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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雪混著淚水在他臉上肆意飄落,“沒有你,我會死的!我真的會死的!”
“我查清楚了!全都查清楚了!我媽......我媽是被葉沐沐她媽害死的!她們母女倆是毒蛇!她們想害死你!我......我親手把葉沐沐送進去了!
就在剛才,我甚至親手為你報了仇,我殺了她!她這輩子都不可能再出來害你!”
他語無倫次地嘶喊著,像要把五臟六腑都掏出來,捧給她看,“阿梨,我替你報仇了!你看??!”
“我知道我罪該萬死!我不求你原諒!我只求你......求你讓我看你一眼!就一眼!讓我知道你還好好的!求你了阿梨......我的阿梨......”
曾經(jīng)在京市呼風喚雨的宋家繼承人,此刻卑微如泥,狼狽如喪家之犬。
靳斯言靜靜地看著,眼中沒有半分波瀾,只有一片冰冷的漠然。
他微微抬手,莊園內(nèi)訓練有素的保鏢無聲地靠近宋津年,準備隨時將這擾人的“垃圾”清理干凈。
就在這時,二樓那扇一直緊閉的窗,輕輕動了一下。
一只近乎蒼白透明的手,緩緩伸了出來,推開了那扇緊閉的窗。
宋津年瀕臨渙散的目光猛地聚焦,爆發(fā)出驚人的亮光!
白梨的身影出現(xiàn)在窗口。
她穿著暖白色的柔 軟家居服,烏黑的長發(fā)松松挽著,幾縷碎發(fā)垂在頰邊。
壁爐溫暖的光暈從她身后透出來,給她周身鍍上了一層柔和的光邊,整個人看起來寧靜而遙遠。
她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沒有憤怒,沒有怨恨,也沒有悲傷。
只有一片徹底的平靜,像結(jié)了厚冰的湖面,深不見底,不起微瀾。
她就那樣靜靜地站在窗后,居高臨下地俯視著暴跪在地上如同厲鬼的宋津年。
宋津年所有的嘶喊、所有的懺悔,在觸及白梨如古井一樣無波的眼神后,瞬間凍結(jié)了。
“阿梨......”他張了張嘴,試圖用他們的過去喚起白梨對自己殘留的愛意,“你記不記得,你的命是我救回來的!是我把你從冰河上托上去的!當時你說過,無論發(fā)生什么事,你都不會離開我!”
可預想中的感動并沒有發(fā)生,白梨的眼神愈發(fā)冰冷。
“救命之恩?”她輕輕地開口,“宋津年,收起你那令人作嘔的演技了吧,你騙了我一次又一次,你自己心里清楚,當年究竟是誰將我從冰河上救上來的?!?/p>
白梨與靳斯言互訴情衷后,她從他那兒才得知在冰河上的真相。
白梨跌入冰河中的時候短暫地失去過知覺。
而就在那個時候,是靳斯言私下雇傭的向?qū)卤泳绕鹆怂麄儭?/p>
而在白梨轉(zhuǎn)型后,宋津年卻編造了一個由他獨自一人做英雄救下了她的謊言。
讓白梨對他感激不已。
靳斯言不知什么時候出現(xiàn)在了二樓。
他輕輕地捂住白梨的耳朵,“陳年舊事,臟耳朵,不必再提?!?/p>
白梨乖順地點頭。
“我的命,是靳斯言給的。”她任由男人摟住自己,熟悉的烏木沉香溫暖著她的鼻尖,白梨清晰地吐出每一個字,“用他的骨髓,和他的血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