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話許知夏已經(jīng)沒有勇氣聽下去了,她控制著輪椅哭著跑出去。
離開醫(yī)院下臺階的時候,幅度太大,她整個人都被甩了出去。
受過傷的腿被輪椅重重的壓住,她挪動不了半分。
周邊行人絡(luò)繹不絕,卻沒有人肯施展援手。
這一刻,許知夏內(nèi)心的委屈達到了峰值,眼淚止不住的往外涌。
原來不管在什么時候,她都是被拋棄的那個。
忽然,眼前出現(xiàn)了一雙高跟鞋,輕蔑的語氣從頭頂傳來。
“許知夏,妄想不該得到的人,這就是下場?!?/p>
“剛才的事你應(yīng)該都看到了吧,阿淵最愛的一直都是我,你只不過是個替身罷了,還想跟他結(jié)婚,你也配?”
話落,白念念的鞋跟狠狠的踩著許知夏的手背,直接劃開了一道口子。
許知夏疼的淚水直流,滿臉漲紅。
但白念念并沒有就此放過她,蹲下身拿出一張紅證。
“許知夏,顧淵跟你說他是不婚主義者,其實他早就跟我結(jié)婚領(lǐng)證了?!?/p>
“說的不好聽的,你就是小三。”
“你要是老老實實的聽話,去生個孩子幫我試試風險,我以后還能賞你一口飯吃,你要是敢動什么歪心思,我就把你所有的事情都曝光,讓你如過街老鼠,人人喊打?!?/p>
許知夏腦子一片空白,甚至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原本她這么多年都是被三的,她活脫脫的就像一個笑話。
不遠處,顧淵焦急的聲音傳來:“夏夏,你在哪?”
白念念陰鷙的臉色瞬間變得十分溫柔。
“阿淵,夏夏在這呢,她不聽話亂跑把自己摔了?!?/p>
“她太重了,我搬不起來她?!?/p>
顧淵快速跑了過來,把輪椅扶起,然后把許知夏抱起。
“你現(xiàn)在是殘疾人,我不是讓你在醫(yī)院等我嗎,誰讓你到處亂跑的!”
許知夏沒有反駁,沒有回應(yīng)。
一個結(jié)婚證把她打入了谷底,一句殘疾人讓她徹底心死。
她做錯了什么,顧淵對她要這么殘忍。
她的殘疾還不是拜他們所賜嗎?
顧淵見到許知夏現(xiàn)在的模樣突然有些心慌,注意到她手上的傷心里咯噔一下。
“你的手怎么了,怎么傷成這樣,誰做的?”顧淵眼眸滿是怒意,仿佛要將罪魁禍首凌遲一樣。
當白念念輕聲說:“阿淵,對不起啊,是我不注意傷到她的。”
上一秒還憤怒沖天的顧淵,這一刻瞬間散去了怒意。
顧淵只是蹙眉道:“念念,我不知道是你,我以為是別人故意做的?!?/p>
“我相信你人品,你肯定不是故意的?!?/p>
聽到顧淵要為她伸張正義,許知夏的心稍稍暖了一些。
但他聽到是白念念傷的,就變得如此輕描淡寫。
他們?nèi)绱讼嘈艑Ψ?,她夾在兩人中間十分刺眼。
事后,顧淵帶著她去包扎了傷口,又說了很多的情話。
但許知夏一句都沒有回應(yīng)。
顧淵只當她是太疼了,不想說話,并沒有多想。
把她送回家里后,顧淵就又離開了。
許知夏知道,他是去陪白念念了。
她回房間開始收拾東西。
房間里的東西都是顧淵給她買的,許知夏一件都不想帶走。
十一歲送的珍珠項鏈,不要了。
十二歲送的翡翠吊墜,也不要了。
十三歲送的古董……
凡事顧淵送她的東西,和他這個人,通通不要了!
許知夏將這些東西全部打包放在盒子里,鎖在了保險柜里。
最后,她只拿了身份證和護照。
許知夏坐在輪椅上,給律師打了一個電話,“江律師,麻煩你幫我起草一份親子關(guān)系斷絕合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