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楊悅當(dāng)然不肯就這么死,捂著傷口沖出臥室,發(fā)出響亮的哭聲。
顧澤淵立刻趕過去,看見楊悅的傷勢,心疼得渾身發(fā)抖,連忙拿出醫(yī)藥箱給楊悅止血,一邊安撫:
“不疼不疼,寶兒,有我在呢。”
“林苑忤逆你,把你嚇到了對不對?寶兒你放心,我肯定替你狠狠教訓(xùn)那個毒婦,讓她再也不敢對你有絲毫的不敬。”
顧澤淵的意思是,還要把我留下來。
楊悅目的沒有達成,依舊演著戲,顫抖地更加厲害,畏縮驚懼地望著我,似乎只要我在她就難以心安。
顧澤淵懂她:“你是想將她趕走?”
“可是寶兒......她把你害得這么慘,讓她這樣走了是不是太便宜她了?”
楊悅聞言,拿出刀片又要割腕。
我忍不住笑出聲:“楊悅,你既然想死,一聲不吭地在臥室等血流干凈就是了,為什么偏要走出來哭一哭?”
“難不成是故意割腕,演給顧澤淵看?”
楊悅瞬間變色,心虛地低下頭說不出一句話。
這么明顯地破綻顧澤淵絲毫未覺,站起來大步向我走來,掐著我的脖子抵在二樓欄桿上,半個身子懸空。
努力抬著頭,才能看清顧澤淵憤怒發(fā)紅的眸間,滿是恨不得將我殺死的狠戾:
“悅兒本就情緒不好,你怎么敢說這種話刺激她?”
我本就沒指望讓顧澤淵看清楊悅,冷笑道:“還能為什么?你為她將我折磨成這樣,我巴不得她死!巴不得她現(xiàn)在就失控發(fā)瘋跳下去,直接摔死呢!”
“啪!”
狠狠一個耳光,顧澤淵將我半張臉都打得紅腫起來。
他還是不解恨,命人照看好楊悅,拽著我的頭發(fā)將我生生拖到地下室。
“你說悅兒割腕是為了演戲?呵呵,我現(xiàn)在就叫你嘗嘗割腕的苦,讓你清醒清醒,會不會有人用這種傷害自己的手段演戲!”
他將我綁縛起來,蒙住我的眼,用冰涼的銳物劃過我的手腕,寂靜的房間只剩下“啪啪啪”的水滴聲。
我明白過來,顧澤淵是在用古代的酷刑對付我!
即便我知道手腕沒有破口,可死寂的房間,窒息的黑暗,如滴血般的聲音一下又一下,如冰錐刺在我的心口!
我逐漸被無盡的絕望吞噬,好像在地獄里度過了無比漫長的時間,才重見光明。
渾身早已被冷汗浸透,捂著脖子大口地呼吸,那種窒息的感覺還是遲遲緩解不了分毫。
“現(xiàn)在知道錯了么?”
“往后再敢對悅兒不敬,我有的是辦法治你!”
顧澤淵垂眸看我,滿眼得逞地等著我發(fā)瘋失控,亦或是痛苦祈饒。
我淡漠的情緒的確波動起來,咬牙切齒地瞪著他:
“顧澤淵,請你記好我現(xiàn)在的模樣!”
“將來你半夜從噩夢中驚醒,我就如同現(xiàn)在這般,在你身旁看著你!”
顧澤淵下意識推了兩步,臉上的笑僵硬幾分:
“不錯,終于有點瘋樣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