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硯辭的聲音不高,卻字字清晰,別有深意。
轟!蘇晚腦子信息過載,CPU直接炸了!
他認出她了?什么時候?關鍵是。。。投懷送抱?勾引他弟弟?這都什么跟什么???!
“什么叫投懷送抱!”蘇晚猛地抽手,沒抽動,氣得聲音都顫抖了,“那天明明是你死死抱住我不肯松手!”
顧硯辭薄唇勾起一個極其刻薄的弧度,眼里盡是冰冷的譏誚。
“主動摸進我房間,穿著那身……情趣套裝”
他微微傾身,溫熱的呼吸拂過她耳垂,“自己往我床上躺,用腿纏我的腰”他頓了頓,清晰地吐字,“還叫那么大聲,這還不算投懷送抱?”
嘶……周圍的目光變得玩味而黏膩。
蘇晚的臉瞬間爆紅,耳朵尖都快要燒起來。“受害者有罪論是吧?”
她梗著脖子,試圖用聲音掩飾心虛,“那是不是你秘書進辦公室匯報工作,你也要把人壓沙發(fā)上?”
“第一,”顧硯辭慢條斯理地用空著的手松了松領帶,“我秘書是男的?!?/p>
“第二,”他目光像X光一樣掃過她因激動而起伏的胸口,“沒有人會故意穿成那樣,主動鉆進我的被窩,”
他的聲音壓得極低,每個字都像帶著鉤子,“還一邊蹭著我那兒,一邊求我「幫幫你」……”
蘇晚臉漲得通紅,雙腳發(fā)軟,恨不得原地消失。
那晚被酒精和藥物刺激,很多細節(jié)模糊,但這些……這些羞恥的碎片竟然被這狗男人記得分毫不差!
“那……那你想怎么樣!”蘇晚差點放棄了抵抗。跑是跑不掉了,愛咋咋地吧。
顧硯辭表情變得無比正經(jīng),仿佛正在談生意:“陪我睡一晚?!?/p>
“你無恥!下流!誘拐無知少女!”蘇晚像被踩了尾巴的貓,差點跳起來。
“嗯?!鳖櫝庌o從善如流地點頭,眼底的玩味一閃而過,“你扒我皮帶的時候,確實挺無知的?!?/p>
轟?。√K晚腦子里又是一記炸雷!那混亂又模糊的記憶碎片瞬間清晰無比——當時她頭昏腦漲,全身灼熱,按住男人的皮帶手忙腳亂地摸索……
結果……好像……好像摸到了什么不該摸的東西……
啊啊啊啊啊?。∷喼毕氘攬霰硌菀粋€原地蒸發(fā)消失術!
“別想太多,單純睡覺而已”顧硯辭看著她紅得滴血的耳垂,“我對出來賣的特殊職業(yè)女性,沒半點興趣?!?/p>
“特殊職業(yè)女性”幾個字像耳光一樣甩在蘇晚臉上。侮辱!赤裸裸的侮辱!
“做你的春秋大夢!你這是對我的侮辱!我蘇晚寧死不——!”
“很好?!鳖櫝庌o不等她吼完,慢悠悠地掏出手機,指尖劃開屏幕,“那就讓基金會重新評估妙妙的手術申請好了。我媽的專家組最近……”
“我睡!”蘇晚死死按住他的手機屏幕,“睡睡睡!現(xiàn)在!立刻!馬上就去睡!睡到你滿意為止!”
她的眼神恨不得把他戳個洞,身體卻服軟得無比利落。
顧硯辭滿意地收回手機,沒人看見他眼底快速閃過的一抹審視和冰冷的算計。
徐文怔派來的這顆棋子……呵,倒是挺有意思。他倒要看看,靠這女人,對方能翻出什么浪來。
顧硯辭撂下那句讓蘇晚頭皮發(fā)麻的“陪睡”要求后,干脆利落地轉身就走。
蘇晚僵在原地,腦子還有點懵。
“……這就走了?”她小聲嘀咕,滿腦子問號,“這家伙怕不是什么新型嘴強王者吧?約完就跑路?一點契約精神都沒有啊喂!”
這念頭剛冒出來,她自己先被嚇一跳。
“呸呸呸!”蘇晚趕緊甩頭,感覺臉頰有點發(fā)熱。
“蘇晚你想啥呢?難道你還真期待跟他走?瘋了吧!最好他喝多了,明天醒來啥都不記得!阿彌陀佛!”
就在她瘋狂進行內心驅魔儀式時,一個年輕男人鬼鬼祟祟、探頭探腦地挪了過來,一副做賊心虛的樣子,“偷感”拉滿。
“你沒事兒吧?”顧西辭壓低聲音,神秘兮兮地問,“我哥跟你說了啥?現(xiàn)在你知道我為啥怕他了吧,整個一冰山似的”
蘇晚一個激靈:“?。繘]有沒有!”她趕緊擺手,擠出一個無比僵硬的假笑,“就……隨便客套了幾句!呵呵!”
心里狂吼:“客套?他那是要我去侍寢啊大兄弟!”
她看著顧西辭,眼珠子一轉,機會來了!
眼下顧硯辭不在,他弟弟這現(xiàn)成的司機不利用太浪費了!只要現(xiàn)在溜之大吉,等他明天酒醒了,八成就把她這號小蝦米忘了!
“那啥,西辭大兄弟,”蘇晚換上無比真誠的表情,“能麻煩你送我回家不?這……有點晚了,不太好打車?!?/p>
顧西辭眼睛一亮,一臉“正和朕意”的興奮:“行啊,本來我也想走了,我要回去看我家菀兒二公表演!”
“蘇小姐。”
一個穿著筆挺深灰西裝、一絲不茍的男人已站在蘇晚身側半步的位置。
他朝顧西辭點頭致意,轉而直接看向蘇晚:“您似乎忘了和顧總的約定?!彼质疽饬艘幌卵鐣d方向,“您可以在這里等待一下?!?/p>
顧西辭:“???約定?”他看看陸特助那張標準撲克臉,又看看瞬間僵成石雕的蘇晚,一頭霧水外。
他腦子里瞬間閃過他哥那張冰山閻羅臉,以及無數(shù)種惹到他的可怕后果,瞬間慫了。
“呃……那個……既然你們有事,那什么……我先走了哈!回頭聊!”話沒說完,腳底抹油,“嗖”一下溜得比兔子還快。
空曠的角落瞬間只剩下蘇晚和這位素未謀面的顧總特助。
蘇晚感覺喉嚨發(fā)干:“那個……他……顧總那邊……”
“顧總正在與幾位董事商談,預計還需要二十五分鐘。”陸晞臨目光掃過吧臺方向,“您如果無聊,可以適量飲酒或用些點心。請放心,我就在附近,不會打擾?!?/p>
蘇晚順著他的目光看到那些流光溢彩的香檳杯,瞬間想起上次跑錯房、脫人褲子、躺人床上……那社死至極的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