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書了,穿成了權(quán)傾朝野的大反派顧玦的續(xù)弦,就在我們新婚之夜。紅燭高燒,喜字刺眼。
而我的新婚夫君,當(dāng)朝最年輕的錦衣衛(wèi)指揮使,正背對著我,手里死死攥著他亡妻的畫像。
他周身的氣息,比北境的寒冰還要冷。“滾出去。”他的聲音嘶啞,帶著濃重的恨意,
“別讓我看見你,你不過是她拙劣的替代品,是這個府里最大的污點?!蔽抑?,
在原書的情節(jié)里,他會因為亡妻之死徹底黑化,
最終落得個被男女主聯(lián)手設(shè)計、滿門抄斬的下場??纱丝?,看著他因過度悲慟而通紅的眼眶,
和那身形單薄、仿佛風(fēng)一吹就倒的消瘦背影,我心里沒有半分恐懼,只有一陣陣的心疼。
他哪里像個殺伐果決的大反派,分明像一只被全世界拋棄,
只能躲在角落里偷偷舔舐傷口的流浪狗。我沒有滾。我默默地走進(jìn)小廚房,
親手下了一碗熱氣騰騰的陽春面,臥上兩個金黃的荷包蛋,端到他面前。在他錯愕的目光中,
我輕聲說:“夫君,先吃飯吧。人是鐵,飯是鋼。”從那天起,
我給自己定下了一個無比清晰的目標(biāo):養(yǎng)好這個反派老公。1第二天我醒來時,
身側(cè)的位置一片冰冷,顯然顧玦一夜未歸。我也不在意,徑自起了床。
府里的下人都用一種同情又畏懼的眼神看著我。他們大概覺得,我這個新夫人,
怕是活不過三天。畢竟,整個京城誰不知道,錦衣衛(wèi)指揮使顧玦是個活閻王。更何況,
他還對他那位難產(chǎn)而死的原配夫人沈清月情根深種,對我這個由當(dāng)今太后強塞過來的續(xù)弦,
自然是恨之入骨。我走進(jìn)小廚房,灶上還溫著昨晚那碗面,幾乎沒動。我嘆了口氣,
將面條倒掉,重新開始忙活。白粥用小火慢熬,熬到米粒開花,粥油醇厚。
配上幾碟爽口的小菜:涼拌青筍、醬香蘿卜、咸香的鴨蛋黃。我將早餐擺在食盒里,
拎著去了顧玦的書房。書房的門緊閉著,門口站著他的心腹,也是錦衣衛(wèi)的副指揮使,趙同。
趙同看見我,臉上閃過一絲驚訝,隨即躬身行禮:“夫人?!薄按笕嗽诶锩鎲幔俊蔽覇?。
“在,大人一夜未歸,一直在處理公務(wù)?!壁w同的語氣里透著擔(dān)憂。我點點頭,
推開了書房的門。一股濃重的墨香和一絲若有若無的血腥味撲面而來。
顧玦坐在堆積如山的案牘后,眼下是濃重的青黑色,
襯得他那張本就俊美得過分的臉龐越發(fā)蒼白。他的左手手背上,有一道新鮮的劃傷,
顯然是處理公務(wù)時不小心弄的。他聽見動靜,抬起眼,
那雙深邃的眸子里滿是冰冷的審視和不耐?!罢l讓你進(jìn)來的?”“我來給夫君送早餐。
”我將食盒里的東西一一擺在旁邊的小幾上,“粥要趁熱喝,養(yǎng)胃?!彼湫σ宦?,
視線重新落回卷宗上:“拿走。我沒胃口?!薄澳窃趺葱小!蔽易灶欁缘厥⒘艘煌胫啵?/p>
