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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他的聲音突然軟了下來，“安安，爸爸知道錯了。我們是一家人啊，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說？”
我?guī)缀跻Τ雎晛怼Ｉ弦皇牢意澜诸^時，他們可沒把我當一家人。
“爸，晚了?！蔽逸p聲說，“教育局已經(jīng)立案調(diào)查，銀行也開始追討貸款。對了，您轉(zhuǎn)走的那筆錢，我已經(jīng)捐給了貧困女童助學(xué)基金?！?/p>
電話那頭傳來一聲悶響，像是他跌坐在了地上。
“你......你這個孽障！”
他終于撕破了臉。
“我告訴你，我就是死也不會讓你好過！”
“您放心，我會過得比你們所有人都好。事實上，我已經(jīng)被北大錄取了——他們看了我的成績，破格錄取了我?！?/p>
電話那頭傳來一陣劇烈的咳嗽聲，然后是母親的尖叫和忙亂的聲音。
我耐心地等著，直到電話被弟弟接起。
“林安！你把爸氣吐血了！你滿意了？”
“不滿意，”我說，“除非你們親口承認，當初是怎么算計我的。”
弟弟突然哭了。
“姐......我錯了，我真的錯了......你饒了我們吧......”
我閉上眼睛，上一世臨死前的痛苦記憶又涌了上來。
那時我也是這樣求他們的，但他們只是冷漠地掛斷了我的電話。
“晚了?！?/p>
我掛斷了電話。
一周后，我接到了校長的最后通牒。
“林安，你父母拒絕支付賠償金。他們聲稱是你故意考砸，要起訴學(xué)校詐騙?！?/p>
我站在北大圖書館的落地窗前，看著窗外飄落的銀杏葉。
“校長，您應(yīng)該查過監(jiān)控了吧？高考那天，我每一科都提前交卷，答題卡填得滿滿當當?！?/p>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我知道校長辦公室里，此刻一定擺著我高考時的監(jiān)控錄像——畫面里的我運筆如飛，最后檢查答卷時嘴角帶著勢在必得的微笑。
“但你確實......”校長艱難地開口，“在志愿填報上做了手腳?！?/p>
“就像我父母去年做的那樣?！蔽逸p聲說，“校長，您不覺得這很公平嗎？”
掛斷電話后，我的手機突然瘋狂震動起來。幾十條新聞推送同時涌入：
【驚！高考狀元放棄清華內(nèi)幕曝光】
【父母下跪視頻引爆網(wǎng)絡(luò)】
【對賭協(xié)議黑幕：一個家庭的互相算計】
我點開最熱門的視頻，畫面里，我父母跪在校長辦公室門口，聲淚俱下地舉著“還我女兒清華夢”的橫幅。
母親哭得幾乎昏厥，父親則對著鏡頭控訴學(xué)校強迫我簽下霸王條款。
視頻點贊數(shù)已經(jīng)突破百萬，評論區(qū)一片沸騰：
“天底下怎么會有這種父母！”
“女兒考了狀元還要復(fù)讀？明顯是被逼的！”
“支持維 權(quán)！還女孩公道！”
我冷笑一聲，關(guān)掉了視頻。他們演得越慘，真相曝光時就會跌得越重。
手機又響了，是個陌生號碼。
接通后，弟弟沙啞的聲音傳來。
“姐......爸媽真的知道錯了......你能不能......回來一趟？”
“回去看你們演戲嗎？”
“不是！爸......爸他查出肝癌晚期了......醫(yī)生說最多三個月......”
我握緊手機，胸口像被重錘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