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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時宜揚起手想再添一筆,卻被人狠狠擒住手腕。
沈淮序用力掐著她的手腕,眼底滿是紅:“你瘋了?為了一罐奶粉讓她毀容?”
“那是我媽的骨灰!你讓我怎能不恨!”
看著已經(jīng)瘋魔的姜時宜,他只覺得不可理喻。
傭人抱著壇子匆忙趕來:“太太,這才是您母親的骨灰,我們從雜物間找到的?!?/p>
瞬間,姜時宜整個人愣在原地。
喬言心撕心裂肺的哭喊聲將沈淮序吸引過去,將女人打橫抱起,看向姜時宜的目光充滿失望。
“來人,太太故意傷人,把她送去警局,讓她在里面待幾天好好反省!”
姜時宜猛地抬頭,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沈淮序居然要把她送去警局。
直到警車把她帶走,真正的痛苦開始灼燒著她的靈魂。
監(jiān)獄里常年陰濕,發(fā)霉腐爛的味道充斥鼻腔。
許是收到沈淮序的示意,在這五天姜時宜受盡侮辱折磨。
吃飯時女囚犯之中的大姐大帶頭往她餐盤扔垃圾,逼她餓肚子;
洗澡時熱水閥被人故意關閉,冷水沐浴后衣服被人偷走,讓她只能用毛巾勉強遮蓋身體在大庭廣眾面前回到牢房;
睡覺時枕頭被人故意藏針,無數(shù)次扎入她頭皮......
輪番換著花樣的折磨摧垮姜時宜的身體,她高燒不退,可那些人仍不肯放過她。
在她出獄的前一天,幾個女囚犯聯(lián)手扒光她的衣服,拍下了她的luo照。
姜時宜渾身發(fā)冷,無力反抗,狼狽的穿好衣服后只能躲在角落蜷縮抱住自己的身體。
她不愿相信沈淮序為了報復她,安排她身邊的所有人輪番折磨她。
可看著女囚犯們毫不畏懼的模樣,如果不是沈淮序在她們身后撐腰,她們怎么可能有這么大膽子呢?
就在她意識逐漸模糊時,牢房門突然打開。
沈淮序看見姜時宜憔悴的小臉后,眉頭緊皺:“過來,我們回家?!?/p>
姜時宜想站起來,可她實在是太累了,她好想睡一覺,只能任由眼皮沉沉落下
......
“沈先生,沈太太的身體并無大礙,受傷的地方已經(jīng)包扎好,只需臥床靜養(yǎng)。”
姜時宜在醫(yī)生向沈淮序的匯報聲緩緩醒來。
注意到姜時宜蘇醒,沈淮序快步走過去摸了摸她額頭探溫,聲音溫柔:“怎么樣,還有不舒服的地方嗎?”
姜時宜別過頭。
他命人把自己弄成了這個樣子,現(xiàn)在又來故作深情地關心她做什么。
一連幾天,沈淮序幾乎住在病房里,連工作都在醫(yī)院處理。
某天,看著沈淮序在病床前熬粥時,姜時宜恍惚以為回到熱戀期。
身上有傷口不能沾水,他替自己擦身換藥。
身體恢復的差不多后,沈淮序主動帶她去將姜母骨灰安葬。
墓碑前暴雨如駐,姜時宜再也控制不住情緒哭到昏厥,沈淮序用大衣裹住她發(fā)抖的身子:“沒事的,一切都會好的?!?/p>
以為這是破鏡重圓的前奏,可臨到出院那天還是出現(xiàn)了變故。
沈淮序一早說公司有急事,下午來接她。
男人臨走前說話飄忽不定的目光仿佛一根鋼針,一點一點刺穿她的心臟。
姜時宜笑了,笑自己的自作多情。
曾經(jīng)的傷害不可逆轉,他們也注定不可能再和好如初。時間一到,她馬上就要離開了。
黑夜降臨,兩條消息同時傳到她手機。
第一條是沈淮序說事情沒處理完,派司機去接她。
第二條是消失許久的喬言心發(fā)來的一張照片,辦公室里,嬌小的女人靠在沈淮序懷里,臉上看不見一絲傷痕。
看著照片,姜時宜內心毫無波瀾,她拿好東西自己辦理出院,沒等沈淮序安排的司機,而是直接打車去了民政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