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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岳茗。
岳茗身邊跟著徐靜怡,大腹便便已然是有了身孕。
「嫂子!」
她想彎腰扶我,卻被身邊隨侍摻?。?/p>
「夫人小心些!磕著碰著如何是好?」
徐靜怡不管不顧:「我扶我嫂子怎么了!」
這陣仗,我哪是她嫂子,明明他倆是我主子!
我目光游移,連連退后。
「這位夫人怕不是認錯人了?!?/p>
徐靜怡看向岳茗泫然欲泣:
[她怎得真不認賬了!]
岳茗臉上笑意始終未減:[三娘可是氣惱為夫沒有透露身份?]
我扯過柳散:[我有夫君了,恩愛的很。]
岳茗看看我,又看看我挽著的柳散。
看看我,又看看柳散。
看看我,又看看柳散。
最終嘆息一聲:「三姐,你對我娘子做了什么?」
三就是三,柳散就是柳散。
怎么能管男人叫姐,我不理解。
直到我身邊的男人發(fā)出女子清脆的笑聲:
「看看皇弟的心上人,有何不可?」
[???]
那日皇城外。
柳散搖身一變成了三公主裴善。
岳茗坦白自己是六皇子裴茗。
連徐靜怡也是新晉永昌伯的伯夫人。
就我一個正七品的邊關(guān)郎將杵在幾位貴人面前。
跪也不是走也不是。
丟人也不是,跳護城河也不是。
把前夫的姐姐當(dāng)作小郎君摸摸手撒撒嬌還想跟她睡覺覺。
還告訴她我之前是怎么肖想她弟弟未果的。
還把人帶到前夫面前當(dāng)著眾人的面說我跟他姐姐有多恩愛。
真是,丟死人了!??!
丟到現(xiàn)在我們一家都閉門不出了。
偏偏這些皇親貴胄大抵難得遇到我這種邊關(guān)特產(chǎn)。
先是徐靜怡不厭其煩寫了長長的帖子來,燙金的,干花的,熏香的和千金難買纏絲紙的,一封又一封,全是聲淚俱下道歉和盛情邀請我到府上做客的。
最怕哭唧唧的小娘們兒,我斷然拒絕。
她見請不到我,換成了三公主來請。
帖子加帖子,婢女加小廝,全使喚漂亮的追到府里來讓我去賞花宴逛花園。
數(shù)九寒冬滴水成冰,我也不知道有什么花好看。
二哥告訴我,貴人賞的都是溫室培育的花。
我嗤笑一聲:「現(xiàn)在不說強扭的瓜不甜了?!?
最離譜的是裴茗。
第一日送了個地契來,說是西郊的溫泉莊子,我連日奔波當(dāng)去泡泡溫泉解乏最好。
我連地契和送地契來的小廝一塊丟出了府。
第二日差了什么酒樓送招牌菜式和美酒來。
我忍著心疼把銀子付了,太貴了,賣小院的銀子不夠吃幾次的。
這簡直就是明晃晃的報復(fù)。
以權(quán)壓人,以錢欺人。
第三日,他又不知道從哪兒尋了西洋玩意兒說要給我解悶。
一個破盒子,打開之后啪嗒一下跳出來個黑影。
我爹高喊:[小心暗器?。?/p>
大哥拔劍:[有刺客?。?/p>
二哥提刀:[何方宵?。。?/p>
我嚇的差點上了桌。
那菩薩佬大嘴通紅像是在嘲笑我。
當(dāng)真是,氣煞我也!
定是裴茗在報復(fù)我給他的那封放夫書!
他們是君我是臣,胳膊擰不過大腿。
我無可奈何無師自通學(xué)會了頂級文臣手段。
從此對外稱病謝客。
針眼到雞腳,來葵水到嘴里生瘡。
全身能得的不耽誤喘氣的病都得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