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他油鹽不進,我也懶得費口舌。接著,鄭清又以裴樂生病為由打了好幾通電話。
裴司珩卻只是淡漠的讓她送孩子去醫(yī)院。再次回云市,是回去領(lǐng)離婚證的。
裴司珩死活不肯去民政局,我以不吃藥威脅他,他才勉強答應(yīng),只是一直黑著臉,
活像別人欠了他百八十萬。領(lǐng)完證,我心里的石頭徹底落了下來,只覺得渾身都輕松了不少。
終于,我和裴司珩再也沒有瓜葛了。我沒在云市多停留,第二天就飛回了海市。
裴司珩要和我一起走的,但登機前,他媽突然暈倒了,他慌得不知所措。“知微,
你能不能等等我,我們一起回海市?!蔽耶斎粵]同意,到了時間就登機了。
可身后那道濃烈又悲傷的視線,我怎么也忽視不了。裴司珩還是選擇了他媽。他是個大孝子。
最后三個月,我?guī)缀跏窃诨杷卸冗^的。我明明記得院門落了鎖,
可每次醒來都能看見裴司珩。他或是在煲湯,或是在處理花圃中的雜草,見我醒了,
他就朝我笑,溫柔的叫我‘知微’。可他那雙紅腫的眼,又在告訴我,他很難過。
我昏睡的時間越來越多,兩邊臉頰都凹陷了。我開始聯(lián)系殯儀館,處理我的后事。這天,
裴司珩慌里忙張的說他媽在鬧自殺,他得回去一趟,讓我乖乖在家等他回來。
我說我才不等他,我討厭他。裴司珩笑了,眼尾濕漉漉的?!拔液芸炀突貋?,知微,
我還要帶你去逛花燈節(jié)呢,等我。”花燈節(jié),原來都冬天了。
上一次和裴司珩逛海市的花燈節(jié),還是十年前。他牽著我的手,許下了和我生生世世的愿望。
可是裴司珩,你食言了不是嗎?這一次,我才不等你。
......裴司珩處理完他媽已經(jīng)是三天后了,他終于閑下來,給知微打了個電話。
可接電話的,卻是個陌生男人。裴司珩心臟一緊,“你是誰?知微呢?
”電話那頭的人愣了愣?!八沃??宋小姐已經(jīng)去世了。”裴司珩像被悶雷擊中,
忘了該怎么反應(yīng)。鄭清叫了他好幾聲,他才回過神來,麻木的看向她?!笆裁词??”“司珩,
你怎么了?不是給媽辦理出院嗎?辦好了?”裴司珩喉結(jié)滾了滾,只覺得呼吸都費勁。
他撐著墻,才勉強維持著站立的姿勢?!皨尩氖陆唤o你,我要去一趟云市。”“裴司珩,
你敢再去見那個女人試試?”裴司珩腳步一頓,握了握垂在身側(cè)的拳。他回頭,
悲哀的看向裴母,沙啞道:“媽,知微死了?!迸崮搞读算?,就連鄭清都驚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