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妹，嫁給安王殿下是你的福分。" 我看著鏡中陌生的臉，苦笑。
三年前我以妹妹身份嫁入王府，為他擋刀擋劍，差點命喪黃泉。如今他要娶真正的心上人，
我這個替身該退場了。 只是我沒想到，重生一世，我竟成了當年那個真正的大小姐。
這一次，我絕不會再為任何人做替身。1我死在安王府的雪夜里。那把刀從背后刺入，
寒意比雪花更刺骨。臨死前我看見了安王沈君墨眼中的厭惡，
還有他身邊那個女人得意的笑容。"表姐，你終于可以安息了。"柳如煙輕撫著微凸的肚子，
"這個孩子，會是王府的嫡長子。"我想笑，卻只能咳出血來。三年前，柳家敗落，
表妹柳如煙生死不明。柳老夫人求到我面前，讓我頂替如煙的身份嫁給安王。
說是為了保全柳家最后的血脈，也為了完成兩家的約定。那時我天真地以為，只要我足夠好，
沈君墨終有一天會真心待我。我替她嫁入王府，替她承受安王的冷遇，
替她在深宮中小心翼翼。當刺客闖入王府時，我替她擋刀；當安王中毒時，
我替她以血解毒；當朝堂風云變幻時，我替她在后宅穩(wěn)住王府根基。
可當真正的柳如煙回來后，我就成了多余的人。更可笑的是，她肚子里懷的還是安王的骨肉。
"王爺，表姐她..."柳如煙做出一副擔憂的模樣。"死了干凈。
"沈君墨連看都沒看我一眼，轉身離去，"準備我們的婚禮。"雪花飄落在我臉上，
我閉上眼睛。如果有來生，我絕不會再做任何人的替身。再睜眼時，我竟回到了三年前。
房間里熟悉的檀香讓我一怔。這里是柳府，我的閨房。"小姐，老夫人請您過去。
"丫環(huán)小翠推門而入，眼中滿是同情。我坐起身，發(fā)現自己竟恢復了三年前的模樣。
手臂上那道為安王擋刀留下的疤痕消失了，臉上也沒有宮中爭斗留下的傷痕。
難道我真的重生了？我快步走向銅鏡，鏡中的女子眉目如畫，正是十七歲的柳云裳。不對，
我從來就不是柳云裳，我是蘇淺月。三年前柳家遭難，真正的柳云裳早已死在亂軍中。
我本是蘇家庶女，因為與柳云裳容貌相似，被柳老夫人買來頂替身份。這一世，
我要拿回屬于蘇淺月的人生。"小姐，您怎么了？臉色這么難看。"小翠擔憂地問。"無事。
"我整理好衣裳，"去告訴老夫人，我馬上就到。"走向柳老夫人房間的路上，
我心中盤算著。上一世，就是在今天，柳老夫人會告訴我安王府來提親的事。
而我會乖乖答應，然后開始三年的替身生涯。這一次，我絕不會再踏入那個火坑。
"云裳來了。"柳老夫人看見我，臉上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坐吧，祖母有話要和你說。
"我在她對面坐下，等著她開口。"安王府昨日來了提親的人。"柳老夫人緩緩開口，
"王爺看中了你，想要娶你為側妃。"側妃？上一世明明說的是王妃。我冷笑，
原來連這個都是騙我的。"祖母，我不愿意。"我直接拒絕。柳老夫人一怔，
似乎沒想到我會拒絕。上一世的我為了報答柳家的收留之恩，從來不會違抗她的意思。
"云裳，你要想清楚。如今柳家勢微，只有攀上安王這棵大樹，才能保全家族。
""那就讓真正的柳云裳去嫁。"我站起身，"我不是柳云裳，我是蘇淺月。
"柳老夫人臉色大變："你胡說什么？""三年前柳家遭難，真正的大小姐早就死了。
您花了五十兩銀子從人販子手里買下我，就是因為我和她長得像。"我一字一句地說，
"現在，我要回蘇家。""蘇家？"柳老夫人冷笑，"蘇家早就當你死了，
你覺得他們還會認你？""認不認是他們的事，但我不會再替別人活著。"我轉身就走。
"站??！"柳老夫人厲聲喝道，"你忘了柳家的恩情了？沒有柳家，你早就死在亂民手里了！
"我回頭看她："恩情我記得，但這不代表我要用一輩子去還。柳老夫人，您想要攀附安王，
