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我已經(jīng)嚇得六神無主,嘴上卻說:“不……不怕?!?/p>
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蕭灼輕笑了一聲。
他沒有勉強,揮揮手讓我退下,自個解開衣裳在床上躺了下來。
我也小心翼翼的挨著他躺下。
入宮前,嬤嬤已經(jīng)和我說了侍寢的規(guī)矩,可一緊張全都忘了。
就在我緊張的摳手指頭時,身邊傳來了均勻的呼吸聲。
蕭灼睡著了。
頓時,我提著的一顆心放了下來。
哪怕蕭灼什么都不做,但有這樣一個人在身邊,我根本不敢睡也睡不著。
寅時三刻,蕭灼醒了。
我一股腦爬起來,看著宮人伺候他更衣洗漱。
梳頭的時候,宮女不小心扯痛了他,蕭灼眉頭一皺。
那宮女嚇得臉色煞白,跪在地上不斷磕頭:“奴婢……奴婢該死?!?/p>
“求陛下饒命?!?/p>
一會的功夫,地上已經(jīng)跪了一片。
我膝蓋一軟,也跪了下來。
蕭灼陰沉的看著這一幕,二話不說抬腳就走。
很快那宮女被侍衛(wèi)拖了下去。
等我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渾身已經(jīng)被冷汗打濕。
太嚇人了。
難怪前世秦雨柔入宮不久便選擇投湖。
蕭灼最可怕的地方不在于他身為帝王,掌握生殺之權(quán),而是每個人頭上都懸了把無形的鍘刀,那鍘刀不知何時就會落下來。
這種心里上的折磨更加可怖。
晚上蕭灼又歇在了我殿中。
和昨晚一樣,他什么都沒做,只是單純在我身邊睡了一覺。
而后半個月皆是如此。
我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根本不敢掉以輕心。
之后我沒再見過那個梳頭的宮女。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過去。
再次見到周書瑾,已經(jīng)是一個月后。
他瘦得臉都凹了進(jìn)去,雙眼布滿紅血絲,一瞬不瞬的盯著我。
“阿煙,你為什么不告訴我,為什么要接下那道入宮的圣旨?
我嘲諷的看著他:“不是你說的嗎?我是嫡女,你不想秦雨柔嫁,那便只能是我?!?/p>
周書瑾被噎了一下。
他焦急的看著我:“我不是那個意思,你外祖父是開國國公,陛下都要賣他幾分面子,我以為他有辦法的?!?/p>
“我也沒想到你會為了和我賭氣嫁給陛下?!?/p>
賭氣?
我冷冷的看著他:“你錯了,我入宮不是和你賭氣?!?/p>
“何況君無戲言,你不會以為陛下真會因為一個臣子的三言兩語就撤回圣旨吧,你把陛下的話當(dāng)成什么了?”
我每說一句,周書瑾的臉就白一分。
“我……我不知道進(jìn)宮的人是你?!?/p>
“阿煙跟我走,我不會讓你待在暴君身邊,我不能讓你拿命去冒險?!?/p>
我搖了搖頭:“我是不會走的?!?/p>
我若是走了,不僅周秦兩家,就連國公府也會受到牽連。
周書瑾攥著我肩膀,一臉嚴(yán)肅的看著我:“阿煙你聽我說,我已經(jīng)安排好了,今晚子時你在這里等我,我的人會將你帶出去,到時我們遠(yuǎn)走高飛,誰也找不到我們?!?/p>
“你和蕭灼的事情我可以不在意,你還會是我的妻子。”
聞言我神色復(fù)雜的看著他:“那秦雨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