?/p>
程昱轉(zhuǎn)身吩咐，“燒了，臟死了?！?/p>
火焰吞噬最后一塊布料時，他并不知道，那里面藏著一段加密錄音：“林晚，明天見。”那是七歲的程昱，聲音清亮，沒有一絲陰霾。
與此同時，我在巷子里發(fā)抖。
我的視野里全是亂碼，但幻覺卻越來越清晰。
“媽媽，別放棄我?！?/p>
稚嫩的聲音在腦內(nèi)回蕩，腹部絞痛變成真實的撕裂感。
我顫抖著自檢程序，卻只看到一片猩紅的錯誤提示：
【致命錯誤：情感模塊崩潰】
【致命錯誤：記憶數(shù)據(jù)損毀】
【致命錯誤：系統(tǒng)即將永久關閉】
在最后的黑暗降臨前，我摸索著掏出藏在胸腔夾層里的金屬片，那是程昱小時候塞給我的面包包裝紙，被我偷偷壓成了心形。
雨水沖走了上面最后一點面包的甜香。
研究院的白熾燈刺得我視覺傳感器微微閃爍，再次睜開眼時，我看見了制造我的院長。
“情感模塊損毀率89%，記憶數(shù)據(jù)大面積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