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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陸琛沒有回到沈阮阮那里去。
與此同時，和沈阮阮的電話一直不曾掛斷。
“不是安排了人陪你產(chǎn)檢嗎？”
“好了你別哭，我過來?！?/p>
陸琛面露難色，走到我跟前。
“我......”
“去吧?！?/p>
輕柔的聲音充斥著一種淡漠，陸琛心頭一哽，好像有什么東西要破土而出。
“等我回來?！?/p>
陸琛有些不放心，三步一回頭地走了。
陸琛走后，我收拾了東西打車趕去了機場。
臨別前，我給老太太打了電話。
“奶奶，對不起，沒有見到你最后一面?！?/p>
“這些年謝謝你陪著我，只是陸琛我真的等不下去了?！?/p>
“再見，奶奶。”
電話兩頭的人都淚流滿面，為這光怪陸離的五年畫上了句號。
車子停在路口等紅綠燈，前面堵得一塌糊涂。
司機一直在按喇叭，偶爾夾雜幾句怒罵。
“前面好像出車禍了。”
這五年來我最討厭聽見車禍兩個字，像是應(yīng)激反應(yīng)般我關(guān)上了窗戶。
坐在機場里，腦海里像是過山車一樣閃回了我和陸琛的回憶。
奇怪的是，我已經(jīng)并不覺得甜蜜。
手機忽然傳來一串短促的鈴聲。
“茜茜，你不用走了。”
“阿琛他記起來了！”
耳邊響起登機提醒，我看著手機上的那段視頻陷入了沉思。
......
我和陸琛的緣分很奇怪。
說深，卻又因為一場車禍、一次失憶消磨了愛意。
說淺，青梅竹馬兩小無猜，走入婚姻。
我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將手機丟進(jìn)了垃圾桶里。
身后響起一陣又一陣的鈴聲，而我徑直走向了登機口。
醫(yī)院里，陸琛頭痛欲裂，嘴里一直喊著我的名字。
“奶奶，你幫我找一下茜茜好不好？”
陸琛出車禍?zhǔn)且驗樽呱?，那時候他剛從醫(yī)院離開。
可腦海里一直閃回我冷淡的樣子。
一個急剎，和一輛貨車撞在了一起。
氣囊彈出來的瞬間，他的腦子像是被什么撕裂了一樣疼。
那些關(guān)于我的記憶，一點點鉆了出來。
每一幀的幸福和恩愛，都讓他痛到不能喘息。
“奶奶，茜茜接電話了嗎？”
陸老太太看著自己孫子煎熬痛苦的樣子，實在不忍心告訴他我已經(jīng)移民的事情。
“阿琛！”
“你是不是又頭痛了？肯定是因為你昨天沒吃藥，我把藥拿來了?！?/p>
門外，沈阮阮著急忙慌地走了進(jìn)來。
她從包里掏出一盒白罐，嫻熟地倒出了三五顆紅色的藥丸。
此時陸琛已經(jīng)疼到幾乎喪失意識，只剩下一點力氣在喊著我的名字。
沈阮阮蹙眉，想要把藥灌進(jìn)陸琛嘴里。
卻被老太太一把按住，“你給他吃的什么藥？！”
陸老太太雖然年紀(jì)不小，可平日里養(yǎng)生運動一樣不落。
沈阮阮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無法掙脫老太太，只能耐著性子解釋：
“這藥是我們那邊特產(chǎn)的，專治頭疼的?！?/p>
“這些年阿琛就是靠這個藥才沒頭疼的?！?/p>
沈阮阮說得很是真誠，可老太太向來都是多疑的性格。
“喊醫(yī)生過來給阿琛打鎮(zhèn)靜！”
“這個藥拿去給研究所研究一下，我倒要看看她給我孫子吃的什么藥！”
陸琛被打了鎮(zhèn)靜之后，醒來時沈阮阮已經(jīng)被老太太逼得跪在地上求饒了。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這藥有這樣的副作用?！?/p>
“奶奶，你相信我，我怎么會害阿琛呢？”
沈阮阮不斷地磕頭，看得陸琛心頭一哽。
“奶奶......阮阮她犯了什么錯？”
老太太看著醒來的陸琛，氣不打一處來，將檢驗報告丟在了陸琛懷里。
“你自己看看這五年來她給你吃的都是什么藥！”
“陸琛啊陸琛，你被她害慘了！”
陸琛眉頭深鎖，低頭看著手里的檢驗報告。
每看一行字，臉色沉一分。
間歇性失憶、依賴性、大腦損傷.
每一個副作用好像都精準(zhǔn)地為他研制，陸琛抬起頭來看著沈阮阮。
“沈阮阮?！?/p>
沈阮阮跪在老太太跟前，聽見身后那個森冷的聲音，甚至不敢回頭看。
五年來，她從未聽過陸琛用這樣的聲音和自己說話。
“所以五年來，你一直在用藥控制我的記憶？”
陸琛腦子轟地一聲，仿佛全世界的聲響都朝著他壓了過來。
沈阮阮自知躲不過了，哭著回頭：
“不是的，我最早也不知道這藥會影響記憶?！?/p>
“可是等我知道的時候，你已經(jīng)開始產(chǎn)生依賴了?！?/p>
此時門外的管家滿頭大汗趕了進(jìn)來，手上拿著一堆資料，還有一個保險箱。
“少爺，你不能再被這女人騙了！”
“這是太太讓我轉(zhuǎn)交給你的保險箱，還有她讓我查的資料！”
“當(dāng)年的車禍?zhǔn)撬麄円患胰俗詫?dǎo)自演的，為的就是讓這女人嫁進(jìn)陸家！”
沈阮阮霎時臉色慘白。