那就去找真正有價值的籌碼。""你..."不等她說完，我已經大步離開?；氐椒块g，
我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既然重生一世，我就要為自己活一次。蘇家確實可能不認我，
但那又如何？大不了我自立門戶。前世在王府三年，我學會了很多東西，
足夠我在這個世界生存下去。正收拾著，小翠慌慌張張地跑進來："小姐，不好了！
安王殿下親自來了！"我心中一沉。沈君墨怎么會親自來？上一世他可是連面都沒露過。
"小姐，老夫人讓您立刻過去見王爺。"我深吸一口氣，還是得去面對。但這一次，
我絕不會妥協(xié)。來到前廳，我遠遠就看見了那個熟悉的身影。沈君墨穿著玄色錦袍，
正襟危坐，整個人散發(fā)著與生俱來的威嚴。那張俊美的面容依然讓人心動，
但我早已不是三年前那個容易動心的小姑娘了。"云裳見過安王殿下。"我行了個規(guī)矩的禮。
"抬起頭來。"沈君墨的聲音還是那樣低沉磁性。我抬頭看向他，四目相對的瞬間，
我看見他眼中閃過一絲詫異。"你就是柳云裳？"他仔細地打量著我。"是。
""聽說你不愿意嫁給本王？"他直接問道。我點頭："是的，民女不愿意。
"柳老夫人在一旁急得直使眼色，但我裝作沒看見。沈君墨忽然笑了："有趣。說說看，
為什么不愿意？""王爺貴為親王，民女配不上。"我淡淡地說。"配不配得上，
不是你說了算。"沈君墨站起身，走到我面前，"本王看中的女人，還沒有得不到的。
"他伸手想要挑起我的下巴，我快速后退一步。"王爺請自重。""自重？
"沈君墨瞇起眼睛，眼中閃過一絲危險的光芒，"你知道拒絕本王的后果嗎？
""請王爺明示。""柳家會因為你的拒絕而遭受滅頂之災。"他的話說得輕描淡寫，
但威脅的意味再明顯不過。柳老夫人噗通一聲跪下："王爺饒命！云裳她年紀小，不懂事！
"我看著跪在地上的老婦人，心中五味雜陳。不管怎么說，柳家確實收留了我三年。
如果因為我的拒絕而害得無辜的人喪命，我的良心過不去。但是讓我再次踏入王府，
成為沈君墨的玩物，我做不到。"王爺，民女可以答應您的提親。"我緩緩開口。
柳老夫人和沈君墨都是一愣。"但是民女有一個條件。"我繼續(xù)說道。"條件？
"沈君墨挑眉，"你覺得你有資格和本王談條件？""如果王爺不愿意聽，那就當民女沒說。
"我轉身就走。"站住。"沈君墨叫住我，"說說看，什么條件。
"我回頭看他："三年之約。三年后，無論如何，民女都要離開王府。""離開王府？
"沈君墨似乎覺得很有趣，"本王的女人，只有死才能離開王府。""那民女寧可現在就死。
"我毫不畏懼地看著他。兩人對視了很久，最終沈君墨先開口："好，本王答應你。
三年之約，三年后你想走就走。""一言為定。""一言為定。"看著沈君墨離去的背影，
我知道，這一世的博弈才剛剛開始。但是這一次，我不會再輸了。2三日后，
安王府的花轎停在了柳府門前。我穿著一身紅色嫁衣，透過紅蓋頭看著這熟悉的一切。
上一世的記憶如潮水般涌來，讓我?guī)缀醮贿^氣。"新娘子，該上轎了。"媒婆在一旁催促。
我深吸一口氣，這一次，我要改寫命運。花轎一路顛簸，直到安王府才停下。"新娘子到了。
"我被人攙扶著下了花轎，踏進了這座我曾經生活了三年，也死在其中的王府。
拜堂成親的儀式與上一世一模一樣，我機械地完成著每一個步驟。直到被送入洞房，
我才稍微松了口氣。坐在床邊等待的時間里，我仔細回想著前世的每一個細節(jié)。上一世，
沈君墨當晚就來了洞房，但他并沒有碰我。他只是坐在桌邊飲酒，直到天亮才離開。
從那以后，他就再也沒有來過我的房間。我當時以為他是因為喜歡柳如煙才不愿意碰我，
現在想來，可能另有原因。夜深了，房門終于被推開。沈君墨一身玄色便服走了進來，
身上還帶著淡淡的酒香。"王爺。"我站起身行禮。"坐。"他在桌邊坐下，
