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硯之抱著謝臨的手臂微微發(fā)顫,直到確認懷里的人呼吸平穩(wěn),才緩緩松開手。
他拿起桌上的傷藥,小心翼翼地為謝臨處理手臂上的傷口,
指尖的力道輕得像怕碰碎一件稀世珍寶?!斑€疼嗎?”沈硯之的聲音低沉,
帶著不易察覺的顫抖。謝臨搖搖頭,看著他認真的側(cè)臉,忽然笑了:“這點小傷,不算什么。
倒是太傅,怎么來得這么快?”“我不放心你?!鄙虺幹ы?,眼底的擔憂尚未散去,
“給你送信的人說你查到了線索,我怕你出事,就立刻趕來了?!痹瓉砣绱?。謝臨心中一暖,
原來沈硯之一直在暗中關(guān)注著他。“我查到李總管曾在宰相府當過差,
或許……”“或許宰相的余黨早已布好了局,皇帝的死只是他們計劃的第一步。
”沈硯之接過話頭,眸色深沉,“他們想趁太子年幼,攪亂朝局,趁機奪權(quán)。
”這心思不可謂不歹毒。謝臨的臉色沉了下來:“那我們現(xiàn)在怎么辦?”“先穩(wěn)住局面。
”沈硯之的聲音冷靜了許多,“太子明日就要登基,我們必須確保登基大典萬無一失。
至于那些余黨,等太子坐穩(wěn)了皇位,再一一清算?!彼D了頓,看向謝臨,
眼中帶著一絲懇求:“臨兒,登基大典那日,你能不能……留在宮里保護太子?
”謝臨愣了一下,隨即明白了沈硯之的用意。沈硯之要在明面上主持大典,
必然會成為余黨的主要目標,而他留在太子身邊,既能保護太子,也能作為后手?!昂?。
”謝臨沒有猶豫,“我會保護好太子。”沈硯之看著他堅定的眼神,心中一松,
伸手揉了揉他的頭發(fā):“委屈你了?!薄盀榱四悖晃??!敝x臨的聲音很輕,
卻清晰地傳入沈硯之耳中。沈硯之的動作一頓,抬眸看向他。
少年的淺琥珀色眼眸在燭火下閃著光,像盛滿了星辰,帶著毫不掩飾的情意。
他的心跳驟然漏了一拍,喉間微癢,最終只是低聲道:“早些休息吧,明日還要早起。
”“嗯?!?**太子登基大典那日,晴空萬里,卻掩不住暗地里的洶涌。
沈硯之穿著一身朝服,站在丹陛之下,神色肅穆。他的目光掃過階下的百官,看似平靜,
實則早已布下天羅地網(wǎng)。秦風帶著的暗衛(wèi)隱藏在各處,只待一聲令下。謝臨則穿著世子服,
站在新帝身后,目光警惕地掃視著四周。他的手按在腰間的佩劍上,指尖微微泛白。
登基儀式按部就班地進行著,直到新帝即將接過傳國玉璽時,異變陡生?!跋鹊凼俏春?,
爾等竟敢擁立孺子登基,是何居心!”一聲怒喝從人群中傳來,只見幾個武將猛地拔出佩劍,
沖向丹陛。他們身后,跟著數(shù)十個手持利刃的死士,顯然是早有預(yù)謀。“護駕!
”沈硯之厲聲喝道。早已埋伏好的暗衛(wèi)立刻沖了出來,與死士廝殺在一起。丹陛之上,
刀劍相向,血流成河。謝臨將新帝護在身后,拔出佩劍,與沖上來的死士纏斗。
他的劍法雖不及沈硯之精湛,卻也凌厲狠絕,招招致命。沈硯之則直奔為首的武將,
兩人你來我往,打得難解難分。那武將顯然是有備而來,招式狠辣,
招招都沖著沈硯之的要害?!吧虺幹愎唇Y(jié)逆黨,害死先帝,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武將獰笑道。沈硯之的眸色一沉,劍招愈發(fā)凌厲:“一派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