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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次被帶上警車。
車內(nèi),車載廣播正斷斷續(xù)續(xù)地播報著突發(fā)新聞。
“本臺最新消息,今日十九時許,我市剛剛竣工通車的世紀大橋發(fā)生大面積坍塌,事故原因正在調(diào)查中。據(jù)知情人士透露,該項目質(zhì)量安全驗收報告的第一責(zé)任人林某,現(xiàn)已被公安機關(guān)控制,正接受調(diào)查......”
我的心猛地一沉,該來的還是來了。
林某。
我姓林,名欣。
但我沒簽?zāi)欠輬蟾妫疑踔敛辉诂F(xiàn)場。
原來如此。我費盡心機制造的不在場證明,在他們眼里,成了畏罪潛逃后被抓捕歸案的鐵證。
審訊室的燈光慘白得刺眼。
我被銬在椅子上,對面坐著世紀大橋項目的總工陸正鵬和項目經(jīng)理董淼。
他們一臉悲痛和憤慨。
“林欣,我們那么信任你,把整個項目的安全交到你手上!”陸正鵬痛心疾首地拍著桌子。
“你為什么要這么做?!”
董淼跟著唱雙簧,眼眶通紅:“你串通工地那幾個材料供應(yīng)商,偷換鋼筋,偽造水泥標(biāo)號,把工程款塞進自己腰包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會有今天?”
我冷冷地看著他們表演。
“證據(jù)呢?”
“證據(jù)?”董淼冷笑一聲,將一臺筆記本電腦推到我面前,“你還真是不到黃河心不死啊!”
電腦屏幕上,赫然是我境外堵伯網(wǎng)站的流水記錄,一筆筆觸目驚心的數(shù)字。
緊接著,他又點開一個音頻文件,里面是我和“材料商”討價還價的聲音,語氣貪婪又惡毒。
還有我和他們的聊天記錄,海外銀行的開戶資料......一應(yīng)俱全。
我死死盯著那些偽造得天衣無縫的證據(jù),咬牙切齒。
這些東西,我全都沒見過。
他們不僅要我死,還要在我身上潑滿洗不掉的臟水。
就在這時,審訊室的門被推開,我看到了兩張熟悉又憔悴的臉。
我的父母連夜從老家趕了過來,風(fēng)塵仆仆,滿眼都是血絲。
“欣欣......媽知道你肯定沒做這么喪良心的事!”我媽的聲音都在發(fā)抖。
我爸的嘴唇哆嗦著,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最后,他轉(zhuǎn)向旁邊的警察,聲音沙啞地問:“警察先生,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昨天......昨天我們接到一個電話,說我們女兒在外面賭錢,欠了三千萬......說再不還錢就要她的命!”
“可我家欣欣從小就老實聽話,她不會這么做的,你們一定要查清楚??!我女兒冤枉?。。 ?/p>
三千萬。
這個數(shù)字像一顆炸彈,在我腦子里轟然炸開。
陸正鵬和董淼臉上露出得逞的表情。
嘴里假裝痛心疾首。
“唉,林欣這是被大城市的生活迷了眼??!林欣,你就老老實實為自己做的事付出代價吧!”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
所有證據(jù)都證明我是吃人血饅頭的罪人。
那股似曾相識的絕望感猛然襲來。
我媽再也支撐不住,眼前一黑,軟軟地倒了下去。
“老婆子!”我爸驚呼一聲,手忙腳亂地去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