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毅的家在一棟安靜的公寓樓里，裝修簡潔干凈。
他給我倒了杯熱水，又拿了條毯子遞過來。
“你先坐會兒，我去給你找點藥?！?/p>
我捧著熱水，溫?zé)嵬高^杯壁傳到掌心，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渾身冰涼。
張毅很快回來，手里拿著藥箱和冰袋。
張毅坐在對面，眉頭緊鎖。
“他經(jīng)常這樣對你？”
我沉默了一會兒，輕輕點頭。
“以前只是罵，今天是第一次動手。”
他臉色沉了下來，聲音壓著怒意。
“這種人渣，不配當(dāng)你丈夫?！?/p>
我苦笑了一下。
“其實……我早該清醒的。”
張毅沒再多說什么，只是安靜地陪著我。
“我認(rèn)識一個律師，專門處理離婚案子，明天就聯(lián)系他?！?/p>
他頓了頓，又問。
“你有地方去嗎？如果暫時沒安排，可以住我這里，客房是空的?！?/p>
我抬頭看他，眼眶有些發(fā)熱。
“謝謝。”
張毅搖搖頭。
“別想太多，先休息，明天我陪你去見律師?！?/p>
第二天一早，手機(jī)鈴聲突兀地響起。
我迷迷糊糊摸到手機(jī)，屏幕上來點顯示林志遠(yuǎn)。
我瞬間清醒。
猶豫了一下，我還是接了。
“蘇婉清，你鬧夠了沒有？趕緊回來做飯，雨菲餓了！”
我握著手機(jī)，簡直氣笑了。
“林志遠(yuǎn)，你腦子被門夾了？昨天剛打完我，今天還想讓我回去伺候你們？”
他語氣一滯，隨即惱羞成怒。
“你少廢話！昨天是我沖動了，你回來道個歉，這事就算完了?！?/p>
“道歉？你做夢！”
“蘇婉清！你別給臉不要臉！”他聲音陡然拔高。
“你一個沒工作的女人，離了我怎么活？現(xiàn)在回來，我還能原諒你！”
“用不著你原諒。”我直接掛斷電話，順手把他的號碼拉黑。
張毅敲門進(jìn)來，見我臉色不好，問道：“怎么了？”
“林志遠(yuǎn)讓我回去做飯，他覺得我離了他活不下去?！?/p>
張毅皺眉。
“別理他，律師約好了，十點見面?！?/p>
我點點頭，快速收拾好自己。
上午十點，我準(zhǔn)時來到律師事務(wù)所。
律師很專業(yè)，聽完我的描述，直接擬好了離婚協(xié)議。
財產(chǎn)分割和家暴證據(jù)也一并整理清楚。
“這種情況，勝訴概率很大?！甭蓭熗屏送蒲坨R。
“你丈夫的行為已經(jīng)構(gòu)成家暴，再加上對方有明顯過錯，法院會傾向你?！?/p>
我松了口氣，接過文件袋。
“謝謝。”
走出律師事務(wù)所，張毅提議去附近吃點東西。
我正要答應(yīng)，余光卻瞥見馬路對面兩道熟悉的身影。
林志遠(yuǎn)和林雨菲。
他們站在一家咖啡店門口，林雨菲整個人幾乎貼在林志遠(yuǎn)身上，
仰著頭不知道說了什么，林志遠(yuǎn)笑著低頭，直接親了上去。
我站在原地，渾身血液仿佛凝固了。
張毅順著我的視線看過去，臉色瞬間冷了下來。
“要過去嗎？”
我還沒回答，林雨菲突然抬頭，正好對上了我的目光。
她猛地推開林志遠(yuǎn)，臉色慌亂。
林志遠(yuǎn)回頭看到我，先是一愣，隨即眼神陰鷙地瞪了過來。
“蘇婉清？你怎么在這兒！”他大步走過來，聲音里帶著質(zhì)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