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了。
這輩子,我絕不會再與他糾纏不休!
房門開開合合。
父親將手邊的賬本合上,放進整齊的一堆里。
“這就是你要把婚約讓出來的原因?”
我回過神,挑眉嗤笑。
“因為什么重要嗎?”
“反正你們不是一直想將這份婚約搶過去給秦晚柔?現(xiàn)在我讓了,不好嗎?”
父親長輸一口氣,往椅背里靠了靠,一副十分疲憊的樣子。
“可是你妹妹如今招惹上的是郡守家的公子,便是你將這份婚約讓與她,也只怕無濟于事?!?/p>
瞧,他分明看的清楚。
可上輩子,庶妹死后,他卻和陸云錚一樣,將所有的錯處就歸咎到我身上。
他憎恨我,與我斷絕父女關系,為了懲罰我,甚至不讓我祭奠我的母親。
如今看來,其實不過都是他們?yōu)樽约赫业慕杩凇?/p>
他們無能,護不住庶妹,又承受不住失去她的痛苦,于是選擇讓我成為這個宣泄口。
真是可笑!
“所以呢?您想怎樣?”
父親直勾勾的看著我,我似笑非笑的與他對視。
其實我心里很清楚他想要什么。
只是他們這樣的人,太要面子,說不出讓不受寵的女兒代替愛女去受苦,甚至是替死這樣的話。
所以,他拼了命的用言語暗示,旁敲側擊,甚至企圖以父母之恩相脅。
這些手段,上輩子他都用過。
可惜都于事無補。
而這輩子,為了陸云錚擋的那一刀,為了死前那一句承諾,我甘愿相替。
不過,我卻不想太如他們的意。
他越是要面子,我越是要將他的臉皮撕下來。
可老狐貍終究是老狐貍。
他什么都不說,只是將眉毛揚了揚,告訴我,“近日,你母親的墓有些松弛,怕是要重新修葺。為父頭疼啊,家中生意一落千丈,就連你母親的嫁妝......”
“夠了。”
我皺起眉,再一次被他的無恥打敗。
“秦壽揚,我替你心愛的女兒去嫁,但你不能動我母親的墓?!?/p>
“還有,我出嫁那日,我母親的牌位我要帶走。還有我母親的嫁妝,這些年你們動了多少,全都一樣不落的給我補回來,否則,我們魚死網(wǎng)破?!?/p>
“你……”
父親拍著桌子站起來,對上我倔強的視線,又緩緩坐了回去。
“牌位不行,你母親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她的牌位理當供奉在我秦家的祠堂?!?/p>
“妻子?”我嗤笑一聲。
我母親最后那幾年,他何曾當她是他妻子?
他寵妾滅妻,背信棄義之時,怎么又不說,她是他的妻?
“那便沒得談。”
我起身往門口走。
他急了,厲聲呵斥,“站住?!?/p>
我站住了,他卻久久沒有聲音。
片刻后,他的嘆息聲傳來,“此事,我應了。你回來,坐下!”
我折回去,坐下來。
再開口,又將他驚的幾乎摔下凳子。
我說,“我替她嫁,但我不嫁崇明越,我要嫁望月樓那位!”
崇明越認的是秦晚柔的那張臉,我的替嫁不僅于是無補,甚至極有可能激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