給自己倒了杯酒，"過來陪本王喝酒。"我走過去坐在他對面，他給我也倒了一杯。"緊張？
"他問。"還好。""還好？"沈君墨輕笑，"本王的新娘子倒是淡定得很。
""民女只是覺得，既然已經嫁進來了，緊張也沒用。""有道理。"他飲盡杯中酒，
"你知道本王為什么要娶你嗎？"這個問題上一世他從來沒問過。我搖搖頭："不知道。
""因為你長得像一個人。"我心中一動，難道他說的是柳如煙？"像誰？
""一個死了的人。"沈君墨的眼中閃過一絲痛苦，"她叫蘇淺月。
"我手中的酒杯差點掉在地上。他說的是我？可上一世我明明是以柳云裳的身份嫁給他的，
他怎么會知道蘇淺月這個名字？"王爺見過蘇淺月？"我試探著問。"見過。
"沈君墨又給自己倒了杯酒，"五年前，在蘇家的花園里。"五年前？那時我還在蘇家，
確實在后花園見過一個陌生的男子。但那人戴著面具，我并不知道他的身份。
難道那個人就是沈君墨？"她怎么死的？"我繼續(xù)問。"亂軍之中，尸骨無存。
"沈君墨的聲音有些哽咽，"本王找了她三年，最后得到的卻是她的死訊。
"我震驚地看著他。原來五年前那一面，他就記住了我？"所以王爺娶民女，
是因為民女像她？""不只是像。"沈君墨忽然抬頭看著我，
"你們的聲音、神態(tài)、甚至是小動作都一模一樣。"我的心跳得厲害。如果他早就認出了我，
為什么上一世要那樣對我？"如果蘇淺月還活著，王爺會怎么樣？"我鼓起勇氣問。
"如果她還活著..."沈君墨的眼中閃過一絲狂熱，"本王會不惜一切代價找到她，
娶她為妻，寵她一生。"這句話如雷擊般打在我心上。如果他真的愛蘇淺月，
為什么上一世會那樣對我？難道他沒有認出我來？"可是蘇淺月已經死了。"我試探著說。
"是啊，死了。"沈君墨苦笑，"所以本王只能找個替身，聊以慰藉。
"替身...又是替身。我忽然明白了什么。上一世的我以柳云裳的身份嫁給他，
他以為我是柳如煙安排來的替身，所以才會那樣冷待我。而這一世，
他以為我是他找來的替身，所以態(tài)度截然不同。"王爺，如果有一天您發(fā)現，
您的替身其實就是您要找的人，您會怎么樣？"沈君墨愣了愣，然后搖頭："不可能的。
本王確認過了，蘇淺月已經死了。""如果呢？"我堅持問道。他沉默了很久，
最后說："如果真是那樣，本王愿意用生命去補償她。"我的眼眶忽然濕潤了。原來，
不是他不愛我，而是他以為我已經死了。"王爺，您有沒有想過，也許...""夠了。
"沈君墨忽然站起身，"她已經死了，不要再說了。"他大步走向門口，在門口停下，
背對著我說："本王累了，你早點休息。"說完就離開了房間。我坐在桌邊，
看著桌上的殘酒，心情復雜得難以言喻。這一世，我該如何告訴他真相？如果直接說出來，
他會相信嗎？還是會以為我是在欺騙他？我需要時間，也需要機會。三年的約定，
也許足夠我想出辦法。第二天一早，王府的管家就來向我請安。"王妃，這是府里的賬本，
請您過目。"王妃？不是側妃？我接過賬本，裝作隨意地問："本王妃需要管理府中事務？
""是的，王爺昨夜特意吩咐，府中大小事務都由王妃做主。"這和上一世完全不同。
上一世我只是個側妃，根本碰不到府中的權利核心?？磥磉@一世，
沈君墨對我的態(tài)度確實不一樣了。"知道了，你下去吧。"管家退下后，我仔細翻看賬本。
王府的收支都很清楚，沒有什么大問題。但我注意到，有一筆支出很奇怪。
每個月都有一千兩銀子的支出，賬目上寫的是"雜項"，但沒有具體說明用途。
這筆錢去哪了？我心中有了猜測，但需要證實。下午，我以查看府中庫房為名，
開始在王府里走動。王府很大，有很多我上一世都沒去過的地方。走著走著，
我來到了后院的一處偏僻角落。這里有一個小院子，看起來很久沒人住了，
但卻收拾得很干凈。院門虛掩著，我輕輕推開門走了進去。院子里種著一棵桃花樹，
現在正是花期，滿樹粉色的花朵開得正盛。我愣住了。這棵桃花樹，