遞到他面前,“胃是自己的,氣壞了沒人替你疼。就算要為沈姐姐守著身子,
也得先有個好身子才行,不是嗎?”提到“沈姐姐”三個字,他的眼神驟然變得銳利如刀,
仿佛要將我凌遲。我卻毫不畏懼地迎上他的目光,語氣坦然:“夫君,我知道你不喜歡我。
沒關(guān)系,我也不求你喜歡我。我嫁給你,是太后的旨意,身不由己。但既然嫁過來了,
你就是我的夫君,照顧好你,是我的本分?!蔽覍⒅嗤胗滞斑f了遞:“喝了吧,
喝完我?guī)湍闾幚韨?。”他死死地盯著我,似乎想從我臉上看出一絲一毫的偽裝和心機。
然而我只是平靜地舉著碗,眼神清澈坦蕩。良久的對峙后,他喉結(jié)滾動了一下,
終究還是接過了那碗粥。他喝得很快,仿佛那是什么燙手的山芋。一碗粥下肚,
他蒼白的臉上似乎有了一絲血色。我滿意地笑了笑,
從袖中取出隨身攜帶的傷藥和干凈的紗布,走到他身邊,不由分說地拉過他的左手。
他的手很涼,指骨分明,卻因為常年握刀而布滿了薄繭。他下意識地想抽回,
卻被我死死按住?!皠e動?!蔽业恼Z氣帶著不容置喙的強硬,“留了疤就不好看了。
”他大概是沒見過我這么“囂張”的女人,一時竟愣住了,任由我低頭為他細(xì)心地清洗傷口,
上藥,包扎。我的動作很輕柔。做完這一切,我收拾好東西,對他笑了笑:“夫君,
我先回去了。午飯我再給你送來?!闭f完,我轉(zhuǎn)身就走,沒有半分留戀。身后,
顧玦久久沒有出聲。2從那天起,“給顧玦送飯”成了我的首要任務(wù)。早飯是養(yǎng)胃粥和小菜,
午飯是葷素搭配的四菜一湯,晚飯則是滋補的湯羹。他從一開始的冷漠拒絕,
到后來的沉默接受,再到偶爾會抬頭看我一眼。我知道,冰山正在一點點融化。
府里的下人看我的眼神也從同情變成了敬畏。大概在他們眼里,我這個新夫人,
是個能降住活閻王的狠角色。這天中午,我照例提著食盒去書房,卻在門口被趙同攔住了。
“夫人,大人今日心情……極其不好?!壁w同面露難色,“您還是……”“怎么了?”我問。
“刑部那邊,為了去年的一樁舊案,參了大人一本,說大人濫用職權(quán),草菅人命。
皇上雖然沒說什么,但朝中風(fēng)言風(fēng)語不少?!壁w同嘆了口氣,“大人把自己關(guān)在書房里,
誰也不見?!蔽倚睦镆粍?。刑部尚書,是原書男主——靖王的人??磥?,
情節(jié)已經(jīng)開始緩緩?fù)苿恿??!拔抑懒?。”我點點頭,繞過趙同,徑直推開了書房的門。
“滾!”迎面而來的是一聲暴喝,和一個砸過來的硯臺。我眼疾手快地一偏頭,
硯臺擦著我的臉頰飛過,重重地砸在門框上,四分五裂。墨汁濺了我一身。
我卻像沒事人一樣,將食盒放在小幾上,慢條斯理地把飯菜擺好?!鞍l(fā)這么大火,
是飯沒吃飽嗎?”我一邊擦拭著裙子上的墨跡,一邊淡淡地開口。顧玦胸膛劇烈起伏,
雙目赤紅地瞪著我,像一頭被激怒的困獸?!吧蚰?!你聽不懂人話嗎?我讓你滾!
