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狹小陰暗的房間,三十塊一晚的旅館,除了一張破舊的木床和一床黑得發(fā)亮的褥子,沒有任何生活用品。
這就是宋南枝此時住宿的地方。
并不是住不起更好的酒店。
而是一種游走在死亡邊緣的習(xí)慣,即便回到國內(nèi),依舊時刻保持警惕。
宋南枝將一片葉子卡在門縫,把一串鈴鐺掛在繩子上,只要有人開門,便能第一時間醒來。
布置好一切,宋南枝才坐在床邊的凳子上,一把鋒銳的刀子放在最合適的位置,緩緩閉上眼睛。
在清邁打 黑拳的日子,宋南枝刀口舔血,經(jīng)常遭遇襲擊。
她已經(jīng)很長時間沒有睡一個好覺,精神總是緊繃。
茍活半年多,等于是跟老天爺偷來的時光。
從剛開始的漠視生命,慢慢燃起活下去的希望。
宋南枝重生了八次,每一次都死的很慘。
她用盡一切去討好宋家人和夏景淵,結(jié)果沒有任何改變。
于是第九次重生,宋南枝打算放棄,等死。
也許是等待太久,宋南枝得知夏景淵和宋清鳶不但沒有結(jié)婚,反而關(guān)系變得很糟蹋。
她看到了活下去的希望。
所以回到海城,想要驗證內(nèi)心的猜想。
要么夏景淵永遠無法與宋清鳶結(jié)婚,但宋南枝清楚,閻王爺既然敢打賭,那么現(xiàn)狀只是暫時的。
他們遲早會步入婚姻殿堂。
宋南枝經(jīng)歷過太多黑暗,對生命和死亡的理解,早不是半年能相比的。
她想活,不想將希望寄托在別人身上。
在清邁打 黑拳,這種做法無異于找死。
宋南枝回到海城,要么等死,要么想辦法干掉夏景淵和宋清鳶中任何一人。
或者。
將他們?nèi)扛傻簟?/p>
手機屏幕亮起,宋南枝看了一眼陌生號碼發(fā)來的消息。
【面談?】
宋南枝眸子閃過精芒,握住了刀鋒,任由鮮血染紅手臂,感覺不到絲毫疼痛。
【好?!?/p>
宋南枝猶豫片刻,回復(fù)了一個字。
戴上帽子和眼鏡,去赴約。
兩人約在人多的公園里,當宋南枝見到對方時,冷漠的眸子迸射出震驚。
她沒想到對方不但是個男人,而且還是個很帥氣的女人。
宋南枝在清邁打 黑拳時,被很多人注意到,其中有個叫霧色的組織欣賞她玩命的狠勁兒,邀請她加入組織。
但那時候的宋南枝只想在為數(shù)不多的日子里,盡情體驗生活,所以拒絕了。
不過對方留下一個聯(lián)系方式,說等她想通了,回到國內(nèi)可以聯(lián)系。
只要愿意加入霧色,可以幫她一次,解決任何問題。
宋南枝回到海城,覺得以自己現(xiàn)在的能力,很難解決掉夏景淵這個麻煩。
抱著嘗試的態(tài)度,聯(lián)系海城這邊的接頭人。
想不到接頭人是個如此帥氣冷酷的男人。
【顧少懷。】
男人只是說了一個名字,便拿出一份文件袋,深深看了一眼,轉(zhuǎn)身離開。
宋南枝托著沉甸甸的文件袋,面無表情的朝相反方向走去。
這是兩人的第一次見面。
回到賓館房間,宋南枝打開文件袋,里邊有著全新的身份文件以及詳細的計劃書。
她掃了一眼,臉色微變。
想不到霧色準備如此周全。
更沒想到霧色能調(diào)動的力量,遠遠超過她的想象。
宋南枝對霧色這個組織,生出強烈的警惕。
不過現(xiàn)在還不是探究的時候,旅館外邊傳來劇烈的剎車聲,掀開窗簾,宋南枝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霧色的計劃比預(yù)想啟動更快。
夏景淵果然找到了她。
眸子閃過寒芒。
深吸一口氣。
宋南枝看了一眼鏡子里的自己,努力擠出還算凄慘的笑,但怎么看都帶著凌厲的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