和蘇家后花園里的那棵一模一樣。難道...我快步走向正房，房門沒鎖。推門而入，
我徹底震驚了。房間里的擺設，完全按照蘇家我的閨房布置。梳妝臺、書桌、書架上的書，
甚至連床上的被褥顏色都一樣。梳妝臺上還放著一幅畫像。我走過去一看，
畫中的女子正是我——蘇淺月。原來這就是那筆"雜項"支出的用途。
沈君墨為我建了一個一模一樣的閨房，還定期派人打理。他真的這么想念蘇淺月嗎？
"誰讓你進來的？"沈君墨的聲音從身后傳來，帶著壓抑的怒意。我回頭看他，
只見他臉色鐵青，眼中滿是痛苦。"王爺，這里是...""出去。"他一字一句地說，
"立刻出去。""王爺...""本王說了，出去！"他怒吼道。
我從來沒見過他這樣失控的模樣。前世的沈君墨雖然冷漠，但從來不會這樣情緒激動。
我默默地走出房間，但沒有立刻離開院子，而是站在桃花樹下等著。過了很久，
沈君墨才從房間里出來。他看見我還在，愣了一下："你怎么還沒走？""王爺，對不起，
我不知道這里對您很重要。"我真誠地道歉。他沉默了一會兒，走到我身邊，
看著滿樹的桃花。"她很喜歡桃花。"他輕聲說，"每年這個時候，
她都會坐在桃花樹下看書。""她一定很美。""是啊，很美。"沈君墨的眼中滿是溫柔，
"本王這輩子見過的最美的女子。"我心中酸澀。原來他這樣愛著蘇淺月，愛著我。
可為什么上一世我沒有感受到這份愛？"王爺，如果她還活著，您希望她過得怎樣？
""自由自在，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沈君墨毫不猶豫地回答，"她從小就被蘇家約束著，
本王希望她能為自己而活。"為自己而活...這句話讓我內心震撼。原來他真的懂我，
懂我內心最深處的渴望。"王爺，您不會怪她任性吧？""不會。"沈君墨轉頭看著我，
"無論她做什么，本王都不會怪她。"我忽然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也許，
我應該試著做回蘇淺月。不是為了他，而是為了我自己。"王爺，我想搬到這里住。"我說。
沈君墨一愣："為什么？""我喜歡這里的桃花。"我抬頭看著滿樹繁花，"而且，
我覺得住在這里，能讓王爺更好地想起她。"沈君墨看了我很久，最后點點頭："好。
"3搬到小院后，我的生活發(fā)生了很大變化。沈君墨每天都會來看我，有時是午后，
有時是傍晚。他會坐在桃花樹下陪我喝茶，偶爾也會說起蘇淺月的事。從他的話里，
我逐漸拼湊出五年前那次見面的完整經過。那天我在后花園里看書，
他是以安侯世子的身份來蘇家談生意的。談完事情后，他無意中走錯了路，來到了后花園。
看見我的第一眼，他就被吸引了。"她當時在看什么書？"我好奇地問。"《詩經》。
"沈君墨回憶道，"她看得很專注，連本王走近了都沒發(fā)現。
"我記得那天確實在看《詩經》，還記得當時正看到"關關雎鳥，在河之洲"這一句。
"那她后來發(fā)現您了嗎？""發(fā)現了。"沈君墨笑了笑，"她抬頭看見本王，臉立刻就紅了，
然后抱著書就跑了。"我也記得那個午后。那個戴著面具的陌生男子讓我心跳加速，
所以才會慌張地逃跑。"王爺沒有追上去？""追了，但她跑得太快。"沈君墨有些遺憾，
"等本王找到她時，她已經回到正院了。蘇老爺說她身體不適，不便見客。"原來如此。
那天我跑回房間后就躲著不出來，錯過了和他正式見面的機會。"后來呢？
""后來本王又去了蘇家?guī)状?，但都沒有見到她。"沈君墨的眼中閃過一絲痛苦，
"蘇老爺說她已經有了婚約，讓本王不要再打擾。""她真的有婚約嗎？"我明知故問。
"沒有。"沈君墨搖頭，"蘇老爺是故意這樣說的，他怕本王會對她不利。
"蘇老爺確實說過這樣的話。當時他以為沈君墨是來尋仇的，
