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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聞聲臉上肌肉一陣抽|動,下頜猛地繃緊。
他抬眸,看向護士:“去準(zhǔn)備電擊。”
季雨寧渾身劇烈顫抖,又開始痛哭流涕地求饒:“不不不,傅聞聲,我錯了,求求你讓他們住手?!?/p>
“我真的沒有藏南桅,真的沒有!”
“你放過我好不好?求求你!”
傅聞聲緩緩起身,冰冷的寒眸居高臨下地望著她:“看來你還沒有記起來桅桅的地址,那等下次我再來。”
說完,他抬腳,大步走了出去。
身后是季雨寧聲嘶力竭的怒罵聲——
“傅聞聲!你不得好死!你豬狗不如!我詛咒你永遠找不到南桅!”
“你真以為是因為我的陷害,南桅才離開的嗎?不,其實你早就明白,是你,是因為你這個罪魁禍?zhǔn)祝烹x開了你?!?/p>
傅聞聲腳步一頓,隨后,頭也不回地離開醫(yī)院。
直到來到地下停車場,他捂住泛著劇痛的胸口,再一次猛地吐出一口心頭血,墨眸猩紅的驚人。
季雨寧說的不錯,其實都怪他。
在每一個被痛苦和懊惱折磨得無法入睡的深夜,他也在反思。
如果是不是他總是偏袒季雨寧,如果他能信桅桅一次,哪怕就一次,她是不是就不會離開他了?
可如果不是季雨寧騙了他,他又怎么可能會偏袒她?
所以就算他有錯,季雨寧也要負主要責(zé)任。
還有......那個他和桅桅期待已久的孩子,也是季雨寧親手殺死的。
助理從車?yán)锍鰜?,看見傅聞聲嘴角殘留的鮮血,眼皮一跳,連忙走過去攙住他。
“傅總,要送您去醫(yī)院嗎?”
傅聞聲隨意用紙巾將鮮血擦去,淡淡搖頭:“不必?!?/p>
他這是心病,就算是華陀在世也治不了。
除非,他能找到桅桅。
可是他的桅桅又在哪里呢?
助理有心想勸,對上傅聞聲沉冷的目光,只能將話咽回去,換了話題。
“下午四點陸氏舉辦的宴會在維多利亞港舉行,現(xiàn)在送您過去?”
傅聞聲靠在椅背上,疲憊地揉著眉心,淡嗯一聲。
黑色的邁巴赫駛離醫(yī)院,朝維多利亞港駛?cè)ァ?/p>
一下車,傅聞聲就被一旁的立牌吸引,抓住路過的工作人員,顫聲問道:“這......立牌里的女人是誰?”
雖然立牌的女人只有一個側(cè)臉,但是他一眼就認出來,那是他的桅桅!
工作人員嚇了一跳,對上傅聞聲猩紅的眼眶,下意識地回道:“陸家的大小姐,陸知晚。”
說完,見傅聞聲呆立不動,不由問道:“您也是來參觀陸小姐畫展的嗎?展廳就在旁邊,您......”
傅聞聲沒有再聽下去,松開對方,疾步就往里面走。
不大的展廳擺了數(shù)十幅畫,但每一幅的顏色對比都格外鮮血。
傅聞聲一幅幅看過去,瞬間臉色慘白如紙。
第一幅畫得是一張子|宮胎兒的畫作,三個月大的胎兒已初成型,能看到小小的臉龐有他和南桅的影子。
和他后來從醫(yī)院拿回來的檢查單一模一樣。
第二幅是一個女人被推下樓梯,殷紅的鮮血在她身下聚了一灘。
雖然沒有畫臉,但是傅聞聲知道那是南桅。
第三幅是在輪船的甲板上,女人急切地伸出手,想要抓住什么,纖細的背影顯得那樣絕望。
第四幅、第五幅,一直到最后一幅......
畫中的女人手拖行李箱,頭也不回地離開,就連揚起的發(fā)絲都透著決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