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猛地從地上爬起來,指著我:“是你,是你頂替了我!我要去告御狀,敲登聞鼓!”
太子牽著我的手,擋在我身前,冷冷道:“你可以去試試,三年了,鄞國現(xiàn)在只認她,而不會是你。”
她失了端莊,痛恨地看著我。
崔司侍叫人把她趕出去,被我攔住。
“公主,世上不是什么事都會如你意的。三年前你為愛出逃,可曾考慮過鄞國百姓?又可曾考慮過奉旨接親的太子殿下?”
她目眥欲裂:“我憑什么要考慮他們的死活?”
我只覺失望:“是啊,那我們又為什么要考慮你的死活?你執(zhí)意私奔,太子成全你,不得不冒風險讓我替你,現(xiàn)在你的生活不如意,又想回來做高高在上的公主,后果卻要我和太子承擔,自私至此,世所罕見。從你跟馬夫私奔的那一刻開始,你就沒有資格做鄞國公主了?!?/p>
她最后還是被趕了出去,我于心不忍,還是叫侍女給她送了些盤纏。
若不生貪欲,夠她快活一輩子的了。
府內(nèi)恢復平靜,太子叫人封鎖了消息,又嚴加看管鄞國公主。
夜晚,他沐浴完神清氣爽,卻被我一門攔在屋外。
門外的侍女小心翼翼道:“良娣說,她今日累了,還請殿下另宿別處。”
他不肯走,站在外面叫了我好幾聲,都無應答。
良久,外面恢復安靜,他似乎已經(jīng)離開。
我爬上床,卻無論如何也睡不著。
為什么他欺騙我,我卻生不起來氣,反而暗自欣喜。
難道我就這么喜歡他嗎?
可若是他只把我當個玩意兒戲弄,那我又該何去何從。
不知過了多久,月亮高懸,我睡不著,索性起床出去走走。
結果一打開門,便見他坐在階上,昏昏欲睡。
我就這么看了許久,還是不忍心,將手上的斗篷披到他身上:“殿下,回去吧?!?/p>
他坐了半夜,眼尾都耷拉著:“阿月,你是不是為了鄞國公主的事?lián)?,你放心,我能處理好這些?!?/p>
我搖頭。
“那你是為了表弟生氣?”
我還是搖頭:“也不是,我就是想靜靜?!?/p>
最后,在我的堅持下,他還是走了。
次日,我起了個大早去送爹娘。
他們本就是來上京看看我,現(xiàn)下雖說歸期不定,但好歹過得還不錯。
這回施郁林沒有出現(xiàn)。
爹娘便知我心意已定,也不再多說,全當沒那回事。
到了正月里,按例,我得和太子去赴宮宴。
我們最近相處得有點別扭,我雖然猜到他是為了留下我才撒這個謊,但只要一想到我在他面前裝的那些恩愛撒的那些嬌,我就恨不得一巴掌扇他臉上。
他也不知哪兒惹到了我,愁眉苦臉。
宴上歌舞升平,其樂融融,就連我都喝了幾杯酒。
這時,崔司侍忽然臉色鐵青地小跑過來。
“殿下,剛傳來消息,施公子假借您的名義帶走了鄞國公主。”
我們回頭望去,果然施郁林的座位空無一人。
臺前,正好輪到施家拜賀,忽然殿門啟開,施郁林身后跟著鄞國公主,大步走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