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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場賓客一片嘩然:“她是顧子君?大將軍的女兒?”
“那淮陽侯夫人是誰?不是定國公的女兒嗎?謝季青不是一直對外說這位是他的正室夫人嗎?”
“亂了套了,侯爺一直含含糊糊地介紹他的夫人,大家竟都被他騙了,這站在上面的不過是個妾,今日及笄禮,是個妾生子?”
“什么妾生子,你沒聽說嘛,那謝竹音是私生女,天啊,她不是一向被侯爺寵得上天嗎?對外都說是定國的外孫女,宮中流水一樣的賞賜,都是給她的!如今及笄了,等著上門給她提親的人都排著隊,如今卻說是私生女不是嫡女?”
謝竹音尖叫起來:“什么野種?我是侯府嫡女,你胡說!”
“阿珠不過是父親通房所生,因為她生母身份低微被父親厭棄,又手腳不干凈被逐出府去,誰說她是嫡女了!”
我笑了:“阿珠是通房所生?謝季青,你對外人便是這樣說的?你敢當著眾人的面,當著我的面再說一遍嗎?”
“你可別忘了,當年我們的婚事,可是圣上做主,你如今卻說,我是通房?林婉柔是正妻?”
林婉柔被我的話也逼得步步后退,像見鬼一樣看著我:“你真是顧子君?”
正在這時,我的親衛(wèi)列隊沖了進來。
為了趕回京參加阿珠的及笄禮,我是一路疾行,最后一站,騎得還是皇上賞的千里馬,親衛(wèi)哪里追得上,遲了整整半日才追上我。
親衛(wèi)一頭的汗,沖到我面前:“大小姐,你怎么能扔下我們自己獨自跑呢,這要出了事,皇上要怪罪下來,小的哪擔得起啊?!?/p>
我看著林婉柔,上前一步:“林婉柔,你不過是謝季青的表妹,鳩占鵲巢假冒侯府夫人,還讓女兒頂替我的阿珠成為嫡女。”
“連皇上賞給阿珠的及笄禮你們都敢冒領(lǐng),謝季青,欺君之罪,可是要抄家滅族的。”
“你不如自己去圣上面前請罪,好好說說,這假冒之罪,是你領(lǐng)還是林婉柔領(lǐng)!”
林婉柔臉色煞白,步步后退,倒在謝季青懷里,紅著眼睛看著他:“夫君......”
謝季青咬著牙看著我:“子君,你在外征戰(zhàn),數(shù)年都不歸家,婉柔為了侯府盡職盡責,你應該好好謝謝她才是。”
“就算她是我納的妾室,也為我生下了女兒,我抬她做平妻有何不可,竹音本就是嫡女,又有何錯?”
“既然是嫡女,她稱呼岳父大人一聲外祖父又有什么問題?!?/p>
“啪”我用盡全力打了謝季青一巴掌:“謝季青,這番話,你敢去圣上面前說嗎?敢去父親面前說嗎?”
“你的好表妹,鳩占鵲巢,搶走我女兒的東西,我還要感謝她們母女不成?”
“阿珠是你的親生女兒,你怎么忍心這樣對她,今日本是她的及笄禮,你卻這樣折辱她,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嗎?”
謝季青沉著臉:“夠了,你鬧夠沒有,不要以為你得了幾分軍功,便可以在侯府為所欲為?!?/p>
“難不成我納妾也要你允許,抬平妻也要你同意?女子出嫁以夫為天,別以為你仗著父親權(quán)勢,便可以為所欲為,難不成你還要翻了天去?”
“婉柔代替你照顧夫婿,教養(yǎng)兒女,你常年不歸家,家中上下都是她在打點,我不休你已是萬幸,你還想如何?”
謝季青咄咄逼人,一臉的怒意,恨不得當場將我休出門去。
下一秒,一道尖細的嗓音在眾人身后響起。
“好一個休妻,淮陽侯好大的口氣,咱家要不是來宣旨,也聽不到這般的豪言壯語?!?/p>
是皇上身邊的近侍李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