”“聽懂了?!蔽易叩剿媲?,仰頭看著他,“但是我不滾。顧玦,你是錦衣衛(wèi)指揮使,
是天子親軍,什么時候變得這么沉不住氣了?”“你懂什么!”他怒吼,
“他們要翻的是沈家的案子!他們是在羞辱我,羞辱清月!”沈家,
就是他亡妻沈清月的娘家。去年,沈家被卷入一樁通敵叛國案,滿門獲罪。
而負(fù)責(zé)查辦此案的,正是顧玦。世人都說他六親不認(rèn),為了權(quán)勢,
親手將自己的岳家送上了斷頭臺。沈清月也是因此郁郁而終,最終難產(chǎn)而死。
這也是他“反派”之名的由來?!拔抑??!蔽抑币曋t的眼睛,一字一句道,
“我知道你是為了保全沈家最后的血脈。我知道你將沈清月唯一的弟弟,
藏在了城外的莊子里。我也知道,你至今仍在暗中追查,想要為沈家翻案。”我的話,
像一道驚雷,在他耳邊炸響。他渾身一震,眼中的暴怒瞬間被驚駭和難以置信所取代。
“你……你怎么會知道?”這些事,是他心底最深的秘密,除了趙同,無人知曉。
“我怎么知道的不重要?!蔽覐膽牙锾统鲆粔K手帕,輕輕擦去他臉頰上不知何時濺上的墨點,
“重要的是,顧玦,你不是一個人。有我呢?!蔽业穆曇艉茌p,卻帶著一種安撫人心的力量。
他僵在原地,身體緊繃,那雙曾掀起無數(shù)腥風(fēng)血雨的手,此刻竟微微顫抖。許久,他閉上眼,
再睜開時,眼中的狂躁已經(jīng)褪去,只剩下無盡的疲憊和脆弱。“我……”他張了張嘴,
聲音沙啞得厲害,“我只是……很想她。”那一刻,我的心像是被什么東西狠狠揪了一下。
我伸出手,輕輕地,抱住了他。他的身體很僵硬,但沒有推開我。我拍著他的背,
像哄一個孩子:“我知道。我知道你很累。沒關(guān)系,以后有我陪你。想哭就哭出來吧,
這里沒有別人?!睖?zé)岬囊后w,一滴一滴,浸濕了我的肩頭。堂堂錦衣衛(wèi)指揮使,
殺人不眨眼的活閻王,在我的懷里,哭得像個無助的孩子。那天中午,他第一次,
將我做的飯菜,吃得干干凈凈。3自那日書房敞開心扉后,我和顧玦的關(guān)系,
似乎有了一絲微妙的變化。他不再對我冷言冷語,雖然話依舊不多,但眼神柔和了許多。
他開始會準(zhǔn)時回家吃晚飯。他會默許我坐在他身邊,看他處理公務(wù)。
他甚至?xí)谖掖蝾臅r候,悄悄為我披上一件外衣。我知道,這只小野狗,
開始慢慢對我卸下防備了。我不僅要養(yǎng)他的胃,還要養(yǎng)他的“社交”。原書中,
顧玦性格孤僻,為人處事剛正不阿,不懂變通,因此在朝中得罪了不少人,
這也是他日后被墻倒眾人推的重要原因。我決定從他的同僚入手。比如,
掌管京城防務(wù)的羽林衛(wèi)指揮使,李將軍。李將軍是個粗人,性情耿直,但為人仗義。原書中,
他是少數(shù)幾個在顧玦落難時,還愿意為他說句話的人。只是他和顧玦,因為查案的理念不同,
素來不和。這日,我特意燉了一大鍋的醬香豬蹄,又炒了幾個下酒小菜,裝在食盒里。
晚飯時,我對顧玦說:“夫君,我今日做了些下酒菜,聽聞羽林衛(wèi)的李將軍最愛這一口,
你明日當(dāng)值,不如帶些去與他分食?”顧玦正在喝湯的動作一頓,
皺起了眉:“我與他素?zé)o往來?!薄艾F(xiàn)在開始往來也不遲啊?!蔽倚Σ[瞇地看著他,
“多一個朋友,總比多一個敵人好。再說了,李將軍的夫人前幾日不是剛添了個小公子嗎?
