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婚禮徹底結(jié)束已是凌晨。
沈行雪喝得有些多,歪歪扭扭地把自己全身的重量,都掛在了傅斯任的身上。
傅斯任拿她沒辦法,只能無奈地替她擦去臉上被抹得亂糟糟的口紅:
“行雪,不是讓你少喝點(diǎn)嗎?”
“我高興??!傅斯任,我高興!”沈行雪一字一頓,“傅斯任,你知道嗎?!?/p>
“這一次見到裴俞烽,我心里是什么滋味。”
傅斯任動(dòng)作一頓,眼底升起復(fù)雜之意:“什么滋味?”
“我居然......我居然......”
沈行雪呢喃了多少次,傅斯任便緊張了多久。
直到她說出最后一句:“我居然,一點(diǎn)都不喜歡他了,我甚至覺得討厭他!”
說完,沈行雪還“嘿嘿”一笑。
“傅斯任,我今天白天,想起以前那么喜歡他的自己,感覺自己好愚蠢。”
“我有眼無珠,居然喜歡一個(gè)混蛋這么多年!嘔——”
沈行雪罵著,扭頭便想吐。
地上那塊地毯,是沈行雪才買回來的。
她說是孤品,全世界都只有這一張。
如果她弄壞了,不知得有多心疼。
所以傅斯任毫不猶豫地伸出手,接住了她吐出來的污穢物。
哪怕醉著,沈行雪也渾身一僵,難以置信地看向傅斯任:
“傅斯任......這是我吐出來的東西。”
傅斯任不甚在意,臉上甚至沒有絲毫的嫌棄。
他只是平淡地開口:“我知道?!?/p>
沈行雪一時(shí)之間,經(jīng)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她憋了半天,只憋出一句:“可我記得你不是有潔癖嗎?”
傅斯任嘆了口氣,說:“沈行雪,這么多年你還不明白嗎?你在我這里,永遠(yuǎn)都是例外。”
沈行雪仍站在原地沒動(dòng)。
她盯著傅斯任,看他進(jìn)了衛(wèi)生間,處理好了手上的嘔吐物。
又看他幫她去煮醒酒湯,幫她換有點(diǎn)臟了的被套。
他甚至連她大半夜可能會(huì)口干都想到了,倒了一杯溫開水在床頭。
最后,他將她打橫抱起,放到床上:“有什么需要,隨時(shí)給我打電話。”
說完,他打算離開。
卻被沈行雪直接勾住脖子,在他的嘴唇印下一個(gè)很輕的吻。
沈行雪呢喃著:“傅斯任,今天晚上別走了?!?/p>
傅斯任渾身一僵,嗓音變得嘶啞至極:“行雪,你喝醉了。”
“我沒醉?!鄙蛐醒┱f,“我是認(rèn)真的,不會(huì)后悔?!?/p>
傅斯任狠狠地吻住了她的嘴唇,變成了一頭只顧著發(fā)泄的狼崽子,虔誠又溫柔地將她拆骨入腹。
......
第二天醒來時(shí),傅斯任已經(jīng)去公司了。
他給她留了紙條。
筆鋒遒勁的字體讓沈行雪看了,都后知后覺地有點(diǎn)不好意思。
【公司有個(gè)重要的會(huì)議。宿醉后的第一頓要多注意,我給你煮了小米粥,溫在電飯煲里,記得喝?!?/p>
明明可以讓傭人做的事情,他卻絲毫不假手于人。
沈行雪又翻開第二張。
【裴俞烽在別墅門口守了一整夜,你好好考慮一下,如果想見,就出去見,如果不想見,就找人把他轟走就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