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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國,長達(dá)十個小時的飛行時間讓秋雨蘇的承受能力已經(jīng)到達(dá)極致,飛機剛剛降落的瞬間,她便狠狠按住胸口。
緊接著,她后知后覺地張嘴,胸口一陣惡心泛嘔,險些吐出來。
一瓶冰鎮(zhèn)的可樂突然出現(xiàn)在眼前。
“喝點這個,或許你會好受一些。”
男人說著標(biāo)準(zhǔn)的中文,終于把頭上的鴨舌帽取下來,露出一張十分出色的臉。
“你好像有點恐飛?!蹦腥松斐鍪?,介紹自己,“謝敬臣,你怎么稱呼?”
秋雨蘇臉色蒼白地一笑:“秋雨蘇。謝謝你的可樂?!?/p>
謝敬臣微微點頭:“看你一路都不舒服,所以沒好意思打擾你,你還好嗎?有沒有人接你,需不需要我搭你一程?”
秋雨蘇拒絕了她,畢竟異國他鄉(xiāng),她不可能隨便信任一個陌生人。
只是秋雨蘇沒想到,匆忙和謝敬臣道了別,她剛一出機場,就直接暈倒在了門口。
閉上眼前,她看到謝敬臣朝自己沖了過來。
兩個小時后,秋雨蘇被香甜的蛋糕氣味喚醒,眼前是一片白茫茫的顏色。
一個五六歲的小姑娘乖巧地坐在凳子上,挖著蛋糕塞進(jìn)嘴里,吃得滿臉奶油。
秋雨蘇艱難地半坐起來:“小姑娘,你怎么自己在這里?”
“阿姨你醒啦!”
小姑娘眼睛撲閃著,立刻從凳子上跳了下去,由于太過激動,她趔趄著撞到墻上。
秋雨蘇以為她會哭,可她只是隨意摸了摸自己的腦袋,繼續(xù)往外跑:“爸爸,阿姨醒啦!”
虛掩的房門被推開,一張熟悉的臉映入視線。
“謝敬臣?你救了我?”
謝敬臣遞給她一碗溫?zé)岬陌字啵骸俺脽岷?,醫(yī)生說你有低血糖,估計是很久沒吃東西了?!?/p>
秋雨蘇有些不好意思:“抱歉啊,麻煩你了?!?/p>
她接過那碗溫?zé)岬闹啵?入口中,竟意外的好吃。
一不小心,秋雨蘇就把一整碗都喝完了。
四肢五骸涌上一股暖意,秋雨蘇滿足地對上謝敬臣的視線,才有些尷尬地紅了臉:“醫(yī)藥費不便宜吧?多少錢,我轉(zhuǎn)給你。”
謝敬臣直接遞出自己的二維碼:“你加我吧?!?/p>
秋雨蘇沒想太多,過了很久后才反應(yīng)過來,這或許是他要聯(lián)絡(luò)方式的一種方式。
只是當(dāng)下,秋雨蘇光顧著把醫(yī)藥費轉(zhuǎn)給他這件事了。
謝敬臣替秋雨蘇收拾好碗筷:“需要我給你的家人打個電話嗎?醫(yī)生說你沒什么大礙,輸完液就可以離開了。”
秋雨蘇神色一僵:“不用了,我在這邊沒有家人?!?/p>
秋雨蘇離婚、出國的事情,沒有告訴任何人。
尤其是她的母親。
當(dāng)年嫁給傅曜誠,是她一意孤行,和母親鬧得很不愉快。
她不希望自己灰溜溜地回家,向所有人承認(rèn),是她選錯了。
如果有朝一日她回去,希望她已經(jīng)蛻變成了另一個成功的秋雨蘇。
秋雨蘇決定撿起繪畫,所以她才會來到F國這個藝術(shù)之都。
一直小小的手拉住秋雨蘇的小手指。
她的思緒被驟然拉回,與小姑娘頓時四目相對。
“阿姨,你沒有住的地方嗎?”
“你可以跟小染回家哦,小染家里可大可大了,可以再住下一百個阿姨!”
秋雨蘇心里一暖,緊張的情緒不由松懈幾分:
“你叫小染啊?謝謝你?!?/p>
謝敬臣揉了揉小染的頭頂,淡淡一笑:
“她沒跟你開玩笑,我名下有一套公寓正在出租,你如果想找房子的話,可以過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