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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頭疼欲裂,實在是沒睡著,只好拿上衣服起身,回到了公園!
深夜的公園一個人都沒有,靜謐異常。
一直到我站在這里,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來這里的。
兒子說得沒錯,我的確是有些神志不清了。
但是我始終沒有忘記自己的目標。
我要找到自己的丈夫。
哪怕是找到死,我都要找到!
這個公園曾經(jīng)是要收取門票的,但是這些年,它漸漸改成了半開放式的。
還是早上的那一處音樂玻璃房。
此時,他門口的海報早已經(jīng)換成了另外一場表演。
是一個舞臺劇,劇目的工作人員名單上的人我大多都認識。
因為她們都曾是我的同事。
也就是申城話劇院的演員們。
曾幾何時,我也是那里的一員。
我們一家三口曾是旁人眼中人人欣羨的對象。
丈夫張凱是個音樂教授,而我則是個舞蹈家,唯一的兒子也長得一表人才。
曾經(jīng),我以為這樣平靜的生活會一直過下去,直到丈夫失蹤。
好像構筑起來的美夢在一瞬間崩塌,將我從天堂拽入了地獄。
只不過我的這些同事們現(xiàn)在不在話劇院里任職了,早就退休了。
這個演出,不過是她們自己組建的。
沒想到再次見到她們會是以這種方式。
我嘗試著伸手推門,并未抱有很大的期望。
但是意外地,門竟然開了。
那把鎖竟然是掛在上面,而并非鎖在上面的。
“噠噠——”
我的腳步聲在音樂玻璃房中心響起。
像是舞者的舞鞋在舞臺上輕點。
這還是我第一次一個人走進這里。
我竟然有了一種很熟悉的感覺。
音樂玻璃房的內部早就被改造成了一個舞臺。
這里從幾年前,便開始承辦一些小型私人的表演活動。
昨天的林楊的鋼琴演奏是這樣,今天的群舞表演更是如此。
我推開了劇場內部的門,摸黑走進了舞臺的幕布后。
站在曾經(jīng)工作過的舞臺上,我心頭一顫。
沒想到自己曾經(jīng)為之奮斗終身的舞蹈事業(yè)就在自己的腳下,我竟然有了一絲唏噓。
突然,我有些感慨。
如果張凱能看到我今天這個樣子,他會不會很高興呢?
他生前,最喜歡的就是看我的表演,或者是為我的舞蹈伴奏。
我們當時是那么一對神仙眷侶,竟然就因為一場失蹤而分崩離析。
我蹲在舞臺上,掩面哭泣。
“dorimifa……”
突然,鋼琴上的按鍵音再次響起。
我忙掀開紅色的帷幕,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背影。
“是張凱嗎?”我試探著問道。
可是那個人沒有回答我,而是繼續(xù)在鋼琴上彈奏,節(jié)奏越來越快。
我看著他手上熟練的動作和與之交替進行的雙腳。
認定這個人就是我的丈夫!
“張凱!”我呼喚他的名字追了過去,伸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結果將她的頭擰過來一看……竟然是林楊!
他笑著問我,“你是來找我的嗎?”
幾乎是同時,舞臺上再次響起“噠噠”的腳步聲。
我猛地回頭,看到了一個骷髏披著舞裙在舞臺上跳舞。
這個骷髏像是被人操縱著的木偶,每一腳竟然都踩著我曾經(jīng)的舞步。
“你是誰!究竟是誰!”
我立馬仰頭,看到了上面的那個人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