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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萬?!5萬?!”
“法官大人您是不是算錯了?我為了這個家工作都不要了,身體都變成這樣!”
“您看楊蕾她容光煥發(fā)的樣子,哪里像六十歲的人!”
“再看看我,還有人樣嗎?”
“我嘔心瀝血,換來的就是這樣的補償?!”
“這不公平!我要上訴!”
法官互相對視了幾眼,無奈的說:
“五萬這個金額是按照過去的案例作為參考算出來的?!?/p>
“只不過你們家情況比較特殊,一般家庭是女人做家務(wù),男人去掙錢。之前的案子都是判男方補償給女方,她們也都欣然接受了?!?/p>
“公平起見,我判女方支付給你同等數(shù)額的補償金,很合理啊!”
“你一個大男人,還是別這么計較了!”
田宇沒想到法院都不向著自己,一怒之下急火攻心,暈了過去。
再次醒來是在冰冷的病房,病房里家屬人來人往,卻沒有一個是來看他的。
旁邊的包里放著新鮮出爐的離婚證,他看了一眼就再也承受不住,老淚縱橫。
他突然好想當(dāng)年的情人,那時金艷在樓下賣早點,一來二去兩人就生了情。
本來打算等把我的錢騙走,就把金艷接回家。
這樣的生活他當(dāng)年憧憬了無數(shù)次,卻怎么也沒想到會被我騙了三十多年,把金艷趕出家門。
這些年來他不是沒有想過去找金艷,每一次被我使喚的直不起腰,他總會想起金艷的好。
一開始他也曾默默關(guān)注她的動向,看到她過得不好也曾默默心疼,總想著有機會可以偷偷接濟。
可他很快反應(yīng)過來,這或許也會被芯片認(rèn)定為出軌,到時候讓他賠錢,可就得不償失。
再后來,他聽說金艷的早餐攤被取締,她沒有生計來源,只能靠出賣身體為生。
田宇怎么也沒想到自己的白月光會走上這條路,這才斷了念想,再也沒有想過她。
可是此時,他太需要一個人陪伴了。
他想著自己不嫌棄她,掙扎著起身去了金艷接客的地下室。
他以為金艷見到他來會感恩戴德,畢竟剛認(rèn)識的時候自己給她花了不少錢,卻沒想到金艷伸手找他要錢:
“200,先付!”
田宇拿不出錢,提出看在往日情分的面上,免費來一次。
卻被金艷拿起掃把趕了出去:
“死老頭子以為自己是誰?!還真以為老娘對你余情未了?!”
“我告訴你,這些年不找人把你打一頓已經(jīng)是給你面子!”
“從你把我從你家掃地出門的那天,咱倆就再無瓜葛!”
“你給我有多遠(yuǎn)滾多遠(yuǎn)!”
推搡中衣服都被撕破,田宇的最后一件完整衣服被撕掉了一個袖子。
他衣衫襤褸的在街上游蕩,不知道自己要怎么活下去。
因為被公司辭退后,田宇沒有舍得給自己繳納社保。
現(xiàn)在退休金每月只有區(qū)區(qū)一千多,出去租房500,只剩五百塊錢吃喝。
可是自己多年辛苦落下的一身病,無一不是定時炸彈,他不知自己還能活幾天。
時至今日,田宇終于走投無路,他不再硬剛,隔三差五就去敲我的門,求我給他點錢吃飯。
出于人道,我像他上輩子一樣,每次給他半個發(fā)霉饅頭,或者一塊糖,吊著他的一口氣。
果然不出半年,他就形容枯槁,好像是死人堆里爬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