畢竟安王府和蘇家在生意上有些競爭關系。"那您為什么不直接說明來意？
""本王當時身份敏感，不便暴露。"沈君墨苦笑，"而且，
本王也怕她知道了本王的身份后，會因為害怕而遠離。"這就是當年的誤會所在。
我以為他是個危險人物，他以為我不愿意見他。如果當年能夠好好說開，
也許就不會有后來的悲劇了。"王爺，您后悔嗎？"我問。"后悔什么？
""后悔當年沒有堅持見她一面。"沈君墨沉默了很久，最后點點頭："后悔。
如果當年本王能夠堅持一些，也許她就不會死了。"我心中一酸。原來他一直在自責。
"王爺，她的死不是您的錯。""是本王的錯。"沈君墨的聲音很輕，
"如果本王早一點找到她，如果本王能夠保護好她...""王爺！"我忍不住打斷他，
"蘇淺月不會怪您的。"他愣愣地看著我："你為什么這么肯定？
""因為..."我差點說出真相，但及時住了口，"因為如果她真的愛您，就不會怪您。
"沈君墨的眼中閃過一絲希冀："她愛本王嗎？"這個問題讓我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愛嗎？
當年那個戴面具的男子確實讓我心動過，但那只是少女的悸動而已。真正的愛，
是在前世的三年婚姻中慢慢萌發(fā)的。盡管他對我冷漠，盡管我知道自己只是替身，
但我還是不可救藥地愛上了他。"我不知道。"最終我只能這樣回答。
沈君墨的眼中閃過一絲失落，但很快又恢復了平靜。"也對，本王和她只見過一面，
她怎么可能愛本王。""但是您愛她。"我說。"是的，本王愛她。"他毫不猶豫地承認，
"從見到她的第一眼起，本王就知道，這輩子除了她，本王不會再愛上任何人。
"這句話像一把刀子，深深地刺進我的心里。如果他真的這么愛我，為什么前世要那樣對我？
還是說，前世的一切都是誤會？"王爺，如果有一天您發(fā)現，
您要找的人其實一直就在您身邊，您會怎么樣？"我再次問出這個問題。"本王說過了，
不可能的。"沈君墨搖頭，"蘇淺月已經死了。""我是說如果。
"他認真地看著我："如果真是那樣，本王會娶她為妻，給她這世上最好的一切。
然后為自己的愚蠢付出代價。""什么代價？""死。"他一字一句地說，
"本王會在她面前自刎，以死謝罪。"我心中一驚："為什么？
""因為本王讓她受了太多苦。"沈君墨的眼中滿是痛苦，"如果她真的一直在本王身邊，
那說明本王傷害了她，而且是深深地傷害。"他猜得沒錯。前世的我確實受了很多苦。
但我不希望他死，我只希望他能愛我。"王爺，也許她不需要您死，她只需要您的愛。
""本王的愛？"沈君墨苦笑，"本王的愛有什么用？連心愛的女人都保護不了，
這樣的愛有什么意義？""意義就在于，她需要。"我認真地看著他，
"一個女人最需要的不是保護，而是被愛。"沈君墨怔怔地看著我，似乎在思考我的話。
這時，一個丫環(huán)匆匆跑了過來："王爺，不好了！柳家出事了！"我和沈君墨同時站起身。
"什么事？"沈君墨問。"柳老夫人被人殺了！"我心中一震。上一世柳老夫人是病死的，
怎么這一世會被殺？"什么時候的事？""就在剛才！兇手已經跑了，
現在府衙的人正在查案。"沈君墨看向我："你要回去看看嗎？
"雖然我和柳老夫人沒有血緣關系，但她畢竟收留了我三年。而且，
這件事很可能和我的重生有關。"我想去看看。""好，本王陪你去。"我們匆匆趕到柳府，
只見府門口圍了很多人。進入府中，我看見柳老夫人的尸體躺在血泊中，死狀很慘。
"有什么線索嗎？"沈君墨問府衙的人。"回王爺，暫時沒有。兇手很專業(yè)，
沒留下什么痕跡。"我仔細觀察著現場，忽然注意到柳老夫人手里攥著一塊布料。
那塊布料的顏色很眼熟，像是...我心中一動，快步走向柳老夫人的房間。房間里很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