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腕鉆心地疼。
項羽那一石子,毫不留情。
我蜷在雪地里,又冷又痛,還有被看穿的羞恥。
灰兔跑了,最后的希望也滅了。
暗淵在我腦子里咆哮,咒罵項羽,咒罵我無能。
鴻蒙青光微弱地修復著手腕的軟組織挫傷,清涼感稍減疼痛。
“廢物。”
項羽的聲音砸下來。
他沒再看我,轉身走回樹下。
屈辱和委屈堵在喉嚨。
我死死咬住嘴唇,血腥味彌漫。
掙扎著爬起來,默默撿回匕首,插回腰間。
右腕腫了,動一下都疼。 風雪呼號。林子里黑透了,像巨獸的喉嚨。
突然,一簇橘紅的火光亮起! 項羽竟點燃了一小堆篝火!就在他背靠的那棵巨樹下。
火光跳躍,驅散一小片黑暗和寒冷。
他……不怕暴露?
他靠著樹,閉著眼。
火光在他冷硬的側臉上跳躍。
那件給我擋過羞辱的舊錦緞斗篷,此刻蓋在他腿上。
斗篷一角被火光照亮。
污漬掩蓋下,一個模糊的繡紋露了出來——
像是某種鳥類的尾羽,線條古樸華麗,絕非尋常人家能有。
我盯著那繡紋,心頭一跳。
這斗篷……
“看夠沒有?!?/p>
冰冷聲音響起。他依舊閉著眼。
我慌忙低頭,往火堆邊挪了挪。暖意包裹,凍僵的身體才感覺活過來一點。
沉默。只有木柴燃燒的噼啪。
咕嚕?!亲佑纸辛恕?/p>
這次聲音更大。
臉燒得慌。
我死死捂住肚子。
“拿著?!?一個東西被拋過來,落在腳邊雪地上。
是一塊黑乎乎、硬邦邦的東西。像……肉干?
我愕然抬頭。
項羽仍閉著眼,仿佛剛才丟東西的不是他。
“鴻蒙?”
我意念詢問。
【鴻蒙:目標物品:風干獸肉。無毒性??墒秤谩!?/p>
確認安全。
饑餓壓倒了一切。
我撿起肉干,顧不得臟,用力撕咬。又硬又韌,帶著濃重的腥膻味,但此刻勝過珍饈美味。 默默啃著肉干。
火光跳躍,映著他沉默的臉,映著我狼狽的吃相。
“那斗篷……”
我鼓起勇氣,聲音細若蚊吶,“……很舊了?!?/p>
項羽眼皮都沒抬一下。
“別人給的。”
他聲音平淡,聽不出情緒。
誰?一個模糊的猜測浮現(xiàn)心頭。
是女人?那個繡紋……
【暗淵:問!繼續(xù)問!挖他痛處!掌握把柄!】
血玉蠢蠢欲動。
我攥緊剩下的肉干,把問題咽了回去。直覺告訴我,再問下去,下一顆石子就不是打手腕了。
“謝謝……肉?!?/p>
我低聲說。
他沒應。
沉默再次籠罩。只有火聲風聲。
突然! 項羽猛地睜眼!重瞳精光爆射!不是看我,而是死死盯向林子左側的黑暗深處!
“出來!”
他低喝,手已按上腰間刀柄! 幾乎同時!
【暗淵:高能反應!是驛站那怪物!左側!快躲!】
【鴻蒙:能量特征匹配!威脅等級:致命!主體!尋找掩體!】
刺骨寒意瞬間席卷!比風雪更冷!
嗖!嗖!嗖!
三道無形無質的尖銳氣勁,撕裂黑暗!
呈品字形,無聲無息,卻快如閃電!
直射項羽面門、心口、咽喉! 致命的偷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