我們府里,也該送份賀禮過去,全了禮數(shù)。”顧玦沉默了。他知道我說得有道理。
錦衣衛(wèi)和羽林衛(wèi)同掌京城安防,關(guān)系搞得太僵,于公于私都不是好事。第二天,
他終究還是黑著臉,提著我準(zhǔn)備的食盒去了衙門。晚上他回來時,臉色雖然還是淡淡的,
但我分明看到他嘴角有了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袄顚④娬f,你做的豬蹄,
比京城最有名的福滿樓做的還好吃?!彼麪钏撇唤?jīng)意地說道?!笆菃??那他定是給我面子。
”我心里樂開了花,面上卻不動聲色?!八€說,改日要請我們過府一敘,
讓李夫人好好跟你討教廚藝。”“好啊?!边@是一個好的開始。之后,我又如法炮制。
吏部尚書王大人上了年紀(jì),畏寒,我便做了幾個精致小巧的暖手爐,讓顧玦送去,
只說是西域進(jìn)貢的新奇玩意兒。戶部侍郎家的公子要參加科考,
我便搜羅了幾本前朝的孤本策論,托顧玦轉(zhuǎn)交。禮部侍郎的夫人愛花,
我便將院子里那幾盆名貴的蘭花,分了兩盆送去。……我送的都不是什么貴重的禮物,
卻都恰好送到了對方的心坎上。一開始,顧玦是抗拒的。他覺得這是婦人之仁,是拉幫結(jié)派。
我對他說:“夫君,水至清則無魚,人至察則無徒。你為人正直,這很好。但有時候,
一點點的人情世故,不是讓你同流合污,而是為了讓你能更好地堅持你的道義。”“更何況,
這些都是我作為顧夫人的人情往來,與你錦衣衛(wèi)指揮使顧大人,并無干系。
”他漸漸被我說服了。朝中的風(fēng)向,也悄然發(fā)生了變化。以前,同僚們看到顧玦,
都像老鼠見了貓,避之不及?,F(xiàn)在,卻會有人主動上前來,笑著與他寒暄幾句?!邦櫞笕?,
家中的小兒對您送的策論愛不釋手,說受益匪淺呢。”“顧大人,
內(nèi)子說夫人送的暖手爐甚是精巧,天冷了,您也讓夫人給您備一個,注意身子。
”顧玦雖然依舊不茍言笑,但眉眼間的凌厲之氣,卻消融了許多。他看我的眼神,
也越來越深邃,像是藏著一片星海。4日子在我的投喂和“社交”中,過得平靜而溫馨。
我甚至有一種錯覺,仿佛我和顧玦,就是一對最尋常不過的恩愛夫妻。直到,原書的女主角,
林婉婉的出現(xiàn),打破了這份寧靜。林婉婉是靖王的心上人,也是太傅府的千金。在原書中,
她以其“善良聰慧”和“不畏強權(quán)”的形象,俘獲了無數(shù)人的心。她也是設(shè)計陷害顧玦,
將他推向深淵的關(guān)鍵人物。那是在一次宮宴上。我作為顧玦的夫人,自然也要出席。宴會上,
林婉婉一襲白衣,清麗脫俗,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她端著酒杯,裊裊婷婷地走到我們面前,
對著顧玦盈盈一拜。“婉婉見過顧大人?!彼穆曇羧琰S鶯出谷,清脆動聽。
顧玦只是淡淡地點了點頭,連眼皮都未曾抬一下。林婉婉似乎并不在意他的冷淡,
反而將目光轉(zhuǎn)向了我,眼中帶著一絲恰到好處的好奇和探究。“想必這位就是顧夫人了。
早就聽聞夫人賢良淑德,將顧府上下打理得井井有條,今日一見,果然是位妙人。
”這話聽著是夸獎,但我卻敏銳地捕捉到了她眼底一閃而過的輕蔑。我笑了笑,端起茶杯,
以茶代酒:“林小姐過譽了。我不過是做了為人妻的本分罷了。”“夫人謙虛了。
”林婉婉捂嘴輕笑,“說起來,婉婉一直對顧大人十分敬佩。大人執(zhí)法如山,不徇私情,
實在是我輩楷模。只是……”她話鋒一轉(zhuǎn),語氣中帶上了一絲悲天憫人?!爸皇峭裢衤犅?,
沈家姐姐……唉,真是天妒紅顏。想必大人心中,也是萬分悲痛吧。
