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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楹,這是我第 100 次向你求婚 —— 你終于肯同意了?”
豪華西餐廳中,陸云起雙目微熱,激動地將戒指戴在了向晚楹的無名指上。
向晚楹盯著那枚鉆戒也有些恍惚。
如果放在以前,她也不敢相信自己會答應(yīng)死對頭陸云起的求婚。
畢竟從小到大,她心心念念要嫁的人都是未婚夫池硯舟,可池硯舟......
她微微蹙眉,一根針?biāo)查g刺進(jìn)心里細(xì)細(xì)密密地疼。
陸云起又迫不及待地將她拽了起來:“那咱們現(xiàn)在就去領(lǐng)證!”
向晚楹無奈搖頭一笑:“你急什么?既然決定嫁給你,我就要把自己全副身心地交給你。”
“所以,先讓我跟過去做個了斷......”
陸云起默然片刻,緊緊地將她的手?jǐn)n在手心里。
“好,三天后,我就去池家接你。”
“到時候,我會給你一場最盛大的婚禮!”
三天......向晚楹垂眸,恰好是池硯舟和阮清清結(jié)婚的日子。
真是再好不過的告別。
她回了趟別墅,這里曾是池家為她和池硯舟準(zhǔn)備的婚房。
可此刻,已經(jīng)被阮清清帶人占領(lǐng)了。
“這套窗簾我不喜歡,畢竟我和硯舟哥哥婚禮在即,換套喜慶點(diǎn)的......”
“還有客廳中的那架鋼琴,又破又舊,以后搬去庫房里?!?/p>
向晚楹僵在玄關(guān),望著住了三年卻煥然陌生的地方,有些恍惚。
她跟池家的大少爺池硯舟屬于指腹為婚。
但在八歲時,因她父母車禍身亡,池家便將她接到家里撫養(yǎng)。
江城所有人都知道,她是池硯舟的未婚妻,更是他愛到骨子里的半條命。
九歲那年,池硯舟會為了給她拿掛在樹上的氣球摔到左臂骨折。
看到她嚇哭了的模樣,還齜牙咧嘴地扭著受傷的胳膊:“晚楹,我不疼!真的,我一點(diǎn)兒也不疼,看到你哭,我的心里才更疼呢!”
十二歲那年,她和池硯舟在山林里迷路,池硯舟愣是撐著被毒蛇咬傷的腳背著她走了十幾里的山路,被送進(jìn)ICU時,還在昏迷不醒地念著——
“晚楹!就算是死,我也一定要保護(hù)好晚楹!”
大學(xué)畢業(yè)那年,她沒打聲招呼就私自回老家祭拜父母。
池硯舟險(xiǎn)些將整個江城掘地三尺,最后找到她時,雙眼通紅地將她抵在墻角:“晚楹,你知道我離不開你的,以后沒我允許,你不能離開我半步,知道了嗎?”
再后來,他們果真結(jié)婚了。
卻在結(jié)婚那一天,池硯舟出了車禍,失蹤了三年。
待他重返池家時,已經(jīng)失去了所有的記憶,只帶回來一個與他相依為命的女孩兒。
“清清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們早已私定了終身!”
“我不管什么未婚妻!反正我要娶的人只有清清!”
池家父母氣得直錘胸口:“硯舟,你忘了?以前是你求著娶晚楹的!”
“等你以后恢復(fù)記憶,一定會后悔的!”
池硯舟卻將冰冷的目光瞥向愣在門口的向晚楹,冷呵一聲。
“指腹為婚那一套,又有幾分真情?”
見池家父母仍想爭取,向晚楹疲憊地?fù)u了搖頭:“伯父伯母,算了吧?!?/p>
之后,又向池硯舟扯出一抹釋然的笑:“如果這是你的選擇,那我祝福你。”
她想上樓收拾行李,阮清清卻搶先一步擋住。
“晚楹姐,再過三天,就是我跟硯舟的婚禮?!?/p>
“設(shè)計(jì)師馬上就會把婚紗送來,可以幫我掌掌眼嗎?”
直到看到婚紗,向晚楹才發(fā)現(xiàn)居然就是三年前她在婚禮上穿的那套。
池硯舟親自設(shè)計(jì)三個月,找了三百個工匠以她的尺寸量身定做的。
此刻,阮清清卻對著鏡子中自己穿婚紗的模樣,意有所指:“晚楹姐,所有人都說我搶走了你的東西,但......你看,同樣的一套婚紗,我穿也是挺合適的嘛!”
“這婚紗最后穿在我身上,自然就是我的,又怎么算是搶呢?”
向晚楹懶得糾纏,敷衍地回了句:“嗯,很好看?!?/p>
阮清清卻忽然翹起唇:“真的很好看嗎?可我怎么覺得——這樣才更好看呢!”
她‘嘶啦’一聲,將婚紗的裙擺猛然撕了個口子,又驚叫一聲,狼狽地跌倒在地上。
池硯舟聞聲沖進(jìn)來,將她護(hù)在了懷里:“清清,怎么了?”
阮清清再抬起臉,盡是淚水:“晚楹姐,我知道是我搶走了你的幸福......”
“我有自知之明,這套婚紗還有硯舟哥,我都還給你,好不好?”
池硯舟立馬暴怒吼了聲:“向晚楹!你有什么就沖著我來!別為難清清......”
向晚楹下意識地張了張口:“我......”
池硯舟又不耐煩地打斷她:“你?你什么?難道是清清自己撕破婚紗誣陷你的?”
他將阮清清抱起來,出門時還猛然用力撞開了向晚楹。
向晚楹猝不及防,一個沒站穩(wěn),撞向了身后幾米高的水晶玻璃工藝品。
一聲巨響,她血肉模糊地摔倒在玻璃渣子中。
而那個曾發(fā)誓要永遠(yuǎn)保護(hù)她的池硯舟,卻頭也不回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