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
我向家里提出,要去戰(zhàn)場,母親氣得對我又敲又打。
我知道她害怕我跟父親一樣。
但,司馬家沒有孬種!
祖父最后答應(yīng)了我的請求,帶我去了邊關(guān)戰(zhàn)場。
那時的我立志要成為司馬家合格的繼承人。
十二歲時,我上戰(zhàn)場殺了第一個敵寇。
那時我的手是抖著的。
祖父大笑,夸我虎父無犬子。
即便如此,我也連續(xù)做了一周的噩夢。
后來戰(zhàn)場上廝殺多了,我才慢慢不做噩夢。
殺人的時候,鮮紅的血混合著黑色的泥,彌漫著死亡的氣息。
從那時起,我就覺得紅色是世上最冰冷的顏色。
我的心也在那時候冷了。
軍營里不打仗的時候,士兵們聚在一塊兒,討論最多的就是女人。
夜里大伙聚在一塊兒,葷段子常常是士兵們消遣的娛樂。
有媳婦的想媳婦,沒媳婦的想著怡紅院里的妓子。
每次聽他們說葷段子,我總覺得無趣,不就是白花花的肉嘛,一刀下去,不也一樣腸子肚子流一地。
士兵們每次看我一臉迷茫,總會笑我,將軍還小,沒嘗過女人的滋味,哪天嘗過了,就會食髓知味,就知道女人的好!
我看著他們心照不宣的笑容,只覺得無趣。
我又不是沒見過女人,不就胸口多了二兩肉嘛。
軍營里大胸的士兵又不是沒見過,哪有他們說的那么好。
在我看來,女人還沒我的長槍好玩。
隨后我便不搭理他們,獨自去操練場上耍了一個時辰長槍。
祖父治下很嚴(yán),不允許士兵們騷擾邊境百姓,如有發(fā)現(xiàn),一律軍法處置。
但,偶爾抓到幾個敵寇的女奸細(xì),那就隨士兵們折騰去了。
我曾在帳外聽著里面嘶吼與哭鬧,也看到里面如野獸般地瘋狂,只覺得惡心無比。
從此,我對這種事徹底失了興趣。
2
十六歲那年,祖父身中毒箭,終究沒熬過那個冬天。
從此,我成為司馬家的主心骨。
十六歲的年紀(jì),做軍中主將,朝廷對我的質(zhì)疑不斷。
但三年內(nèi),我從無敗績,用無數(shù)鮮血和殺戮向朝廷證明了我的能力。
司馬彥這個名字,也成了大黎國的守護(hù)神。
我的手下聚集了一批出生入死的好兄弟,裴成就是其中一個。
在一次偷襲中,我與裴成成功救下被敵寇俘虜?shù)氖嗝鑷傩眨琢峋褪瞧渲幸粋€。
我把她從敵軍帶出來時,她面黃肌瘦,瘦的跟小雞仔似的。
我把他們安置在附近的村落,找了人照顧白玲。
后來的一年時間里,裴成經(jīng)常去看她。
每次回來,都能看到他的嘴角掩飾不住的笑容。
我問他:「你喜歡那個面黃肌瘦的小雞仔子?」
裴成不悅道:「什么小雞仔?人家姑娘有名字的,叫白玲,好聽吧?再說人家現(xiàn)在身體好了,長得又白又俊,可漂亮了!」
看著他一臉著急維護(hù)的模樣,我知道裴成淪陷了,淪陷在那個也許我永遠(yuǎn)不會明白的感情里。
我問他:「你想睡她?」
他被我噎了半天,漲紅了臉,舌頭都打結(jié)了,結(jié)巴道:「沒,沒,你別胡說,我,我想娶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