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凌晨4點(diǎn)的老城,陰雨連綿。
接宋言澈的車還在路上緩緩行駛。
已經(jīng)整整一夜過去,迷 藥過勁后,他竟發(fā)現(xiàn)自己的身體要比從前舒適了不少。
宋言澈猜想是屬于自己的錦運(yùn)命被換了回來。
宋父還算是有良心,總算是按照合同的約定來做了。
然而,他雖然在答應(yīng)做贅婿之前就已有所覺悟,可越來越靠近老城孟家,他的耳邊就越要回想起關(guān)于那個病秧子的傳聞。
“怪病5年,站不起、躺不下的,全身都要臭了?!?/p>
“豈止啊,又丑又臟,瘦得和一把骨頭似的,前3個算是有福氣,起碼是死在路上的,真娶了她,比死了都慘?!?/p>
“孟家還說過,孟念晴活著時結(jié)婚最好,還算是入贅,真要是大婚時咽氣了,那就要把新郎放進(jìn)棺材里做冥婚?!?/p>
宋言澈攥緊了雙拳,他盯著車?yán)锎蠹t色的布置,再看向外面落下的小雨,一切都充滿了陰森恐懼,他忍不住顫抖起來。
“嘎吱”。
車輪輕碰到了什么東西,發(fā)出清脆的聲響。
宋言澈悄悄降下車窗,他看到地上鋪著紅毯,兩側(cè)擺放著各式各樣的奇珍古玩。
除了江家,竟然還有人擁有這樣多的古董?
宋言澈心里又驚又疑,他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一直走過了足有十里,這些珍玩都沒有重樣。
直到進(jìn)入了老城的一座矮山,穿著中山裝的孟家傭人從車上將宋言澈請了下來。
“姑爺。”管家側(cè)過身,示意山坡:“這邊請。”
宋言澈跟著他上了山,身旁的女傭?yàn)樗麚纹鹩图垈?,吹著嗩吶和喇叭的樂器班跟在身后,儼然是徹頭徹尾的中式婚禮。
等來到矮山山頂,宋言澈看到黃土高高堆起,而土坑里,竟是一樽棺材!
他心頭一震,本能地后退兩步。
兩名傭人卻一把抓住他,“姑爺,我們帶您入棺!”
宋言澈驚恐地掙扎起來:“我是來入贅的,不是來陪葬的,你們放開我!”
“姑爺,我們也都是聽吩咐做事,別難為我們了!”
一群人按著宋言澈去了土坑,紅色喜花被吹進(jìn)棺材里,宋言澈猛地看見棺中躺著一個穿著新娘嫁衣的人偶!
宋言澈嚇得臉色慘白,他驚恐地問道:“為什么是人偶?我是來入贅的,怎么會是給人偶入贅?”
沒人回答他,他們只忙著把他按進(jìn)棺材里,還用力地扒掉了他身上的紅色喜服。
宋言澈拼命地叫喊、踢打,直到一件件喜服都被蓋在人偶身上,棺材上空才傳來一個聲音:“入贅儀式這便算完成了,把姑爺帶上來吧?!?/p>
傭人們按照吩咐將宋言澈從棺材中扶起來,他茫然地坐起身,回頭看向人偶,只有自己的新郎喜服蓋在上面。
當(dāng)宋言澈重新站回到地面上時,頭頂上有竹傘遮住了雨水。
她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一路辛苦了,好在我們又能相見了,阿澈?!?/p>
這個聲音......
宋言澈心頭一顫,他震驚地看向她。
穿著盤扣素衣的女人對他露出溫和的笑容,她左眼角下的那顆淚痣震撼著宋言澈的心。
“江幼寧......”宋言澈緊皺眉頭,“怎么會是你?”
她不是在宋家嗎?不是應(yīng)該在宋煜禮的身邊嗎?
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老城孟家?
江幼寧笑意更深,她對宋言澈說:“是我,我按照當(dāng)初的誓言回來你身邊了?!?/p>
嗡!
宋言澈的腦子里忽然炸開了。
他想到在離開宋家之前曾發(fā)現(xiàn)的那個符咒,還有“江夕眠”這個名字,以及入贅路上所看到的鋪滿古玩的十里紅毯。
江幼寧當(dāng)年向他求婚時曾經(jīng)許下承諾:
“我要在我們結(jié)婚的那一天,把我所有的收藏品都擺出做儀式?!?/p>
這一刻,宋言澈驚得全身的血液都在倒流!
他愣愣地望著面前的人,顫抖著聲音說出:“你......你是真正的江幼寧?”
江幼寧伸出手,用力地?fù)ё×怂窝猿?,把臉頰埋在他懷里。
“讓你久等了,阿澈,我回來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