”她這是在故意往顧玦的傷口上撒鹽。我看到顧玦握著酒杯的手,指節(jié)微微泛白。
我心頭一緊,搶在他開口前,微笑著說道:“林小姐有心了。亡者已矣,生者如斯。夫君他,
自然是悲痛的。但正因如此,我們活著的人,才更要好好活著,才不辜負(fù)逝去之人的期望。
”我頓了頓,目光直視著林婉婉,意有所指地補充道:“畢竟,有些人有些事,表面看到的,
未必就是真相。與其聽信外面的流言蜚語,不如多花些心思,在自己分內(nèi)的事情上。林小姐,
你說對嗎?”我的話,讓林婉婉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她大概沒想到,
我這個傳說中“懦弱無能”的續(xù)弦,竟然敢當(dāng)眾回懟她。她身邊的靖王,臉色也沉了下來。
“顧夫人說的是?!本竿踝呱锨?,將林婉婉護(hù)在身后,眼神不善地看著我,“只是,
本王也很好奇,不知在顧夫人眼中,真相又是什么?”一時間,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我們這里。氣氛,劍拔弩張。我知道,
這是男女主對我的第一次試探和挑釁。我不能退。我若是退了,他們便會覺得我軟弱可欺,
日后只會更加變本加厲地對付顧玦。我迎上靖王的目光,不卑不亢地開口:“王爺,
真相是什么,自然是由我夫君這樣執(zhí)掌律法之人來探尋。我們這些后宅婦人,妄議朝政,
可是大不敬?!薄拔抑恢溃逭咦郧?,濁者自濁。時間,會證明一切?!闭f完,
我挽住顧玦的手臂,對他柔柔一笑:“夫君,我有些累了,我們回去吧。
”顧玦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復(fù)雜難辨,有驚訝,有探究,還有一絲……贊許。
他反手握住我的手,將我牢牢地護(hù)在懷里,對靖王和林婉婉微微頷首,算是告辭,
然后擁著我,在眾人各異的目光中,轉(zhuǎn)身離去。走出宮門,坐上回府的馬車。
車廂里一片寂靜。我能感覺到,顧玦的視線,一直烙在我的身上。“你……”他終于開口,
聲音有些干澀,“你剛剛,為什么那么說?”“我說錯了嗎?”我反問。
他搖了搖頭:“沒有。只是……不像你。”在他眼里,我一直是個溫順無害,
只知柴米油鹽的女人。我輕笑一聲,靠在他的肩上,聲音里帶著一絲疲憊:“顧玦,
我雖然不懂朝堂上的爾虞我詐,但我知道,誰是真心待我好,誰是想害你。
”“林婉婉和靖王,他們看你的眼神,充滿了敵意和算計。我不想看到你被他們欺負(fù)。
”“我是你的妻子,我不護(hù)著你,誰護(hù)著你?”我的話,讓他的身體微微一僵。黑暗中,
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卻能感覺到,他握著我的手,又緊了幾分。那晚,他沒有再去書房。
而是第一次,留在了我的房里。雖然我們依舊分床而睡,中間隔著楚河漢界。但我知道,
有什么東西,已經(jīng)悄然改變了。5宮宴之后,靖王和林婉婉果然開始按著原書的情節(jié),
對顧玦發(fā)起了第一輪攻擊。他們抓住了去年漕運貪腐案的一絲線索,重新翻案,
并將矛頭直指當(dāng)時負(fù)責(zé)監(jiān)察漕運的顧玦,誣告他監(jiān)守自盜,中飽私囊。一時間,朝堂之上,
彈劾顧玦的奏折堆積如山?;噬想m然信任顧玦,但迫于壓力,也不得不命他暫時停職,
在家中反省。這是原書中,顧玦倒臺的開始。他被停職,手中權(quán)力被架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