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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予白,怎么啦!”
電話那頭,是他的兄弟李勛的聲音。
聽到他聲音的那一刻,顧予白緊緊捏住指尖克制情緒,他聲音低沉:“李勛,你之前說的那個創(chuàng)業(yè)項目,我和你一起去?!?/p>
“啊?予白,那個項目要出國,三年之內(nèi)可能都不會回來,你之前不是說不去嗎?你家沈詩予不會同意啦!”
再次從中聽到沈詩予的名字,顧予白還是呼吸一滯。
他深吸一口氣,忍住奪眶而出的眼淚,盡量平靜道:“李勛,沈詩予,她出軌了?!?/p>
“什么?沈詩予出軌,予白,你今天急性闌尾炎手術(shù)找不到她,她不會就是去陪那個男人了吧......”
李勛的話再也說不下去,他好像想到什么,欲言又止。
顧予白撫摸看上還在隱隱作痛的傷疤,沒有說話,只是捏緊了拳頭。
他早該想到不對的。
當(dāng)初,他們大婚夜,沈詩予忽然以公司有急事為由離開。
回來時,他分明看到了她脖子上的紅痕。
可當(dāng)時,他卻沒有深想。
他知道沈詩予喜歡孩子,這一年,他已經(jīng)開始調(diào)理身體,為備孕做準(zhǔn)備了。
可是,沈詩予,她出軌了!
更甚至,他父母的死,也另有隱情!
“李勛,這個項目我一定要參加,一周后,我和你一起飛巴黎。”
“這一周內(nèi),我會處理好一切的!”
“予白,那要和她離婚嗎?”
李勛試探著問出聲,這一次,顧予白沒有回復(fù),只是無聲的掛斷了電話。
顧予白是在深夜回家的。
回家時,顧宅燈火通明。
沈詩予坐在沙發(fā)上,氣壓低沉,地上的煙灰缸中滿是碎紙條。
顧予白知道這是她的小習(xí)慣,只有有事隱瞞才會撕紙。
仆人皆膽戰(zhàn)心驚的站在沈詩予身邊,大氣不敢喘一下。
顧予白推門進去時,沈詩予原本黯淡無光的眼神頓時間變得炯炯有神。
她快步走到顧予白身邊,一下鉆進他的懷中,聲音中滿是擔(dān)憂:“予白,你去了哪里!你知不知道,你這么晚不回來,我會擔(dān)心!”
“你知道我等了你多久嗎!”
沈詩予的懷抱溫暖且熟悉,顧予白卻再也沒有了最初的感覺。
他一把推開了她,向后退了幾步,看到沈詩予臉色中的擔(dān)憂,他眼神中閃過幾分嘲諷。
但還是開口道:“和我兄弟出去打臺球了,忘記了時間。”
曾經(jīng),只因顧予白一個小時沒有接沈詩予的電話,她就登報了全市的LED大屏懸賞。
沈詩予對顧予白的掌控欲,強到可怕。
沈詩予看著顧予白不耐煩的表情,以為他是因為自己今天“加班”而生氣,她當(dāng)即從懷中拿出了一塊手表。
她打開盒子的一瞬間,顧予白看到了和送給宋祁一模一樣的藍寶石手表。
他下意識捏緊了拳頭。
“予白,你看,這是世界上獨一無二的藍寶石手表。我找了好久,才買到這一款!”
沈詩予的眼神中,滿是愛意。
顧予白眼神恍惚的看著這塊手表,沒有說話。
過去那個愛他到極致的沈詩予與眼前這個女人重合,一時間,讓他的心頭再次泛起劇烈的痛意。
顧予白沒有抬手接過,沈詩予還以為顧予白是不滿意,她當(dāng)即給仆人使了一個眼色。
沒一會,一直奶黃色的小狗就被抱了過來。
小狗安靜的待在她懷中,沈詩予笑著將它遞給了顧予白。
這一刻,顧予白忍了許久的眼淚奪眶而出。
沈詩予狗毛過敏,可是,曾經(jīng),因為他喜歡,她還是放任他在路邊撿了肉肉。
肉肉陪伴了他們七年,卻在前幾日,卻因腎臟衰竭去世了。
顧予白難過的數(shù)日未睡,沈詩予知道。
“予白,你看這只小狗,像不像肉肉。你不要難過了,這個,是肉肉的孩子,以后,就讓它陪你,還不好?”
沈詩予試探著問顧予白,這一刻,他看著沈詩予,渾身顫抖。
“沈詩予,你真的還愛我嗎?你要是愛我怎么會......”
出軌宋祁幾個字還沒有說完,沈詩予的手機鈴聲忽然想起。
一閃而過的宋祁讓顧予白的話哽在喉嚨,沈詩予皺了眉頭。
再看向顧予白時,他忽然滿臉無奈:“予白,我公司有急事,我要去處理一下!”
這一次,沈詩予又要走了。
他沒有說話,只是拿出了剛才打印好的離婚協(xié)議書,遞給了她:“沈詩予,簽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