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聿和沈曼的婚事,吹了?!?/p>
聽見裴硯的話時,手上的咖啡杯一晃,倒了一地。
聽說我“死后”,沈曼向裴懷聿求婚了。
他們舉辦了盛大的訂婚儀式,可訂婚儀式上因?yàn)橐煌娫挘釕秧舶焉蚵鼇G下了。
沈曼成了圈子里的笑柄,
她找到裴懷聿又哭又鬧,再次用結(jié)婚威脅裴懷聿。
這一次,裴懷聿徹底不結(jié)了。
沈曼追悔莫及,日夜等在裴家門口也沒能挽回裴懷聿的心。
聽著耳邊恍如隔世的故事,我有些唏噓。
裴硯又接著說,“懷聿,好像找到你假死的證據(jù)了。”
我站在那,第二杯咖啡又倒了。
自從得知裴懷聿知道我假死后,我開始魂不守舍。
生怕某個轉(zhuǎn)角就會碰上來找人的裴懷聿。
只不過,我沒想到先找到我的是沈曼。
那天,我剛下課,就在校門口的咖啡廳里看見了沈曼。
大半年不見,她還是像以前一樣囂張肆意。
一坐下,就潑了我一杯的咖啡。
“蘇佳音,你居然搞假死?”
沈曼的聲音很尖,一如既往地刺耳。
我反手拿起桌上的咖啡,不甘示弱地回潑了回去。
沒料到我會反擊的沈曼,呆愣在了原地。
許久她才叫囂著要收拾我,“蘇佳音,你不過就是一個破保潔,你居然敢還手?”
“如果沒有裴家的男人,你現(xiàn)在指不定在哪兒賣呢!”
沈曼指著我的鼻子破口大罵,言外之意都在說我靠男人接濟(jì)過活。
她罵我低賤,罵我卑劣。
“你不也靠你爸養(yǎng)嗎?”
“金主爸爸,和親身爸爸,只要用得上不都是好爸爸嗎?”
“區(qū)別很大嗎?”
我抽出紙巾,擦了擦臉上的咖啡漬。
沈曼顯然被我這三連問給問到了,張張合合的嘴巴半天說不出一個字來。
“裴懷聿怎么會喜歡上你這種上不了臺面的東西!”
她氣急敗壞蹬腳的樣子,有些滑稽。
從前她是裴懷聿掌心里的寶,怒罵嘻笑都有人撐腰,怎么看都還算正常。
可現(xiàn)在,她在一群外國人眼里就像是當(dāng)街撒潑的瘋子。
“如果只是為了罵我出氣,我想你已經(jīng)達(dá)到目的了。”
“我沒時間陪你這個大小姐玩?!?/p>
我頭也不回地走出了咖啡廳。
沈曼略帶哭腔的聲音傳開,她用一種近乎祈求的口吻說,
“你把懷聿還給我好不好?”
“你媽和你弟弟的事情,我和你道歉,我賠給你錢好不好?”
我的腳停頓在了原地,怎么都邁不動了。
裴懷聿不是我的,我怎么還?
我只覺得沈曼搞笑,又覺得她可悲。
可我也覺得恨,恨他們把人命和金錢掛鉤。
“沈曼,兩條命,你拿多少錢賠?”
沈曼大概猜不到我會真讓她賠,傻呆呆地站在那遞給了我一張空白支票。
“隨便你填?!?/p>
我握著手心里的支票,啼笑皆非。
錢真是好東西。
能買來人命,能買來自尊,也能買來愛情。
只是買來的,終究不長久。
就像那時候的我,就是裴懷聿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