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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司野愣住了。
或許是因為他打了她一巴掌的緣故，或許是現(xiàn)在的沈霧眠看上去太可憐的緣故。
她的可憐的神情和她剛來程家那天如出一撤。
程司野竟鬼使神差地點了點頭。
等他后知后覺想要反悔的時候，沈霧眠早已經(jīng)跑上了樓，并關上了臥室的門。
沈霧眠又有幾天沒有見到程司野。
從他們朋友的朋友圈了解到，他陪林月晚去阿爾卑斯山滑雪了。
她第一次有些感激林月晚，自從她回來之后，程司野也沒空去找情人了，也沒時間每晚都盯著她向程母磕頭認罪了。
她過了幾天沒人打擾的日子。
事實上，這些天沈霧眠也并不好過，病情的加重讓她的頭發(fā)大把大把的掉。
她縮在被子里嚎啕大哭，這是她第一次知道這種疾病的可怕，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生命慢慢消逝卻毫無辦法。
她在床上哭了一下午，哭累了便睡著了，等她醒來的時候，天已經(jīng)黑了。
夕陽的最后一抹光輝透過窗子灑在地板上。
她打開手機，沒有一條消息傳來。
沈霧眠覺得自己好像被全世界拋棄了。
她呆坐了一會，突然想找程司野說說話，像小時候那樣。
可是，他一定會對自己冷嘲熱諷。
只好放棄。
社交平臺上，林月晚曬出了她和程司野一起看極光的照片。
“原來，兜兜轉(zhuǎn)轉(zhuǎn)還是你。”
沈霧眠的指尖僵在屏幕上。
第二天一早，沈霧眠頂著兩個黑眼圈從床上爬了起來，她找了一頂帽子，掩蓋自己越來越稀疏的頭發(fā)。
今天，她要去給自己定一塊墓地。
程司野已經(jīng)答應將媽媽的骨灰還給她，但他肯定不會同意讓媽媽和程伯父合葬，那么，就讓她來陪伴媽媽吧。
沈霧眠左挑右選，又是選位置，又是選風水，終于找到了兩塊合適的墓地。
她心滿意足地點了點頭。
在這樣風水好的墓地里長眠，希望她下輩子可不要這樣倒霉了。
她剛準備付錢，就被一道熟悉的聲音打斷。
“你買墓地干什么？還買兩塊？”
程司野和林月晚不知道什么時候回來了，林月晚的懷中還抱著她那只寶貝寵物狗，她眼眶紅紅的，一看就是剛哭過。
程司野恍然大悟。
“你該不會是想讓你媽和老頭子合葬吧？！沈霧眠，你少癡心妄想了，我不會同意的！”
“我沒有?！?/p>
沈霧眠搖了搖頭，“另一塊是給我自己的?！?/p>
程司野更加不信，“你一個大活人，要墓地干什么？”
“我說過，只要你在離婚協(xié)議書上簽字，我就去死，給你媽賠罪?！?/p>
程司野被氣笑了，他打量著眼前神色平靜的女人。
“沈霧眠，你如果真這么有種，到時候你的墓地我親自給你選，今天這塊，我買了！”
“不行！”沈霧眠堅決不同意，“這是我已經(jīng)挑好的?！?/p>
“可是你還沒付錢?！?/p>
程司野叫來了經(jīng)理，指著那塊墓地說道：“無論她出多少錢，我都高出一倍！”
沈霧眠死死地咬住下唇，“你非要這么做嗎？”
“廢話！月晚的狗狗還等著下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